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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往事(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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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熙的力量一直比奥西里斯要强,她本害怕斗起来后,奥西里斯会受伤严重,但过了几招后,雨熙并未发现奥西里斯有任何异样。

雨熙压下心中的疑惑后,顺着风势又挥出几剑;奥西里斯很清楚姐姐的进攻方式,知道她这几剑只是佯攻,目的是迫使自己向后闪躲,奇怪的是她明知道雨熙的目的却仍向后闪躲,只是挥着镰刀弹开她的剑气。

“蝶梦。”

犹豫了一刹那,雨熙还是使出了杀招。一瞬间,无数细微的剑气向奥西里斯袭去,尽管奥西里斯及时展开防御,但仍有剑气划伤了奥西里斯,她脸颊上流出的鲜血,在空气中闪着寒光和冷意。

雨熙看到这一切不由得咬住了嘴唇,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可是主导这种复杂的却是一种充满矛盾的心态。忽然,雨熙抬起了眼。这时,奥西里斯的右臂也被她的剑气划伤了,她正抵御自己的进攻。雨熙的心动摇了,停止攻击吗?还是就这样使出下一式,她抑制住了不久前的愤怒,在半空中徒然踌躇了良久。不过,奥西里斯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无数细微的伤口在阳光下愈发耀眼。

“妹妹……”这声音一瞬间差点从雨熙嘴边漏出。实际上,这时奥西里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已经从雨熙的剑阵中挣脱了出来。可是,雨熙看着遍体鳞伤的她,又犹豫了。这期间,什么都不知道的长剑回归剑鞘。略微染红的空气、稍带混浊的天空、雨熙肩上蝴蝶轻微的振翅声音——还有就是相互对峙的姐妹两。

“姐姐……”

她擦了擦嘴角处的血,露出了一个缠绵的微笑:“我方才让了你十招。”

奥西里斯把脸靠近雨熙,轻微的血腥味儿伴着奥西里斯的微笑一同袭来。雨熙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仿佛全是战栗似的,她情不自禁的垂下了头。

“你该怎么还呢?”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力量向雨熙压去,随后她身影一闪,手中的镰刀已经横架在了雨熙的脖颈间。

“姐姐,刚刚伤我时,你心不会痛吗?”

奥西里斯说完,盯了一会她的胸口,突然目光锐利地转向她的脸庞,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说:“还记得我给你挡的哪一箭吗?”

“记得。”

“哈哈哈……”奥西里斯眯缝着眼笑了起来,自嘲似的摇了摇头:“你这叫记得?”

雨熙垂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奥西里斯也不在说话;两人只是有意无意地听着蝴蝶振翅的声音。

“昨日姐姐约我来这儿。”不久,雨熙自顾自的开口道:“我还以为姐姐是想同我一起游玩,我还开心了良久……”

“我在你心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就是杀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吗?你就要赶我走。”

雨熙无法看到奥西里斯的表情,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活像一条毒蛇。

奥西里斯见她想说话,便松了威压,只是手却放到了她的脖颈处摩挲。

雨熙咬碎了牙:“奥西里斯,我是你姐姐,你对我的感情是不对的!”

雨熙脖子上的手蓦然收紧了些,过了一会儿又突然松开。奥西里斯再次封印了她的灵力,将她抱起,来到了森林的一处石屋,将雨熙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她看着衣衫凌乱的雨熙,眼中的狠厉消散了些,变得有些痴迷:“姐姐,我可一直不舍得伤你。”

随后,她弯下腰捋了捋雨熙有些凌乱的长发,然后慢慢地压在了她的身上;雨熙眼里带着厌恶和挣扎恶狠狠的看着她,不知为何,奥西里斯无法忍受这种表情。

她恶狠狠地咬了雨熙的脖子一口,直到见血后,她才舔了舔嘴唇,说道:“姐姐,不要逼我。”

雨熙说不出话来,只是任由奥西里斯动作。

*

就算是罪孽,说你爱我

又是一夏

她们的棺外

没有墓碑和鲜花

更没有诱惑的文字

呢喃的爱意

只是恶魔的低语

银色十字架,交叠白皙手腕

请给我一个禁忌的吻

*

迷雾森林中的植物一向长的萧瑟阴森,雨熙不讨厌迷雾森林内的环境,但此时觉得格外悲凉。

她上衣已经被奥西里斯解的差不多,奥西里斯俯在她的身上,松开牙,抬头看向雨熙。

她觉得姐姐应该会很开心,就像自己一样。

可雨熙却一直在哭——她扭头看向窗外,目不转睛地看着,苍白的脸色像雪一样白,长长的睫毛带着泪水,与此同时,紧闭的嘴唇一直在颤抖。

奥西里斯觉得自己心被触动了下,她上前拭去了她眼角处的泪水,声音带着怜惜的说道:“姐姐,你别哭。”

奥西里斯舍不得看姐姐哭泣,但此刻看着她哭,只会想要她哭得更狠一些。

“可是这样会让姐姐害怕。”她对自己说。

她亲了下雨熙的脸,将她的衣服穿上,解开了她的封印,决定再给徐子裳一个机会:“姐姐,你现在还要赶走我吗?”

