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熊市保护伞公司分部第一大楼。
大会议室里,一位位保护伞的高管高层们神情肃穆,就跟死了老爹老妈一样的坐在一旁,谁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喘气都是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
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上手处,正坐在主位上,却又一言不发的威克斯阁下的身上。
那灼灼目光,几乎是要把他烧干了
实在没办法,事太大,他们实在是兜不住了
堂堂保护伞安布雷拉公司最具传奇的三位创始人,就在他们的地盘上,开着飞机唱着歌,然后就特么让那个改造人给打劫了
这还有王法吗
这还有法律吗
难道不应该是他们没事就送那群刁民坐土飞机,上打字机,让他们感受一下社么叫做资本爸爸的关爱的吗
可什么时候他们在堂堂大美利坚合众国里当一个大资本家,这么危险了
这个国是怎么了
这个社会风气怎能这样
这绝对是体质的问题
在场的众人都不禁陷入了沉思。
“咳咳咳。”
苏威克斯缘阁下,双手抵在桌面上交叉成三角,下巴搭在上面,轻轻一抬头,脸上那个宽大墨镜上顿时划过一道刺眼的油光。
“我来简单说上两句。”
苏缘话没说完,身旁的查尔斯教授一路小跑,与此同时,在他身后徐徐拉下一幅巨大的浣熊市,以及周边的全线地图。
望着在地图前面的威克斯阁下,在场众人欲言又止,苏缘重重咳嗽一声,肃然道:“咳咳咳,诸位可曾知道,我浣熊市在大美利坚合众国乃是交通要道,咽喉重地。自美利坚建国后,历代大财阀,大资本,大富豪无不对此地垂涎三尺,大小商战不下五十余次,是非曲直难以论说。
但历代顶尖财阀集团无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城市上,决定了多少代资本王国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所以古来就有“浣熊”之说。”
“历代那些顶尖财阀,超级富豪,大资本家每每羡慕我保护伞占据此城,使用各种手段,可最终都被我们击退这座城市依旧是我保护伞的根据地。”
“可是现在竟然有区区一改造人,在我么的城市里兴风作浪,狂妄自大,甚至是让我大保护伞公司三位创始人都在此折刀,活生生的给踢成肉泥”
威克斯同志脸上的墨镜上再次划过一道闪光,晃得大家都情不自禁的眯眯了眼。
“如此刁民,不安心当一颗被我们反复收割的韭菜,偏偏让整个浣熊市人心惶惶,让整个保护伞公司心怀叵测,让其他财阀集团都像是看到可乘之机。
这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
我大保护伞必须要以雷霆之威,碾碎那只可恶的蝗虫,此战必出,不出则不兴,灭蝗之战实为我大保护伞之转折点”
“威克斯阁下的讲话确实很到位,我们也自然知道和那只蝗虫决战的必要性。”有高层小心翼翼擦擦头上的冷汗,面露资本家的慈悲道:“但,我们保护伞在围剿那只改造蝗虫身上,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成本了。
改造怪人是一只又一只的上,那可都是活生生的用几十倍其体积的美刀砸出来的啊
可是那只可恶的蝗虫,越围剿越强大,现在大有尾大不掉之势。
如此庞大的资本沉没,就算是我保护伞也受不了啊,要不干脆想办法把他招安了吧。”
此提议刚刚一出,顿时好些人眼中闪出希望的火花。
刚刚这个主管没说出口的事实是,那只可恶的改造蝗虫,不仅杀改造怪人,还专门有计划的清理他们这些保护伞的高层啊。
这才是真的要命的
如果真的能把他收编招安了,那简直再好不过。
不就是死了三个创始人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0
就算自己的老婆儿子,老子,老娘都被他一脚踢死,那又怎么样
只要他愿意收手,愿意和自己一齐站在资本主义的一侧来,那他们就还是异父异母的嫡亲兄弟
金钱、女人、权利、地位不论那只蝗虫想要什么,大家都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嘛。
“对对对,利德主管说得对”
“我早就说该这样了,不就是被他踢死了几个人嘛。多少钱,我几十倍,不,几百倍的来给他赔偿”
在场的好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会场是相当的热闹。
可能自这个会议室建成以后,就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过。
毕竟保护伞公司虽然名义上是整个一体,但派外无派,千奇百怪,内部从创始的那三个老货开始,就分作几个小团体。
一路细分下来,保护伞安布雷拉早就山头林立,财阀混乱,任何会议上的任何一点提案都要各持己见,是唯恐自己的利益受到一丁点的损伤。
别说是大家统一战线了,在哪个会场上,能不打起来就算是一场万分成功的会议了。
可是现在,面对这样一个极度荒唐的议案,居然有很多人极度荒唐的同意了。
对此,苏缘表示很理解,毕竟这群白皮资本主义的接班人,到底都是些什么德行,大家懂得都懂。
别看这一个个的人五人六,一个个自诩是社会的精英,华尔街的饿狼,时代的弄潮儿,世界的主人。
但真到了要把他们拉出去枪毙,挂路灯的时候,他们跪得能比路边的乞丐都要快的快
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嘛。
但理解他们的是苏缘,又不是威克斯。
威克斯自己有想法,这关苏大官人什么事
“够了”
苏威克斯缘阁下,重重的用右手拍着桌子,直接打断了这个荒唐的议案,会议室里突然一片寂静。
然后苏缘用墨镜悄然的给查尔斯使了一个眼色。
顿时查尔斯博士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回头等这场会议一开完,这些提出并同意这场议案的高管们,绝对一出门就遇上里昂那个杀星。
然后直接就被“里昂”一脚踹成肉泥,是要用铲子都铲不起来的那种
“唉不曾想,里昂的脚下又多了几条我大保护伞的亡魂,我保护伞誓与里昂那只蝗虫不共戴天”
苏缘在心底暗暗感慨了一下,然后脸上的墨镜闪光一晃,色度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我不明白,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在讨论蝗虫,讨论改造人,就仿佛那只蝗虫改造人,对于我们大保护伞而言就注定了凶多吉少。”
“历代美利坚财阀集团,有输有赢,都全靠自己本事。”
“我保护伞公司自创业伊始,就吞并兼容,开始了正义的一路,美利坚五十州星条旗尽数染上我保护伞的颜色。
我保护伞所到之处,金融崩溃,股票飞涨,泡沫横行,杠杆狂拉,那群刁民韭菜无不欢欣鼓舞,一个个跳楼跳海服毒卧轨上吊以庆祝,真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我至今依旧犹在眼前。
可为何短短几个月之后,这由我保护伞一手创造出来的蝗虫怪,竟至于一变而为我大保护伞的葬身之人了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蝗虫怪不过一人,所仰仗不过区区一副腰带。”
“不必多言”
“一人对我保护伞万人,优势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