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高考,这两天大家就不用复习了,在家好好放松一下,调整好心态……”
“另外记得自己先去考点查看,准考证和笔之类的最好集中放到一个包里以免忘记携带……”
星城三中。
今天就是高三年纪的最后一天上课时间了,不过实际上也没再上什么课,主要是以各种嘱咐居多。
毕竟这时候想临时抱佛脚都晚了,还不如调整一下心态稳定发挥。
“最后,希望大家都能考个好成绩。”
看着讲台下那一张张忐忑而又焦虑的面庞,刘秀兰面容放缓,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三中说实话并不是什么太好的学校,成绩好的肯定是不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反而有大半人的成绩都是不尽如人意的。
如今有的直接单招去了专科,有的躺平等待宣判,有的还在试图挣扎一下,最后这些学生里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考上心仪的大学。
“恐怕也只有这两人丝毫不用担心这些了吧……”
思绪万千中,刘秀兰看了一眼夏旭的方向,顺带也将目光挪到了唐幼馨身上。
高考对这两人而言显然已经不是什么需要紧张的事情。
毕竟夏旭这妖孽可是刚从她老公的中海投资手里挣了整整七千万,有了这笔钱哪怕后半辈子混吃等死都不用愁了。
何况就算只是单论成绩,夏旭现在也是多科满分,就连唐幼馨最近也似乎被带动了一般,学习成绩一度暴涨。
莫非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这两人真要能一起考个重点什么的,说不定还能传为一时佳话,自己也能多上一个训诫新生的绝佳案例。
被早恋弄得无心学习?
我以前带过的两个学生也早恋,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吗?
互相督促,最后门门功课满分,双双考进重点大学,甚至在学习之于创办公司狂赚几千万!
再瞧瞧你们!学习学习不行,赚钱赚钱不行,还学人家早恋?
你们简直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不对,这么说可信度好像有点低,后面那句还是不说了……”
想着想着,刘秀兰心间有些发笑。
毕竟夏旭这个妖孽所做出的种种事情,说出去大概都不会有人相信。
千叮咛万嘱咐,星城三中还是到了放学的时候。
对于刘秀兰而言,这似乎也已经成了与这届学生的离别之时,再见的话大概也就只有高考完后的一两面了。
“祝大家……前程似锦。”
感慨万千的再次祝福声中,高三学生们各带愁绪散去。
……
两日后,正式来到高考的日子。
“爸,我去考试了哦。”
清晨,方圆包子铺内响起糯糯的呼喊声。
“你自己去真的没问题?”
紧随而来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些担忧的声调。
可惜还不待中年男人多言,糯糯的少女声就已经飞奔着渐行渐远,含糊传来一句:“没问题的……”
“干嘛要这么麻烦,直接和唐叔说咱们一起去不就行了。”
锣鼓巷的巷口,夏旭有些无语的与小白花成功会面,恰似间谍接头一般。
“不行。”
小白花脸蛋红扑扑的,一副已经逐渐习惯但又稍显羞怯的模样。
“行吧,随你。”
夏旭有些哑然,但只是耸了耸肩,接着嘱咐道:“应该不紧张吧?待会儿放平心态好好考试。”
“嗯,不紧张,我一定会好好考的。”
唐幼馨听到夏旭说起考试的事情,原本低埋的头也抬了起来,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小脑袋。
“可是我有点紧张,要不咱们在立个赌约,给我点奖励?”
夏旭突然笑嘻嘻的道。
“你当我是笨蛋吗。”
小白花皱着琼鼻气鼓鼓的轻哼了一声。
同样的事情她可不会上第二次当。
“那我现在担心你考不好,要不这次换一下,你考好了我给你奖励?”
夏旭微笑的换了个说法。
很遗憾,这招对小白花似乎也已经无效了。
唐幼馨可不是真那么好忽悠,每次实际上更多都是关心则乱与性子软带来的那一分迁就而已。
不过夏旭的另一个目的倒是已经达到,最起码此时小白花的脸上已经再无那一丝仅存的忐忑。
在巷口逗留等待了片刻,一辆出租车自动靠边停留在了两人身前。
“老板,上车。”
出租车驾驶位上的司机探出头来呼喊了一声,这人正是夏旭前不久招到咨询公司的何庆。
出租司机们的关系网其实是个非常庞大且灵通的消息渠道,加上暂时本来也没什么事,所以夏旭也就任由何庆继续开着出租车到处跑了。
今天高考,不太好叫车,为了以防万一夏旭索性将他给叫了过来。
一路无话,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考场,各自分头进入自己的教室,一场没多少悬念的考试正式进行。
而在夏旭在考场奋战之时,已经逐渐步入正轨的星海风投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格里芬琼斯。
“格里芬先生,我应该和你说过……”
听到公司前台的汇报,最终还是将格里芬琼斯放了进来的陈乐瑶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蹙眉看着他。
“别误会,陈小姐,我并非想要再纠缠你。”
格里芬琼斯看到陈乐瑶后似乎微怔了刹那,随后才苦笑一声:“事实上……我也并没有想到陈小姐你会在这里,我找的是星海风投的总经理。”
上次陈乐瑶并没有和他说过自己任职的是星海风投。
因此无论对于星海风投还是陈乐瑶而言,他其实都并非‘知情者’,这就是所谓的敌明我暗。
找的是‘星海风投’总经理而非‘陈乐瑶’,这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将之前那稍微有着的一点不愉快给暂时撇开了。
并不多么高明,但却十分有效的交际手段。
“好吧,那么,格里芬先生,您找星海风投的总经理有什么事?”
