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译心里又咯噔一声。心想这个世界的自己是摊了什么鬼啊,额滴个娘嘞!
但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睁开眼,主要是不敢,要是是真的是幽灵什么的,要带自己走,睁开眼岂不是直接折寿了。
任译紧闭双眼。
皮肤上渐渐感受到对方的温度,直到离得越来越近,对方的鼻息扫在任译的脸上。
任译的心跳疯狂跳动,似乎要直接跳出胸腔。
突然脸颊上传来湿糯糯的感觉,一直沿着下巴往上。
任译的脑子都要炸了,他氖氖滴,他在用他的恶心的舌头舔自己的脸?!!!
任译突然睁大眼睛,刚好与之来了个深情对视。一万头草|马从任译心中奔过,任译直接一个弹射起跳从床上一蹦就起来了。
“你谁啊?”任译看着自己床前的老女人,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皱纹估计连打羊胎素都拯救不了。特别是脸上还散发着一股比拟茅坑臭味的异味,任译更是觉得这个老女人邋遢且极其变态恶心。
保姆惊讶地看着跳起来的任译,似乎没有想到任译这个时候会醒,一脸呆滞的对任译看着。
任译疯狂地用袖子擦拭脸上的口水,脸都快破皮了,任译还是不甘心,一直用袖子摩擦。
“你说话啊,你谁啊?你怎么会在我家?”任译又问道。
保姆突然缓过神,变得毕恭毕敬,说道:“我是保姆啊,小姐。”
“保姆?我家不是没请过保姆吗?”任译想起上个世界于诺对自己说过的话。
保姆转了转眼珠子,寻思是不是安|眠药的剂量下少了,说道:“我已经照顾您好几年了。”
“不可能。”任译一口否决,但是又想起各个世界变化得不同,也只好认同了这个保姆的存在。对于保姆刚刚对自己做的事,也只能认了,谁知道这个世界的任译是怎么过来的呢,而且这个保姆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个世界很危险——任译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她要赶在于诺杀死自己之前自己动手,只要不是被于诺杀死,自己就能结束这 一切吧。
想到这任译赶紧跳下床,但刚迈出一个大跨步,腹部就隐隐作痛起来。任译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坐在床边掀起一边衣服查看。
也许是因为刚从床上直接跳起来的动作过大,伤口又开始复发。任译掀起衣服一看,一大块淤血从肚脐眼一直延伸到背后,面积大到任译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一碰就疼。
娘嘞,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保姆见状,上去就要去扶任译。
任译赶紧阻拦,一手摆出拒绝的姿势挡住了保姆。
“别,别,我自己可以。”任译赶忙说。然后强忍疼痛跑到于诺的房间,保姆就跟在任译后边,微微弯腰显得十分卑微,心里在想是不是安|眠药吃得时间长了滋生毛病了?
任译捂着腹部一瘸一拐地走到暗室,用力一拉就打开了暗室的门。
保姆跟在后面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看着任译走进了暗室,眼神渐渐变得黯淡。
任译想找到向询己,因为匕首就在向询己那,只要有那把匕首,就可以……
暗室里干干净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似乎就从未有人来过这。
不在……
任译捂住腹部狼狈地快步走了出来,伤口越是在意它越是感到疼痛。
“于诺呢?”任译冲出来恼怒地问保姆,事已至此,她只能先找到于诺问问清楚。
“上学去了。”
“上学?”任译很疑惑,“今天不是放假吗,你在骗我。于诺到底在哪?”
保姆说道:“于诺确实上学去了,不信你看,她的书包也不见了。”
任译看向于诺的书桌,经常摆放在凳子上的书包确实不在那。任译撇了撇嘴,干脆直接去学校找她好了,这次自己一定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来到教学楼,任译第一次觉得三楼竟然这么高,腹部的伤口还是在隐隐作痛,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现在是下课时间,可能是因为高三了,课间并没有那么吵闹,大家都在教室里看书或者睡觉。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课间突然变得吵闹起来,混杂着各种的尖叫,咆哮,以及国粹。
“怎么回事?”任译正疑惑,刚到三楼,老远的就看到一个女生把一个男生按在地上锤,一旁有不少男生上前阻拦但都阻止不了那一拳一拳砸在男生脸上的气势,女生都躲在一旁看戏,不免其中夹杂着很多窃窃私语,还有很多贴心的小棉袄赶忙去办公室喊老师去了。那可谓是拳拳到肉,丝毫都不留情。身下的男生被揍得嗷嗷直叫,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这估计是他这一辈子都没受到过这般屈辱。
那个女生是谁?恐怕她化成灰撒向大海,任译也能认出是哪条鱼吃了她的骨灰。
任译大步跑上前,大喊道:“wc,于诺你疯啦!”
