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知道你会从这里走。”奥西里斯幽幽的说道:“你想要干些什么?刚刚我察觉到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要是我不醒过来,你现在的灵魂已经碎的七零八落了。”
雨熙不想解释些什么,她绕开了奥西里斯打算径直从出口离开。
“你要干什么去?你怎么了?这怎么可以!……”有些生气的奥西里斯抓住了雨熙的手,含糊不清地说:“你欠我的东西还没还!”
雨熙站住了。
“奥西里斯,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已经不是我的妹妹了……请你也别问我为什么。也许,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会回来……别管我,你不是恨我吗?现在我即将被埋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但请你记住,我永远爱你。”
看着有些精神恍惚的雨熙,奥西里斯有些不敢轻举妄动。她忽然意思到,她心里出现了一种悲观的情绪,如果这情绪不是自己的,那就是雨熙的。
奥西里斯细细品尝这情绪,感到了无限的孤独以及与世隔绝。她发觉,这情绪并不是因为雨熙站在她恨之入骨的妹妹面前,也不是因为她可悲的同她爱的人做最后的道别;不对——奥西里斯想,她现在哪有兴趣去理会自己的情绪呢?哪有心思去关注离别和死亡,还有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等其它事情呢?即使我现在用手中的这把镰刀向她进攻,她也会毫不在意,甚至也不会刻意抵挡自己的攻击。
她发现,雨熙的内心发生了某种完全陌生、突如其来、之前自己从未感受到过的新变化。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全身心的察觉到,自己和姐姐之间似乎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她不仅不能像之前那样感情用事,而且再也不能以任何方式对姐姐动手了,这想法在奥西里斯的心中惊慌失措的结了一层冰……
在几个小时前,她还从未体验过这种奇怪而可怕的感觉而且最令人痛苦的是,这与其说是认识和理解,倒不如说是一种感受、一种直觉,她有生以来体验过的所有感觉中最使她痛苦的感觉。
时钟敲响的时候,雨熙抬起深邃的眼睛说道:“当年那件事不怪你。”听姐姐怎么说,奥西里斯也抬起了头,却只是意外的有点敷衍地回答:“嗯……”奥西里斯觉得姐姐一定是有话要说。怎么想着,她的心情愈发阴郁了起来。可是,奥西里斯心情沉重,她忽然发觉自己也总是心不在焉地看着寂姐姐。这点雨熙也终于察觉了。她平静地注视着她说道:“你知道了?”但是,雨熙自己也不知道奥西里斯究竟知道些什么。
“知道些什么?”奥西里斯收回目光,怎么开玩笑似的说道。可是,她实在无法掩饰其中自然隐含着的由衷的悲伤口吻。但是,雨熙表情依旧冷静,她一边再次打量奥西里斯,一边假装微笑着说道:“你猜猜我说道那件事?”尔后,又立即摇了摇头无奈似的补充道:“算了,我们姐妹两的事也不算太美好的回忆。”这话重重地打击着奥西里斯。
她微微抬起眼皮反问道:“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问后却又后悔了。雨熙一时间露出奇怪的表情,与妹妹对视了一下,她的脸上也有难以掩饰的后悔的表情。雨熙勉强地微笑着说:“对不起呢,我刚刚说错话了……嗯……其实也挺幸福的。”
两人陷入了沉默,周围只有飕飕地风声响着。两人只是有意无意地倾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可是,你为什么要离开。”不久,奥西里斯提心吊胆的问道,那声音分明带有挽留的回响。可是,雨熙这时候最方案这种挽留。
她把双手搭在奥西里斯的肩上,踮起脚尖再次长久地注视着她。
“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讲的那个寓言故事吗:堕落的神明因执念太深,最后变成魔鬼降临于世;还有我书房里的那些手记,你也应该偷看过了吧?当时我告诉你这是我从凡间寻来到话本,可是现在我告诉你,这是真事。”
四周的光线很暗;他们站在里世界的出口,彼此默默地对看了一会儿。奥西里斯永生难忘这一刻。雨熙闪闪发光、凝神注视着她的确目光仿佛一个劲地想穿透奥西里斯的心灵和意识。奥西里斯再次不寒而栗,她感觉,在她们之间有一个可怕的东西一闪而过……有个念头,好像是某种暗示,转瞬即逝;双方也都领会到了这个可怕的、丑陋的东西横在了她们之间……奥西里斯脸色瞬间煞白。
“现在你明白了吧?”雨熙突然说,十分痛苦的咬住了嘴唇:“回去,回到熊洁那儿去,顺便帮我保护好她。”她突然补充说,然后推开了奥西里斯,同时将胸前的紫晶十字架摘下来递给了她。
“我……我为什么要帮她。”奥西里斯口气相当生硬地说道。
“为了我,就算是姐姐求求你。”
“那你为什么把这个给我?给了我,你的神智会被它吞噬的。”奥西里斯高声说道。
“妹妹,平心静气地听我说。别,不要这样注视我,本来我就很难开口。不过,这话我非得跟你讲不可。听我说,奥西里斯,总有那么一天,诸神黄昏会再次降临吧?……别,不要回答我,也不要打断我的话,我恳求你,我仅仅想让你记住一件事,我重来就没有恨过你,而且……我早就有这个念头了……存在心里几百年了……未来的某一天,你的精神世界一定会崩塌的,这个……你戴上,可以维持你的神智,唔!也可以算是对我的纪念。但是……”
她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奥西里斯几乎是充满敌意地嚷道:
“还给你!我不需要这东西。”
雨熙摇了摇头,她抓住奥西里斯的双手,带着半哭腔的声音说道:“听话,好吗?这次,我不想让一切都消失,像泡影那般都消失,如果运气够好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说到这里,雨熙猛地推开了奥西里斯,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