雨熙过了一会,才像是回了神,她扭头茫然地看向奥西里斯,坐起身给了她一巴掌,打完之后,雨熙的右手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颤抖。

奥西里斯愣了会,摸了摸脸。

脸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烫。

她眯起眼睛,手中突然变出一把长长的铁链,将她的双手捆住。

雨熙厌恶的说道:“滚!奥西里斯,你给我滚!”

“姐姐,我后悔了,你还是哭着比较好。”奥西里斯跨坐在她身上,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说道:“我要你亲眼看着——”

蓦地,回忆戛然而止;雨熙的指尖也移开了熊洁的额头。

“第一个故事结束了。”她说。可是她的脸色依然泛白。

熊洁瞧了瞧雨熙的眼眸,沉思片刻,平静地说着:“你在落泪。”

雨熙说不出话来,她的牙齿咯咯作响,而她又害怕熊洁发现。熊洁长久地注视她。

“后面呢?”熊洁问道,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抱住了她。

“主神奥丁察觉到了我的灵魂处于不安状态,便派赫拉探寻我的踪迹。”雨熙深深的叹了口气,她闭上眼睛对他说:“赫拉及时赶来救了我。”

沉默良久后。

他对她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

“奥西里斯是不是成为了恶魔。”

“嗯。”她沙哑着嗓子说:“赫拉重伤她后,她逃到了地狱,在此期间她的体内又产生了一个人格——奥西里斯的第二人格,在天界,这种过程我们叫做魔化。”

在这一瞬间,一个猜想浮出了熊洁的脑内。

恶魔化的她联合其他恶魔创造了【里世界】用于吞噬人间,打通地狱通向天界的道路。

“她为什么要创造【里世界】。”

“诸神黄昏和轮回。”雨熙说道。

“什么意思?”

“死神奥西里斯的魔化,只是序幕。”雨熙没有理会熊洁的话,她闭上眼,用平静地声音继续说了下去:“生死平衡被打破;人类世界陷入一片虚无;地狱和天界展开最后一战;最后,在已毁灭的边缘,沉默之神维达定格了时间,施展了回溯魔法,在千万次轮回中寻求可能性和变量。”

“雨熙,告诉我真相。”

他不愿意在这般迷雾中继续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

“现在不是时候。”

她长久地凝望着熊洁说。

“那时你叫我抛弃梨香子,杀掉波塞冬的事,你还记得吗?……她的血是蓝色的,瞪大着眼回头发现是我动手时,在那一瞬间,她却笑了起来——她笑得那么厉害,以至于眼泪都涌出了眼眶。”他对她说:“事后我求请你告诉我真相,你也是这样说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不起。”她用微弱的声音回答道;同时,她一边说一边转过了身。

熊洁没有回答,只是烦躁地皱起了眉头:每当雨熙用这样略带歉意的声音说话时,他嘴边的话语总是如梗在咽。

“等到下次轮回开启的一刻我会告诉你全部的真相。”她背对着他,犹犹豫豫地再加上了一句:“你丢失的记忆,你的身份,以及明明已经死亡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脑海里。”

熊洁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如果我理解的不错,雨熙,你是想我再重复一遍前世经历的一切。”

“嗯。”她点了点头,仿佛不以为然。接着,她转过身来,看向熊洁,就好像要从他的脸庞上寻求什么丢失的东西:“这一次,比以往都顺利。”

“以往?”熊洁带着疑惑重复了这两个字:“你是说以往?”

雨熙一动不动;她连语气也不曾更改的说道:“是的……以往。”

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熊洁能听见雨熙的心跳声,还有四周的歌谣,其实那也算不上歌,只是雨熙在吟诵一首古老的诗歌而已,不过她的语调空灵、哀婉,以至于听起来不像在吟诵。熊洁抬起眼睛望着雨熙:“你……”

“嘘。”雨熙先是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忧郁地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喃喃地说:“我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晨光渐烈,犹如白色的闪电,扑了上来,淹没了雨熙,而在一片刺眼的炫目中,熊洁看见了她的眼眸——淡蓝色的眸子中,藏匿着前所未有的悲伤。

“好啦。”她终于说道:“忘记这一切吧,等到那天来临,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一切。”

他看见她再次转身,朝后退了一步,就像累了似的,她化为蝴蝶,消失在了熊洁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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