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是刘秀兰刘老师吗”
约莫十点多的样子,杨博文赶来学校,找上了刚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刘秀兰。
“没错,您是”
刘秀兰点头,同时打量着杨博文的模样,并未回忆起这是哪位学生的家长,所以有些疑惑。
“你好你好,刘老师,是这样的,我是夏旭的叔叔,这次来是想替他请个假。”
杨博文自来熟的笑呵呵上前,说明来意。
“请假”
联想到夏旭之前上课接的电话,刘秀兰有些恍然,但还是道:“请问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现在正是高三面临高考前的最后百日冲刺,若是没必要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请假,很容易落下复习进度”
“理解理解,刘老师,是这样的,家里有个长辈进了医院,恐怕是没多少日子了,老爷子一直惦念着夏旭在这边孤苦无依,所以想要见见,顺便嘱咐一下叔伯兄弟多照顾一下什么的”
不知道是不是情报搜集天赋里还囊括了演技项目,杨博文演的及其逼真,脸上的愁苦与叹息直让人共情感慨。
“这那确实应该去看看。”
刘秀兰也为之动容,叹息了一声,道:“这样吧,我这给夏旭批一天半的假,然后还有周末两天,应该够往返的了吧”
“够了够了,刚好够来回一趟的,还能有时间陪一陪老爷子。”
杨博文也是人精,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刘秀兰是下意识的以为老爷子在乡下或者外地,本来只是要帮夏旭请半天假的他自然乐得超额完成任务,连连附和。
从刘秀兰这里拿到假条,他赶紧去夏旭那里报喜。
“怎么样,搞定了吗”
夏旭还在教室门口焦心等待。
杨博文拿着假条邀功道:“嘿嘿,超额完成任务,老板你绝对想不到你们班主任给你批了多长的假。”
“还能多久,最少半天,最多也就再加一天罢了,再往后就是星期六和星期天,老师再大方也不会将假条开到假期之后去。”
夏旭风轻云淡的戳破了杨博文的卖弄。
当然,高兴还是高兴的,毕竟多上这一天的假就是连续三天半的时间不用来学校这边,不只是做事情方便,更重要是自身安全性也更有保障。
“嘿,老板你简直神了啥时候教我两手,你都还没正经教过我。”
“给你在网上定的书马上就到了,这些自己从刑侦之类的书里面去学。”
“不是,那玩意我看着头疼,从小看见书就打瞌睡,不然我也不至于”
“那是你没遇到自己感兴趣的,相信我”
两人边说着,边直接往校门外走去。
不过两人显然没料到、或者根本没想到这一出,杨博文一口一个老板俨然已经被班上的马兵等人听了过去。
“卧艹,刚才我听到了什么,来给夏旭请假的那男的竟然喊夏旭老板”
“不是说是他叔叔吗”
“我明白了,夏旭肯定是雇了个人来给他请假,玩得花啊,这招实在是太高了,改天我也试试。”
“什么脑子,他们两明显很熟悉,怎么可能是雇人请假这么简单,我看夏旭肯定是传说中的隐藏富二代,故意低调装穷就是想找个不图他钱的女朋友”
“哎呦,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别花痴了,我们旭哥目标明确,要找也是找唐幼馨,没见他们俩最近走那么近吗”
“要我说夏旭不是富二代,而是官二代,刚刚我明明听那个男的说要学刑侦什么的,说不定夏旭家里是公安大佬”
等两人的声音逐渐隐约渐行渐远,班级里却是炸了锅,兴冲冲的讨论得热火朝天。
这些走后的事情夏旭显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只是些细枝末节的流言而已,对他请假的事情也没什么影响。
初高中的学校生涯,无论对错,给老师打小报告都是一件非常令人不齿的事情,大多数人纵使是自己受欺负了都不愿意告诉老师,更何况是别人的事情。
再说就算被打了小报告又能如何,老师通常情况下也不会小题大做去干毁掉学生学业前途的事情,不是真过分到一定程度顶多就是发火训斥一顿加喊家长。
这对其他同龄人而言是天塌了一样令人恐惧的大事,但对他真的不痛不痒。
话归正题,夏旭与杨博文叫车赶往发现工地老头的地方。
他筛选出来的位置还真没错,工地老头出现的地方正是上次寻找的那个工地旁边,看样子是真的到将死之人剧情差不多开展的时候才出场。
来到那工地的路口拐角,一个深蓝色的纤维布铺在地上、其上摆着几件带泥器物的小摊就映入眼帘。
摊主是个穿着迷彩服带着黄头盔的干瘦老头,脸上和身上都脏兮兮的,裤腿上沾染着不知从何处溅上的泥浆印迹。
再看小摊,底下的蓝色纤维布是那种很常见的雨布,上面因为工地周围的烟尘泥土已经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正中央摆着六七件看着很老旧的器物。
这些器物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一个是斑驳古朴满是纹路的花瓶,两个比巴掌略大看着是一对的人物雕像,一个同样大小的山羊雕塑,还有一个掌心大小的碗。
几样东西隐约看上去其实是白玉一般的质地,但是外面盖着一层厚厚的泥垢,因此整体看呈现泥土的棕黄色,乍一看如同土陶器物一样。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最后一件,一个陶瓷质地的观音像,倒不是说这个多么精美,而是它是整个小摊上最大的,比成年人小腿还高。
“大爷,这些是古董”
夏旭带着杨博文,一副凑热闹的样子走到了小摊前,蹲下身子左摸摸又瞧瞧。
“嘘,小声点,刚从工地挖出来的。”
迷彩服老头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示意夏旭小点声,同时自己也压低声音:“这可都是好东西,和工友一起挖出来的,小兄弟你别声张。”
夏旭不置可否,拿起那两个小人偶看翻看了起来,人偶雕刻的都不错,翻到底座一看,凹进去的底座里面都明晃晃的刻着落款,一个钱隆年制,一个慈囍年制。
“大爷,虽然这我不是太懂,但慈囍也是个年份吗”
看到这落款,夏旭都有点绷不住笑了。
“这我哪知道。”
工地老头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我不懂这些,就是碰巧挖出来的,工友都在等着分钱,你诚心要的话我给你便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