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公爵不是在菱悦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才被人附身的？
至少从五年前开始，他就不是真正的公爵了！
不会衰老，甚至……不会死亡！
伯格公爵现在还是人吗？他身上还有多少人性？他能不能控制好自己？还有，今天晚宴，他怎么会这么反常？
姜湮忽然想起自己触发主线任务的时候，那天，公爵本来都上楼了，为什么要反下来，还把岁岁撞倒？
对了！姜湮猛地回想起来，伯格公爵那天的神情根本就不对！
作为游戏里的NPC，他从一开始就奇奇怪怪的，所以他有什么表情，做什么事情，姜湮都不会很吃惊。
从前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眼睛都是活的，看人的眼神或阴鸷或探究或深情。可是那天，他的眼神反常的呆滞，没有了情感，像是木偶。
难道那天他被别的人操控了吗？
除了原本操控他的那个东西，还有什么人能控制他？控制系统里的游戏NPC？
姜湮本能的想到了一个人，晏憬琛。
哦不，还有一个人可能性更大——闫苏。
也对，既然晏憬琛能从上一个游戏来到这个古堡，那闫苏为什么不能。
呵，这两天过得太舒服，居然忘记了还有这个妖精会给自己使绊子。
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姜湮，绝对就是闫苏没错了。
她冷笑一声，继续往三楼走。
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
说谁来谁，姜湮刚上三楼，迎面就撞上一人。
“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话说出口她才觉得不对劲，凌晨三点，除了自己，还会有谁大半夜在外面游荡？
姜湮缓缓抬起头，发现对面正是她刚刚想到的老熟人，穿着女仆装的闫苏。
姜湮心中记挂着岁岁，不愿与她过多纠缠，低头欲向前走。
可闫苏就是专门在这等着她的。“哎，别走啊。”她一闪身移到了姜湮面前，“老朋友相见，不多聊两句吗？”
闫苏堵在楼梯口，挡住了姜湮的去路。
看来不解决她，自己是没法安心去找岁岁。姜湮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闫苏。
“怎么？在医院呆腻了跑到古堡玩cosplay当女仆来了？”姜湮的语气中毫无保留满是嘲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是受罚刚回来吧？”
闫苏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扭曲。“你是怎么知道的？”
“用脑子想出来的啊。”姜湮漫不经心的靠在墙壁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几天不见，你倒是变聪明了许多。”闫苏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几天不见，你倒是还那么愚蠢，抓着我不放。”姜湮看着对面的闫苏，不知想到了什么，想笑却又强压下了嘴角。
“你在笑什么！”闫苏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情敌”，自然注意到了她想压却又未压下去的笑容。
“笑你为情所困，没有分寸，害得自己受罚。”姜湮看着闫苏因愤怒逐渐扬起的眉毛说，“你为了害我，让我误入了子系统，谁知害我没害成，反倒让晏憬琛进来救我。”姜湮顿了顿，轻声开口道，“你说，你是不是在给我俩创造独处空间呢。”
闫苏脸上的愤怒愈发明显，姜湮不等她开口，继续道，“你呢，真是吃力不讨好。不仅搭进去了晏憬琛，还把自己脱下了水。你这两天没来，是不是在哪个地方受罚呢？”
……
闫苏一时语塞，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竟忽然变成了小女孩，气鼓鼓的仰视着姜湮。
姜湮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笑吧，待会你就笑不出来了。”闫苏很快又把自己恢复成了大人的模样。
“哦？愿闻其详。”姜湮作出洗耳恭听状。其实她想去找岁岁，很是着急，可偏偏面上又得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知道刚刚我是从哪里出来的吗？”闫苏得意地撇撇红唇，示意姜湮去看旁边的房间。
“管家房？”看到管家房半掩的房门，姜湮心中微微一动。
晏憬琛不会也中招了吧！
她有些担心，试探道，“管家房又怎么了？”
“我，刚刚，是，从，管家房，出来的。”闫苏身体前倾，一字一句地开口道，着重强调了“管家”二字。
“哦，所以呢？”姜湮冷冰冰地问。
这种时候一定要淡定，过强的情绪波动只会给对手带来快感。
“我是从憬琛哥哥的房间里出来的哦！”闫苏得意地扭了扭腰，此时若有条尾巴，她应该已经甩到天上去了。
“半夜三更的，我和他独处一室，你就不好奇会发生什么吗？”闫苏朝姜湮歪了歪头，昏黄的烛光下，她那雪白修长的脖颈上有一点红痕。
“无非就是那点事，就你这样的，我一点都不好奇。”姜湮跟没事人一样，上下打量闫苏，像是把她整个人都看穿了。末了总结一句，“还不如小说和电影有意思呢，至少人家可以痛快想象。”
姜湮的反应让闫苏大失所望，她本以为姜湮会愤怒或伤心，起码有些情绪起伏，谁知道她毫不在乎，还指指点点！
没关系，她一定是装的，她心里肯定正嫉妒着呢。闫苏安慰自己。
闫苏大脑正飞速转着，准备再说点什么来刺激姜湮。
“那晏憬琛人呢？”姜湮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考。
“他？他在休息啊。”闫苏娇媚笑笑，手指勾了勾自己的卷发，又故意把脖子上的红痕暴露给姜湮看。
“嗷~”姜湮的语气莫名有些嫌弃，“啧啧啧，我该说你太厉害，还是他不行啊？”说完，她还想往房间里探头，去看看晏憬琛。
“哎你干什么！”闫苏看她往房间里望，有些紧张，连忙折返回来挡在她身前。
这个动作反而证实了姜湮的猜想，晏憬琛根本就不在房间内，这一切都是闫苏在自导自演。
她忽然有些可怜起闫苏。
闫苏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古怪，很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