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发没多久,突然有人打电话来报案,警员匆匆叫住他们。
“孙队,刚刚有来自凯北小区的电话,有一位女士称最近老是闻到阵阵恶臭,并且通过遮掩的窗户中看见家中四件的红色印记,女士说话比较急。”
特案组一听,想着八成肯定是尸身无头案了,“了解了。”便加紧了速度,匆匆赶去。
再次驶过熟悉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清晨淤泥的清香,却愈发显得扑朔迷离。
车内气压冷冷清清的,沉重的呼吸,压的有些低。
“老大,咱们等会儿先去哪呀?”程穆端正板直得坐在副座驾上。
“等会儿先去死者家附近的邻居问一下基本情况,顺便可以看一下死者生前的住宅,看看能发现些什么线索。”
“哦。”程穆一副神色不宁的样子。
孙昔明侧目微笑,“小穆,不用紧张,我听说你之前也经常跟着彭可,不是吗?”
“嗯,嗯,是。”他抿抿嘴,看着老大眉目间肃然,喉结蠕动,心想还不是因为老大在旁边,怎么感觉像监管一样?
车停留在小区门口停车场内,孙昔明事先就和物业人员得到联系得到受害者住址的钥匙,手中揣着钥匙扣递给程穆。
“那你先拿着,是受害者家的钥匙,等会儿我们先了解,然后等他们人来齐后,看一看。”孙昔明风尘仆仆赶到目的地。
一位中年女人搓着手,紧张地在道路两边踱步,望向不远处的警察,眼睛像发光似的。
“警官,你们来啦。”女人像是见了救世主。
“嗯,等会我们会向你做一些调查,不要紧张,如实回答。”
“好的。”女人将两人带到自己家的客厅。
程穆拿出记事本,等待记录。
“你好,女士,我们准备开始,首先你是怎么察觉到?或是说怎么发现的?”
女人慌张的慌张的透过窗户望向对面的公寓。
声音急促的说:“那户人家就在我对面,大约几个月前就不见他们的人影了,当时还在疑惑,但也没有多想,然后就是最近有股臭味,越来越浓重。
我还以为是自家腐烂的水果没有及时倒掉,而散发出来的,但是奇怪的是,每天都这样,我就奇怪啊!”女人咽下一口痰,
“真是难闻的要死,所以我就逐个去问了,他们也觉得莫名的臭,唯独只有我对面那户人家敲门也没响应,我就在他们家四处看看,谁想到?
就在他家后院那个窗户那边,玻璃碎了一地,其余的遮住的乌漆漆麻黑,而且味道越发严重,我就偷偷进去了嘛,然后就发现,就发现他们客厅中餐桌上放着一块硕大的肉骨,苍蝇蚊子啊,飞得到处都是,恶心的怪咧。”
女人说完后,心中还心有余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孙昔明对这种案件饶有兴趣,继续追问道:“那对面那户人家离开时,你有发现跟谁离开,还是有人掳走?”
“哎呀,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岁数长了,记性不好,也记不清。”女人想着竖着眉,“他们好像是一夜之间莫名其妙消失的,我当时还以为他们家女人陪着她老公去上夜班了呢。”
“嗯,那您能回忆一下几个月前您对面那户人家有什么异常吗?”
“我想想啊!”
“哦,对了,几个月前,我不知道,毕竟他们那户是今年刚搬来的,在这住的也不久,就是声音有点吵,应该都是作为小年轻的通病吧。”女人嫌弃的摆摆手。
“什么时候声音会比较吵到您呢?”
“啊,那可多,但基本上都在下午吧,这个时间段我要睡午觉,惹得我一个劲的睡不着。吵得大声的时候好像还说着出什么出去,哎呀,警官,人老了,记性不好。”
孙昔明心里像是明白了七七八八,点头微笑,“没事,还能想起来什么吗?”
“这一时这么问,我还真想不起什么。”
孙昔明转过身子,看着身后的受害者的家,似笑非笑,“那行,谢谢你的配合啊,如果想起什么,请尽快联系我们。”
“好,好,谢谢警官啊!”女人照顾着他们离开。
孙昔明站在路边,“老大,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那么多户人家,问问周边情况。”
一声一声敲门声,在道路两旁传开,得到的消息,要么是不熟,要么是模棱两可,唯一有用的就是“刚搬来那户挺吵的,有时候会有骂声,不过相处下来看那家男方人缘挺好,女方倒不经常见着。”或是“最近新搬来嘛,我们这道路上就他们家装修,人声音有些大,但能接受嘛,毕竟装修。”
……
“喂?”孙昔明去往受害者家,接起彭可的来电。
“喂,孙队,我们等会儿就赶过来大约下午两点钟,顺便给你汇报情况。”
孙昔明听着欢脱的语气,看着手表只剩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脸一沉,“行,不是顺便,而是必须。”
“了解了解。”
“嘟嘟嘟”随着挂断电话,他们也到了受害者家门前。
两人准备围绕着周围进行勘察,孙昔明递上了口罩,程穆一时觉得好甜心,“老大,你真好,顾及幼小的嗅觉……”
“闭嘴,检查周围草丛,看看有没有嫌疑物品。”清冷的话语打消了程穆当头一击。
只好乖乖闭上嘴,投入到搜寻过程中。
蹲下腰,翻动几个月未修剪的灌木丛,由于时间稍长,许多草丛长得密密麻麻,不免有些眼花缭乱。
“老大,快来,这里有一把带血迹的刀。”
程穆因为戴手套的情况下,不敢将其拿起,只能扒开草丛。孙昔明急忙赶到。
那把刀前半部分沾染到深红色的血迹,“明白,诺,把这个包起来。”孙昔明从衣服袋里掏出物件收证专用袋,程穆不禁感叹果然做老大的都是百宝袋,想要上位的彭姐怕是比不了喽。
将其密封后,彭可也赶到地点。喘着粗气跑过来,等到大口呼吸后,一股刺鼻的恶臭味传入鼻尖,忍不住犯呕。
孙昔明依旧递上俩口罩,假意挖苦道:“你怎么老是犯呕啊?这种体质怎么当上刑警的?”
彭可对于冷淡且略含讽刺的话语,已经见怪不怪了,心中呼吁自己冷静下来,孙昔明就是个怪胎,跟平常人思想不同,不要生气。
她冲着孙昔明哼哼笑,“对了,张艺姐呢?”
程穆四周望望,却只有彭姐一个人。
“哦,正要给你们讲呢,在附近果真发现了新的尸块,她已经回去拼接尸块了。”彭可接过其中一个口罩,“谢谢孙队。”
“也是,张艺姐只对尸体感兴趣,感觉她拼尸块就跟拼积木一样一样的,嗯。”程穆耸耸肩。
“小穆,去开门。”
“喔喔,好。”
彭可疑惑的指着后头破碎的窗户,“走正门多麻烦,从窗户进去不就好啦。”
孙昔明看着面前思想单纯的副队长,担心的皱紧眉头,“如果你不怕刺出血来,那你就爬吧,我们不介意。”
那窗户像个吃人的怪物,长着一双参差不齐的尖牙,正吐露出无尽的黑暗。
彭可“咦~”,看着远去的背影,“诶,等等我!”
孙昔明脚步明显放慢,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