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可是挑着对方身上看起来最薄弱的地方动手了,而且这一次,他同样用尽了全力,但饶是如此,也依旧未能击伤眼前这个家伙
看着眼前这个全身防备,如同刺猬一般的张敬泽,牧枫头一回认识的,没有异能的最大坏处。
拿着把龙炎刃打这玩意,这跟让他徒手拆高达有什么区别
似是看出了他的头疼之处一样,张敬泽微微一笑,道:“科技的伟力,又岂是你这等光靠蛮力的莽夫所能匹敌的。”
牧枫一听,扯了扯嘴角,微微动了动。
让你装到了还
不过,牧枫也拿对方没什么办法,毕竟若是他有异能的情况下,说不定还能有一丁点胜算,但眼下,徒有一身力量的他也只能与对方周旋,毫无胜算可言。
双方在监牢内周旋了一阵,片刻后,按捺不住的张敬泽率先发动攻击,不过依旧是以擒拿为主,一手持盾对抗他的龙炎刀,一手则是伸手抓向牧枫。
牧枫之所以能与张敬泽纠缠至今,其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张敬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研究用品给打坏了,因此,他动手的时候,一直谨慎小心得很。
而牧枫从一开始就用尽全力,直到现在,也只是勉强在对方身上留下这道不深不浅的刀痕,自己还遭了对方几下重击,本来好了几分的伤势,又是加剧了些许,旧伤加新伤之下,更是让他动手的时候浑身剧痛。
牧枫如此的情况下,大概就是每动一下,就感觉到浑身有撕裂感一样的疼痛,但为了避免露馅,这一点上,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强装冷漠。
张敬泽在一把抓牧枫抓了个空之后,好似终于怒了,甚至连盾牌的那只手都变回了原样,旋即两只手又变成了两根长棍一样的东西,让牧枫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忍不住道:“我说,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啊,这变来边去的,我都看得有些痛了。”
张敬泽瞥了一眼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道:“你无需知道,你只要知道,你很快就会被我抓去解刨就行了。”
牧枫咧了咧嘴,道:“哎呀,打打杀杀多不好,坐下来,喝会茶聊聊天,岂不美哉”
张敬泽缓缓道:“你如果自愿让我解刨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你喝几杯。”
牧枫额头青筋涨了涨,握着手里头的刀刃,靠着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笑道:“你这样话可就聊不下去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道残影朝他袭来,快到他反应不过来。
片刻后,牧枫倒在地上,喘气声显得极为急促,赤裸着的上身满是伤势。
而在他前方,站在他面前的张敬泽看着对方那根顽强又不屈的中指,无奈摇头:“你若是乖乖听话,也不至于受这样的苦,说来说去,还是得成为试验品的。”
说罢,他打开了监牢的大门,径直离去。
很快,就有别的机器人前来清理地上的机械残骸,对躺在地上的牧枫视若无睹。
牧枫则是双眼微微动了动,看着那些机器人进来,又出去,却是无可奈何。
张敬泽对他实在是太防备了,防备到就连他试图寻找到那一线机会,都感觉困难无比,眼下又再度被对方重伤,好不容易恢复的些许力量再度被耗空,而实验迫在眉睫,只怕很难让自己有时间恢复了。
牧枫躺在地上,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态,背地里则是默默地积蓄着自己身上的力量,以防不测。
监控室中,披着白大褂的张敬泽看了看一直倒在地上不动弹的牧枫,自认为已经给对方足够重的伤势了,满意地点点头后,就转身离去,未在多看。???????
监牢中,牧枫躺在地上,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后,这才手撑着地面,勉强坐了起来,背靠着墙,感觉浑身的痛处都快要溢出来了。
刚刚被张敬泽那一顿暴打,让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几个地方能动得了的了,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深到骨头处,都透露出深深的剧痛,令他强咬牙开始缓缓修复起来。
他的恢复能力很不错,这是相对于他的体质而言。
而如今,他这样的伤势,以自身的修复力的话,恐怕又要不知多久才能修复好如此沉重的伤势了。
但是,牧枫活了这么久,遇见的生死危机都数之不尽,又岂会因这种事而半途而废
“不过不过是一个改造人而已嘛嘚瑟嘚瑟个锤子”牧枫一边断断续续地嘀咕着什么,一边抓紧时间来修复自己的伤势,生怕张敬泽在下一刻又冒了出来。
当然,他知道的,下一次张敬泽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自己还没想出破局之法的话,恐怕自己就真的要没了
念及于此,牧枫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燃烧起来了一样,身体的修复能力,一时间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增快了不少,但是,相比于这一身的伤势,仍旧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但饶是如此,也让牧枫觉得欣喜不已了。
现在的他,就如同海上飘荡着的人一样,会不顾一切地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根稻草。
监牢内,牧枫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都开始有些难受了,这才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气。
他刚刚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伤势,发现伤势还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几分,修复到现在,也就恢复了不过十之一二而已,距离痊愈实在是太遥远了,而此刻在监牢内,此刻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早在之前,张敬泽就把这处监牢唯一的一处昏黄灯光给关闭了,大概是想让牧枫体验一下什么是黑暗的恐惧吧
不过,对于牧枫来说,黑暗的环境,反倒更让他舒心。
像此前那种昏黄的环境,让他更是觉得有些压抑,黑暗,却更加利于他思考。
牧枫轻轻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无奈地笑了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