最开始的两节分别是国文和外语,国文课的男老师年龄较大,却精神矍铄,在课上旁征博引,唾沫横飞,苏铭听的尤为认真,他之前对日本文学并不了解,现在听一听权当补全知识,以防今后有用得到的地方而自己不会。
外语老师则年轻貌美,她穿着能够凸显她身体美丽曲线的深色外套,而包臀裙和透肉黑丝则看的班上的男生春心荡漾,身体硬直,女生们的神情则十分有趣,显得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更惊艳的是老师的口才,她身体斜靠在讲台上,像聊天那样向同学们讲解外语的语法和单词,并像个魔术师一般时不时幽默地从粉唇中蹦出两则圣经笑话,明明是作为例句,却让同学们哈哈大笑,课堂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就连苏铭都有些听的入了迷,一时间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下课铃打响,才让他惊醒过来。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打响了下课铃。”外语老师最后说了一句,“不要把今天学的词汇忘了哟。”
今天的数学排到了第三节课,外语老师刚宣布下课,从小包包里拿出一板润喉糖的功夫,面瘦发白的“M”老师就一步一步、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京同学则跟在后边,双手抱着一小摞纸。
“村山老师还真是急切呢。”外语老师笑着调侃了“M”老师一句,与他擦肩而过,后者则回过头笑了笑,转身就板起一副有人欠他钱一般的严肃面孔,看向众人。
班级顿时有些浮躁起来,抱怨的低语微微起伏,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从人群中望了过来,指向千穗,看的后者十分不自在。
“怪异先生,怎么办……”千穗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安。
苏铭则确认好状态,在发现就连“M”老师也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后便放下心来,沉声嘱咐道:
“一会按我说的做。”
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后,上课铃突兀响起,又骤然消失。
课堂代表京同学则站在讲台旁,高声呼道:“现在开始课堂测验!”
他将纸张分成数份下发,很快,纸张翻动、摩擦的声音成为教室的主流,很快所有人都拿到了卷子,并按照惯例把它倒扣摆放在桌上。
“M”老师则走到讲桌后面,用手撑着桌面,轻咳两声以引起全班的注意,末了道:
“这次考试的题来自京都高中,是去年高等部升学的试题。”
他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却看见有人在教室后方举起了手。
在苏铭的指示下,千穗犹豫了好一会,最后才怂怂地举起了手。
“老师……”
“有什么问题吗?”“M”老师挑了挑眉毛,扬起下巴问道。
“你问他去年最佳成绩是多少分?”苏铭在脑海中说出自己打好的腹稿。
怪异先生这是打算干什么……千穗有些搞不懂了,可眼下又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她绷直了身子向“M”老师问道:
“那个,我想知道去年最佳成绩是多少……可以吗?”
她的话一出口,原本还算安静的教室顿时又冒出些许嘲笑与不解之声。
“听她的口气,莫非是要拿第一?”
“明明是个吊车尾……”
“多管闲事,问这个干什么?”
啊啊,社死了……千穗有一点点欲哭无泪,果然对于一个人而言,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还是太奇怪了,她轻轻吐了口气,调整好状态,她早已不在乎这些,比起难堪,她更在乎怪异先生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于是,她悄悄把这个疑问传递给身后的苏铭:
“怪异先生,您想要做什么?”
而后者则是低吟了片刻,才缓缓道:
“宫阙有鸟,三年不鸣……千穗,你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吗?”
坏了,又有人要倒霉了……千穗现在自认为已经和怪异先生达成了某种默契,那就是一旦怪异先生开始展露他那古怪的学识,就会有一些神奇的事情发生。
但那个人应该不是自己,千穗还清除地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和怪异先生解除误会的事,而怪异先生的学识想来定然十分有趣,于是,她难免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是什么?”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简短而又颇具韵律的音节在她的脑海中长久回荡,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怪异先生用一种千穗从来没有听过的澎湃的语气吟道,千穗能明显听出,那其中蕴含着的自信昂扬的力量。
至于意思,千穗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震撼不已,她不由得品味起这番话,分析起其中藏着的怪异先生的意志,以至于“M”老师说了什么她都没听到。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不知过了多久,“M”老师的话语才再次被她听见。
她这才回过神来,检查起自己有没有错过什么,即使刚才自己没有听见老师说的话,怪异先生应该也听见了,那么现在怪异先生没有进一步的指示,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可以闭嘴了?
“老师,我没有问题了。”千穗礼节性地鞠了个躬,压着裙子坐了下来。
转过头,她向怪异先生问道:
“怪异先生,村山老师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你多管闲事,还把你骂了一顿。”苏铭调侃着道,随即他意识到千穗刚才似乎没听讲,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你在想什么?”
被怪异先生发现了么……千穗虽然想要惊讶,但很快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怪异先生看透的感觉,于是在心里嘿嘿笑着道:
“我只是在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它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村山老师的话会对我们的行动产生影响吗?”
要是因为自己的走神让怪异先生的计划失败可就不好了,千穗心想,明明昨天自己才向怪异先生夸下海口说自己也不会落后的。
她的话让苏铭微微有些尴尬,没想到这句成语她不知道,过去在网上和外国网民友好交流的时候怎么好像听过别人跟自己说过这句话来着?想了想,苏铭最终还是委婉地提示到:
“直接告诉你未免有些无趣,那句话指的是某种事物从平平无奇到一发不可收拾的过程。”
至于指的是谁,告诉你我会不好意思的……苏铭没把后半句说出来,转而回答起她的下一个问题:
“至于老师的回答,那并不重要,因为我们已经达成了总布局的第一个目标:挑逗他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