于诺听到声音即将要挥下去的拳头滞在空中,人直接愣住,疑惑地转头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任译?你怎么……”于诺想起身,身下的男生得空,怎么会放弃这种机会,趁机一个大翻身两级反转,将于诺压在身下。
于诺来不及应对,脑袋直接一个猛砸在地上“咚”的一声,连周围的人都不免后退一步。
任译看见于诺处于劣势,变得更加暴躁,直接不管身上的伤口,边跑边用力把书包往那边砸去。距离任译较近的看戏人员见状不对,你推我攘地钻进了教室,书包砸了个空。
“他氖氖的,给我起开!”任译咆哮道。
骑在于诺身上的男生得意洋洋,见状就要抡起拳头往于诺脸上砸,一旁的男生赶忙阻止,一把把他从于诺身上捞了起来。刚被于诺揍成那个样子,男生早就不剩多少力气了,根本没有办法挣脱他的好兄弟的阻拦,只好一个劲的呜咽,国粹疯狂的往外飚,这种能骂人的词都用上了,越骂越带劲,越骂越委屈,知道最后直接变成了哭腔,那画面着实令人发笑。
于诺爬起身,脑袋被砸得还是有些晕乎,用手扶着额头,晃晃悠悠的朝任译走去。
任译上前一把扶住于诺,还没等于诺开口,任译就开始叭叭:“我不是说你,你找人家麻烦干嘛呢,你身为好学生你怎么能打架呢,你知道老师有多看重你吗,你就不能为自己着想吗,别在学校啥都没学会,一手打架打的好,到时候去社会上难不成还称霸个街,人人见你都要喊一句于姐大,纯纯街溜子……”
于诺:“……”
这场闹戏直到老班的姗姗来迟才得以结束。
不出所料,于诺和方顾启被叫去了办公室,但与之没有任何关系的任译也被叫去办公室,任译为之抱怨不公平,但也没有办法。
“说吧,于诺,你平时都很乖的,这次突然打架想必也是有原因的,你只要敢说出来,老师绝对为你主持公道。”老班笑眯眯地问于诺。此话一出,就知道老班要明晃晃的偏袒于诺。
不过倒也说的清,于诺性格向来乖巧,成绩又好,那个和小混混一样的方顾启没有任何可比性。
“因为他对任译使用暴力。”于诺淡淡地说了出来,但是仔细听还是可以发现其中包含着怒意。
老班往后一靠,眉头一皱,听到此事与任译有关就开始不耐烦起来。
“我之前好像听说你和任译关系不太好啊,怎么会因为任译而……”老班话中有话,意思就是,即便任译被打被怎么样,也和你没有关系吧。老班又说道:“你不用不敢说,老师会帮你的。”
老班一听眉头拧得更紧,见于诺始终不说,便把矛头对准任译,语气格外不耐烦。
“任译,那个,方顾启他打你了没。”老班恶狠狠地瞪着任译,很明显他知道任译经常被班上同学欺负的事实。
但是任译她刚穿越过来,什么都不知道。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口,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是的。”任译认真地说道。
老班揉了揉眉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打你吗?”
任译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老班嘴角微微翘起,眼里渐渐有了笑意,继续问道:“那他是怎么打你的?”
听到这句话,于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老师……”
老师摆摆手,示意于诺没有事,让她继续坐下。
于诺握紧拳头,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坐下。
任译看着于诺这么大反应,但是自己却是一点都没有什么感受。
她没有经历过暴力,没有经历过任何强迫,自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让原本的任译多么绝望的一件事。
但是仅仅是从伤口来看,这场暴力事件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也绝对不会只有方顾启一个人。
“我不知道……”任译说道。
任译实话实说。
于诺把头埋得很深,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老班的笑意变得更深,到最后甚至连看任译的眼神都变得露骨。
“既然这样,于诺啊,你不用担心,既然你不敢说,那老师帮你摆平。”老板笑着抚摸于诺的肩膀。
于诺用力打开老班的手,说道:“谢谢老师,不过不用了。”
“诶,这孩子。”
老班话还没说完,于诺就拉着任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任译觉得这个场景甚是熟悉。
于诺拉着任译的手直到来到了楼梯口,这里没有人。
现在是上课时间,除了催眠的讲课声以外周围的景色很是寂寥。
于诺按着任译的双肩,抬起头。眼眶通红,眼里也充满着红血丝。
任译看到于诺这副模样,立刻就想起了上个世界于诺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说的那一句对不起,想必于诺当时的表情也和此时差不多吧。
于诺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拼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些。
“任译,你听着。”于诺一脸正经的样子,让任译也变得紧张起来。
“别接近班主任,千万别接近,躲得远远的。”于诺红着眼眶郑重的说道。
“老班?我为什么要接近他,他讨厌我还来不及。”
于诺闭了闭眼,强行压制她现在心里的怒火,重新对任译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吧,任译,这是已经是你第好几次穿越了吧。”
任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于诺如此开门见山。
“说到这个,我到想问你,那为什么每次都要杀我,比起老班,更危险的应该是你吧。”任译毫不客气地打掉了于诺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于诺顿住了,像一个被戳穿心思的小孩一样,愧疚地低下了头。
声音颤抖很是委屈地说道:“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个畜牲比呢,我……”
眼看于诺都快哭出来了,任译赶忙狡辩:“我,我没有,我只是问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杀了我,你就这么恨我吗?”
于诺一听,瞬间抬起头,十分委屈地看着任译:“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我爱……惜着你。”
"我相信你有苦衷,"任译一反常态选择相信这个几次三番杀死她的人,于诺微微笑了起来,"但是,你得告诉我原因。"
于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说道:"我相信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现在不能?"任译问道。
“现在还太早了,其实你不用知道,我不会害你的。”于诺显得很卑微。
任译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世界的于诺一直不同于往日的于诺,没有一贯的嚣张的态度。
“我觉得我可以尝试着知道。”任译说道。
于诺摇摇头,看上去很是疲惫。
过了不久,老班又把于诺喊去了办公室,不过这次没有并牵扯到任译。
办公室站着两位家长,方顾启就站在旁边一脸桀骜不驯,很明显这是方顾启的父母。
老班把于诺叫到跟前,好声好气地和于诺说道:“要不,你还是和方顾启道个谦吧,毕竟中规中矩你还是打了人家。”
老班想起刚刚方顾启在办公室闹自杀,简直头都大了,等他父母一来,便和个鳖孙子一样,连个泡泡都吐不出来。
“不行。”一旁高傲的方顾启的父亲说道,“必须给我儿子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