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刚才从聻那里得知这里还有东西，只是它找不到。”
苏小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嗯…有点头疼…
“准确来讲，那位不属于它的管辖范围，所以感觉不到，”怀里的洛可可说出了自己猜了好久的的答案。
“其他阿飘死亡之前我就感应到它了…”
“它更像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君主，奴役着这里的鬼…”
“能让鬼乖乖听话的，除了判官，就只有…”
苏小玖跟洛可可似乎想到一块去了，相视一笑。
“魇！”（洛）
“僵尸！”（苏）
洛可可疑惑…满头问号。
？？？
“笨蛋，你是怎么想到僵尸的啊！那种又蠢又呆的家伙怎么可能奴役鬼啊！”
“僵尸基本都不会受伤，怎么就不能了？”
“僵尸都碰不到鬼，甚至看都看不到，怎么想都不可以啊！”
“我…”
“你是鬼我是鬼，你怎么就能确定？”
“……”
两个人莫名就吵了起来，连白墨下来了都没注意到。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
听了个半懂的白墨感觉莫名其妙。
“问题解决了？”
被问话的一人一鬼面面相觑…
苏小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开始敷衍某白了。
“这个嘛…还差一位大角色没找到，可能得等到晚上…”
“不过你放心，这十万灵…啊不是，这个忙我苏小玖帮定了，绝对安排妥当！”
听着苏小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洛可可低着头，嘴角还挂着笑，眼睛不知道在瞟哪里，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白墨可能是真的困傻了，只知道点头，嘴里还念叨着“午饭，午饭”一类的…
苏小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九点，怎么就会想到午饭呢？
时间差不多了，也该撤退了。
“那个…我跟洛可可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啦，晚上我们会再来一趟的！”
白墨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之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可能听进去了吧…
“拜拜…”白墨倚端着咖啡靠在门框上对着苏小玖她们挥手，看那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吧…
上了公交车，洛可可才松了一口气，仅仅在那位的感知范围内，她就连话都不敢乱说…
经过了太阳几个小时的努力，温度渐渐的上升，街道上有了不少人在散步晒太阳，大大小小的房门口都贴着名为春联的红纸，上面写着人们的美好祝愿。
一路上，苏小玖都在看着手机，笑意不知不觉的浮现在她的脸上。
车上人都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有空位，苏小玖就是不坐。
只有洛可可看得到，每个空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
苏小玖似乎有着无形的威压，小鬼都退的远远的，但是她自己好像不知道，自顾自的对着手机傻笑…
洛可可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个被称为手机的东西，除了发消息打电话还能干嘛？自己活着的那个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么高级的手机来着。
[市郊路，到了！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公交站台没有人，只飘着几个无意识的游魂。
洛可可被苏小玖拉着，清楚的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温度，明明没有心，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走着走着，洛可可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人类…]
老宅门口那块匾额上的积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显露出三个古老的朱红色漆字“灵异社”…
“哈…还是家里舒服…”苏小玖回到家就往床上一扑，柔软的触感让她暂时忘记了一早上的疲倦。
洛可可将自己鬼一样大的行李箱塞进了床底下，然后在床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小脚也还是晃啊晃啊，望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可可…”
“嗯？”
“虽然这样问不太好，但我还是有点好奇，你当时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啊？”苏小玖翻了个身，看着床边上那一道白色的背影，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不太礼貌的问题。
苏小玖想过很多可能，洛可可也暗示过自己，她是魂，这一类通常是因为肉体休克之后没有被勾走才存在的。
那种情况是最麻烦的。休克，相当于灵魂离体，躯壳还活着，因为身体还活着，黑白无常就算遇到了，也不会带走灵魂，然后灵魂出窍时间太长了，过了头七回不去就成了魂…
“我…”听到这个问题，洛可可不晃脚了，抱着腿缩了起来，如果不是背对着，苏小玖应该能看到洛可可眼睛里正消散在空中的泪水。
“非常抱歉…我…想不起来了…”
得到了否定的苏小玖也没有追问，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抽泣声逐渐清晰，天花板上闪烁着的亮光也变得越来越多。
人的泪是往下落的，象征着死亡终入地府。
鬼的泪是向上飘的，意味着轮回必降人间…
苏小玖没有去安慰她。
天花板上飘着的泪水折射阳光，散发出点点耀眼的光芒，随后便破碎，消散…
散落的亮光掉在了苏小玖的脸上，很凉，刺骨的凉。
那是来自于灵魂的幽怨，来自一个孤独灵魂的诉说。
洛可可确实没有回答，但是这痛苦到足以让其泪水掉落下来的幽怨，已经向苏小玖传达了一切…
洛可可不住的抹眼泪，可还是有泪水从指缝中逃走了…
被泪光模糊的视线当中，一个红色长发的身影若隐若现…
[错觉吗…]
[可为什么…]
[明明都记不清了…]
[为什么我还会难过…]
[为什么…]
“别怕，有我在…”
脑海里苏小玖那张有着血瞳的脸慢慢浮现，她的那句安慰也逐渐清晰…
“别怕，有我在…”
这一句是从背后传出来的。
洛可可愣住了…
背上的紧挨着的温暖，连呼吸声都那么清楚。
“别怕，有我在…”
房间很安静，静的只剩下苏小玖一个人的心跳声。
苏小玖的下巴搭在洛可可肩膀上，又在她耳边轻声地重复了一次…
“别怕，有我在…”
“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一直在…”
洛可可停止了抽泣，天花板上的泪光在那一瞬间全部粉碎，化作了满天的荧光散落在房间内，旋转…飞舞，最后不留痕迹的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院子里的雪融化的差不多了，露出了青色的石砖，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苏小玖乌黑的头发上。
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出那一缕发丝当中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