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进了房间内,赵友诚对方良说:“去把窗帘拉开。”
屋子里的空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和整齐的床铺,上面的茶壶还是温热的。
“这么小的空间里还找不到那个东西,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催促着方良,已经不再掩饰了。
说好听一些,这群人跟着赵友诚活下来的几率更大,说难听的,赵友诚只把他们当做牺牲品。
这群人活下来算运气好,还要在结束后支付百分之三十的商城币。
“真是好算盘”方良暗骂道。
嗤啦
墨绿色的花纹窗帘拉开,惠子的方良的瞳孔紧缩,透过窗外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树枝横七竖八的插在窗前。
这里竟然不是旅社
“怎么回事”显然,赵友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是经过天桥才来到这个地方的,按照建筑的位置推断,这间屋子的窗户应该能看到天桥才对。
“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凑到了窗边,下方是熟悉的院子,还有一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参与者。
“我们回到了咒怨之家里”闫森的脸色难看,他的余光瞥了一下其他地方,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凝重。
屋子里的陈设格局变了,靠近窗边的是一张单人床,在后方还有一个一人多高的黑色衣柜。
令人恐惧的是,那架衣柜的缝隙处贴满了白底黑字的封条,歪歪扭扭的胶带缠绕在上面。仿佛那里封印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这衣柜里面就是阁楼,伽椰子被杀死的地方”
屋子里的温度阴冷,赵友诚打开了窗户,冲着下方的人群喊道:“喂,你们快救我们出去”
“能不能听到我们讲话,喂”
可无论他怎么喊,楼下的参与者们都是各说各的,没有人理会。
下方的火光给了众人一丝温暖,赵友诚提议众人聚在一起,走到一楼开门离开。
“这件事会有这么简单吗”
方良看向窗外,傍晚时和惠子搭话的那个老妇人也在,她被人群围绕在中央,笑呵呵的不知在讲着什么。
来到这样的世界里还保持着笑容,这位老妇人绝对不简单
“方良,走了。”惠子见他没有反应,扯了扯他的袖子。
“嗯。”回过神来,他和惠子跟在了赵友诚身后,一行人刚走出门外,原本还在窗外下方有说有笑的人群立刻停止了谈话。
它们齐刷刷的扭过头,眼眶里空洞无比,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走廊尽头处摆放着一面长镜。
长镜里照映的是方良,惠子,赵友诚和两对相互依偎的情侣,还有一家三口。
可在那一家三口中,却唯独没有女人
“妈妈妈,你不在镜子里”
稚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旅社的房间里是咒怨之家的场景,而这条走廊,还是旅社里的走廊。
“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面镜子照不出我”
女人慌了,她的脸色铁青,察觉到这群人怪异的目光,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定是这面镜子有问题”她大吼着,扭头看向那面长镜。
赵友诚警惕的看着女人,语气中带着一抹凝重:“不,不是镜子的问题。”
“是你的问题”
话音落下,女人的瞳孔紧缩。
在精英参与者的嘴中说出这句话,就相当于给她判了死刑。
“从一开始,进入这个旅社中的只有我们七个活人,而你已经死了,你是鬼伪装起来的,对吗”赵友诚的眼神锐利,捏着黄符的手上也渗出了汗水。
“不,不是的”
还没等女人解释,一旁的男主人开口了,“怪不得你自从进了这个咒怨场景就不正常。”
“在白天我和儿子去找住处的时候,你曾单独离开了很多次,在这个鬼地方有你认识的人吗你甚至都不了解我们到底在哪,你离开了那么多次,究竟是去了哪里”
男主人抓紧了儿子的肩膀,退到了赵友诚身后,他紧盯着女人一字一句的说:“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亲爱的”
“我,我”女人欲言又止,“我真的不是鬼,我是人啊,我是有体温的,不信你们看看。”
她猛的向前走了几步,伸出了手臂。
可取而代之的,却是众人的远离和防备。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女人看着男主人和孩子陌生的眼神,眼珠渐渐凸起。
“你们是假的,你们全部都是假的,你们才是鬼变的”
她垂下了头,零散的头发披在脑袋和肩膀上,从茂密的发丝里露出了一抹猩红色的眼神。
“啊”
女人崩溃的吼叫着,冲向了走廊尽头的那面长镜,只听碎裂的声音响起,镜子硬生生被撞出了几道蛛网般的裂痕。
血迹顺着女人的额头啪嗒啪嗒的滴落着,镜中人扭曲的面孔呈现在众人眼前。
它们在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头部歪斜成了九十度,紧紧的贴在了肩膀上
“快离开这里”
赵友诚背后发凉,女人已经死了,来不及管其他人,他飞快的冲向楼梯。
穿过走廊中密密麻麻的刀刻痕迹,一股绝望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还能不能跑出去”
众人下了楼,闫森狠狠的撞了一下旅社大门,破口大骂,“妈的,锁死了”
“这他妈怎么离开”
相对于他的失态,若楠还算比较冷静的,只是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手脚冰冷。
方良看向楼梯口的位置,或许下一刻,那死去的女人就会从上面滚落下来,抬起被玻璃碎片扎的血肉模糊的脸爬到众人身前。
王宇轩被男主人抱在怀里缩在一角,浑身因为害怕剧烈的抖动着。
“能不能对付那个女人我们不是受到你的保护了吗赵友诚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听着闫森气急败坏的吼声,方良心里暗暗冷笑。
事到如今,这群人还是看不清这个精英参与者的真面目吗
“别命令我,废物”
赵友诚也吓得不轻,尽管如此,他还是最厌恶有人在这个时候对他指手画脚。
更何况,那人只是被他当做替死鬼,一次性的消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