陈乐瑶回忆了一下,刚刚前台汇报的确实是如此,只是自己先入为主而已,因此神色放缓下来,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星海风投是投资公司,格里芬琼斯找上门既然不是为了纠缠她那就肯定是有业务合作之类的要商谈。
哪怕对其有所不耐,她的素养与责任心也不允许他任性的表现出来,只是在自称时用上了格里芬琼斯所言的‘星海风投总经理’,语气没什么不对,但这个词汇用在此时本就带上了一分强调的意味。
格里芬琼斯面色细微变化了刹那,却也同样没有表现出来,风度翩翩的微笑道:“看来之前的一些误会让我给陈小姐你留下了一些不怎么好的印象,如果对陈小姐你造成了什么困扰的话我在这里我先向你道个歉。
不过我今天确实并非是冲着陈小姐你来的,只是想找星海风投谈一桩项目合作,毕竟同为星城的风投公司,星海风投也算是大名鼎鼎了。”
“那看样子还是我有所怠慢了,格里芬先生请坐。”
陈乐瑶见格里芬琼斯说得合情合理,虽然没表现得多么亲近,但也拿出了正常接待的语态,多出了一分职业化的热情。
“不必如此,既然是误会,解开了自然就好了。”
格里芬琼斯表示自己丝毫不会介意,安然的落座下来后才直入正题的说起了自己的来意:“陈小姐你应该也知道,我目前也创办了一家风投公司,当然,和你们星海风投是比不了的,资金流只有小打小闹的几百万……”
口中从容自若的侃侃而谈着,尽管都是早有腹稿的话语,但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一副公事公办模样的陈乐瑶,格里芬琼斯的心情还是变得有些复杂。
毕竟前不久自己还在用星海风投作为标榜去邀请人家,结果人家一转眼就已经加入的真正的星海风投,而且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经理职位。
事实上只要老板不多插手事物,整个星海风投都将是陈乐瑶这个总经理的一言堂了。
如此一步登天的待遇,对比他的天生投资,当初的拒绝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而他,原本想要招揽人家的他,现在却站在了一个寻求合作的来访者位置,这虽然说不上卑微,但实际上已经明显矮了人家一头。
形式互易,自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更添一分不愿面对的羞惭。
当然,有些杂乱的心绪暂且不谈,格里芬琼斯的发挥非常完美,面上没有露出分毫。
“所以格里芬先生的天神投资想与星海风投联手对同和制药进行投资?”
花了一会儿工夫,陈乐瑶也听完了格里芬琼斯的陈述。
格里芬琼斯的来意很简单,就是邀请星海风投对一家星城本地的医药企业进行投资。
“是的,我始终认为人活在世上有些事情是比钱更有意义的,而同和制药所研发的新药无论是对夏国还是全球而言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哪怕忽略这个因素,同和制药也能为我们创造出一份暴利。”
格里芬琼斯微微颌首。
“既然格里芬先生这么有把握,那为什么还要找我们合作?”
陈乐瑶平静的询问着。
这大概也是所有人处于她这个位置都会询问的问题。
“很简单,因为我并没有足够的资本。”
格里芬琼斯再次无奈的苦笑一声:“我手里的这点资金对于一家背负巨额研发投入的制药企业而言完全是杯水车薪,并没有能力帮同和制药形成一锤定音的效果。
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去给同和制药打一针强心剂的话就算我再怎么看好它也没用,参与进去就是将钱打水漂。”
“不好意思,格里芬先生,我对于同和制药暂时没有任何接触与了解,无法确保自己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所以暂时无法给你任何答复。”
陈乐瑶堂堂五星的工商管理加四星金融天赋,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格里芬琼斯一番忽悠上头,只是颌首道:“我需要几天时间去对同和制药进行调查了解,然后与投资部商量一下才能进行决定。”
“当然没问题,陈小姐你公事公办就好。”
格里芬琼斯理解的笑了笑,将准备好的一些资料文档递了过去:“这是我自己整理的一些同和制药相关资料,希望能给陈小姐你带来一定的参考。”
“非常感谢。”
陈乐瑶礼貌的起身送客,等回来后才拿起格里芬琼斯留下的那份资料看了起来。
同和制药,看名字就知道了,这是一家药企,体量不算大,以前主要是做贴牌代工,随后是购买了部分常用药的专利授权,一直表现得不温不火,但总的来说也在稳步发展,营收一直很可观。
然而几年前,同和制药的老板突然野心勃勃的进军研发领域,决心打造自己的研发部门,自此大部分收入都填进了科研的无底洞。
药物研究,这就是个黑洞,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其收益,而且所花费的资金也是海量的,自从研发开始同和制药就每况日下。
偏偏还不能停止,沉没成本越来越高,没人会甘心停下来,而且一旦新药的这个泡沫被戳破,那些个本就不满的股东绝对要彻底炸毛。
于是乎整个同和制药都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不研发新药就完犊子,研发新药有吃资金没成果,大部分原本的业务收入也要填这个无底洞,几年下来眼看就要凉凉,各路股东投资人都开始准备跑路。
不过格里芬琼斯却发现同和制药的新药似乎已经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一旦成功就必然能起死回生,而且创造的利润简直无法计量。
可这俨然是一场豪赌,差一点,但那一点可能就是天渊之别,谁知道最后能不能补上那一点而不是成为拼夕夕大礼包?谁能知道完成这一点需要几年还是几十年?
真要继续下去,说不定在那之前同和制药就得被拖垮,或者是他们成了接盘侠,接手了同和制药这个甩不掉的吞金巨兽。
这种事情大多数人哪怕看明白了也是不可能参与其中的,敢入场的基本只有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