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一场一人对野猪家庭的战斗,是牧枫赢了。
可以说,他就是当之无愧的骑猪士,嗯或者驯猪者。
毕竟,这几头野猪都不是常人能够对付的存在,牧枫能够以普通人的身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牧枫瘫坐树干旁,撑起尚且还算完好的左臂,微微地喘着粗气。
这一番接连的高强度行动,显然他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朦胧的白雾也一直紧随着他的呼吸而被吐露出来,让他这一时间只觉得天又冷了几分似的。
他倚靠在断崖旁的大树上,看着下边的景况,心里边直发毛,随即他抬头,眺望远方,只见面前所见尽皆是一片银装素裹,仿佛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景色一样。
见此,牧枫哀哀地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有些失落了。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森林,却不曾想到,原来自己一直在山上,甚至,距离出森林,还远着呢。
在原地休息了一会,牧枫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走向某棵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的树干下,稍加思索,随即便开始挖掘了起来。
很快,两只灰色的野兔便被他从积雪之之中提了出来。
看着沾染上白雪的野兔,牧枫眉头微微皱了皱,用力地甩了几下,这才将野兔身上那些白雪给甩了个干净。
看着手里头的野兔,又看了看远处的野猪,牧枫开始陷入了纠结之中。
有野猪当然也不能忘了野兔,毕竟这俩口感都不一样,但主要问题是怎么带回去呢
想了好一会,牧枫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走到最初那头被自己击毙的野猪旁边。
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凉凉的野猪,牧枫默哀了一声,随即提刀便砍。
嗯没错,还是老方法,分离式打包,不然,一头猪他也拖不动来着
在切下野猪的四肢,并且绑好之后,牧枫转而将视线投向另一头野猪,而那头野猪也早就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了,在它深身遭,皑皑白雪被染成了血红一片,惊心动魄,莫名地有了一种异样的美感。
看了一眼死也要保持优雅的野猪,牧枫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提刀走了上去,随着他技术的逐渐娴熟,现在取下这些猎物的四肢也逐渐变得丝滑了起来,或者应该说,他逐渐地感受到了以前的那种娴熟感。
至于对于手中的赤红利刃,牧枫感觉,对方就像自己手的延伸一样,心神所致,即是刀锋所往之处。????
因此,他根本不需要对手中的赤红利刃有任何熟稔,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习惯了其存在。
随手取下了野猪的四肢后,牧枫四处看了看,在一处被大学遮盖住的低矮树丛中找到了如同细绳一样的植物,随手试了试这植物的坚韧程度,确认没有问题之后,牧枫便将其拿起,一样将手里的两头野兔跟那些野猪的前肢后腿给绑到了一起。
说起来,这野猪一家四口也是真的倒霉,偏偏遇上牧枫这么个怪胎,明明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样子,可真当他动起手来,却一改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就连野猪大哥看了,那都得叫一句大哥。
当然,野猪大哥现在也没了,可能是因为没叫牧枫大哥的缘故罢
将手边的赤红利刃悬挂在腰间后,牧枫左手提着一根细绳,身后,那些猎物们则是在地上拖曳着被他带走了。
则是走到路上,他察觉到了右肩的伤势似乎越来越重了,忍不住皱了皱眉。
当时危机关头,他也来不及顾及那么多,现在危机过去了,疼痛感忽的一下就上来了,让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右肩的疼痛已经快无法抑制了。
待他一直走着,在视野的尽头看到那一抹光亮后,不禁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到现在仍旧有些害怕,害怕那只不过是自己的想象,害怕那是临时之前的自我安慰,亦或者,害怕对方早已离去。
这种种情绪的叠加,让他一时间心中的焦急无以复加。
只是很快,他就松了一口气,只见那篝火的旁边,一抹银色真正微微闪动着,并且似乎还在奔着自己这边而来,牧枫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两眼一黑,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远处的刀锋女王见了,一个闪身,就扶住了险些晕倒的牧枫,优先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势后,一双漂亮的眉毛忍不住紧皱了起来。
随即,她轻手轻脚地将对方扶到了篝火处,待其身上的温度逐渐回到正常时,这才轻轻的脱下对方的上衣,看着对方那肿胀的右肩,眼中满是心疼。
现在的牧枫不过是个普通人,受了这样的伤,自然是难以忍受的,可以说,他能凭借着右肩的伤势一路走到这里,全靠那一口气支撑着,但这一口气,在见到银发少女之后,便随着消散了。
看着右肩伤成这样,身上还有着其他大大小小伤势的牧枫,刀锋女王轻轻地伸出手,点在对方的右肩处,随即慢慢的揉了起来,随着浅蓝色的光芒,牧枫身上的伤势也逐渐的开始了愈合,眼见还有的伤口在流血,刀锋女王拿出了纱布,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了起来。
当下牧枫因为是普通人的缘故,自然无法抵抗她的治愈手段,二者的力量本是同源,刀锋女王的力量源泉也早已和牧枫紧紧相连了,因此,这才能毫无阻碍的为他治愈伤势。
在轻手轻脚的处理好了牧枫的伤口之后,银发少女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熟睡的牧枫,心疼之意显而易见。
而至于牧枫好不容易打来的猎物,刀锋女王在将其放在了火堆旁祛除寒气之后,也就没有多管了,只是将眼前牧枫的脑袋轻轻地搁置在了自己大腿上,神情柔和的注视着,等待着对方醒来。
之前,她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牧枫同样也是没有什么机会瞧见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