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果儿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随即闭上眼垂下头,一点生命迹象都没有了。
女孩手一松,扔掉果儿,深黑的大眼睛仔细扫描着周围。
门栓,在一点一点打开,女孩察觉到了不对劲,正打算阻止,门栓却已经被打开了。
只见外面走廊已经挤满了蝙蝠头猴身的怪物,走廊的尽头飘着一抹红色的身影,女孩调整一只眼的焦距,看清楚了那红衣恶灵的样子。苍白的肌肤,长发如瀑,但她绝美的脸上,却有股不散的怨气。她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女孩。
“灵仆…和灵官么?”
密密麻麻的灵仆张大嘴怒吼,然后一齐向女孩冲来,争先恐后的想立下头功。
第一只灵仆纵身扑过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张大嘴巴露出长长的尖牙。
砰的一声,女孩踢中第一只灵仆的下巴,它的下巴便碎成了渣滓飞溅到四周,它也翻滚着摔进了身后的灵仆大军中,不过它继续爬起来,怒吼一声冲向前。一时间黑色的洪流涌向了女孩。
“启动武斗家模式。”
女孩两只小臂展开一个窗口,折叠后收到了手臂外侧,从窗口里各伸出一柄折叠的笔直平滑的利刃,女孩握住了利刃,向着灵仆群杀去。
女孩像个优雅的舞者,在怪群中起舞,经过不断的计算,利刃所攻击的都是最合理的角度。
灵仆们惊恐的发现,自己连子弹都难以击穿的外皮居然被这两个利刃轻而易举的切开,然后,一刀两断,落在地上化为黑色的液体。
不到十分钟,刚才还满满一走廊的灵仆,此刻只剩下三只,它们瑟缩着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红衣恶灵旁,退无可退。
红衣恶灵脸上怒意更胜,脸上布满了恐怖的青筋,她手爪一捏,那三只退缩的灵仆便哀嚎一声,化为了黑色的液体。
恶灵和女孩对视着。
女孩向她走来。
女孩开始奔跑。
红衣恶灵一甩头发,无尽的长发向女孩袭来,却被她一刀斩断。
红衣恶灵眼见这也不管用,只好使出了另一招:鬼打墙。
女孩向前冲刺,却始终和那恶灵保持着一段距离,这走廊就像无穷无尽一样,怎么都到不了头。
“搜索鬼打墙破解办法。”
“鬼打墙,据说是一种障眼法,可以用鸡血、狗血、童子尿破解。”
“……”
跟机器人说什么童子尿,无稽之谈。
就在女孩正在为童子尿所困惑时,恶灵也一筹莫展。一个灵官,被逼的用鬼打墙来保命,奇耻大辱。
在旧墟中,灵官的权能可是很大的。它们的鬼打墙可不只是障眼法,而是真的扭曲了这段空间,本质就是把这段空间的末尾和头部相连,就像莫比乌斯环一样,把人困在这里,只不过,这也是有时限的。
刀剑都伤害不到她的本体,但是她害怕那女孩又做出什么神奇的事情来,在这里和她耗下去,还不如去多猎杀几个人类。想到这里,她恨恨的转头打算离去。
女孩见她离去也停了下来。
“喂,劳驾给我想个好听的名字再走。”
红衣恶灵飘动的身形一顿,甜美却带着恨意的女声传来:“殃。”
“殃。灾厄,晦气的意思。”女孩搜索的结果就是这么说的。
“殃,也行吧。”
红衣恶灵是真的感觉晦气,以前她们戏耍人类时,想出了个把戏,就是暗戳戳的跟在人后面,然后用不同的声音追问自己叫什么名字。如果那人被迷惑了喊了名字,那他就惨了,他美味的灵魂就会成为灵官的食物。然而现在自己却被别人追着问名字,真是滑稽。
殃停了下来,将自己的管理员身份命名为殃。然后返回房间内,清点下物品。
手枪两只,短刀两把,若干人类的食物,没用。
自己要干什么呢?醒来后也没有事做,殃再次陷入了困惑中。
就在这时,那恶灵居然又去而复返,而且神色还极为惊恐。
“殃,快躲起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空解释了,先躲起来。”
殃左看右看,只好在次躺进金属仓中,红衣恶灵也化作一支发簪,插在殃的头发上。
“这就是她的本体吧。”殃也来不及搜索了,关上仓门,直接把自己调成休眠模式,就像关机了一样,沦为一个真人手办。
一只残缺的不全的、黑色的人形飘荡而来,它没有意识,只是跟随灵官的味道飘荡而来。
如果此时殃搜索的话,就能搜出这黑影的资料。
聻,传说是恶灵死后所化。恶灵遇聻,如同人遇恶灵,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其宰割。当然旧墟里也只是流传着聻的传说,但是从没有人或恶灵见过,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见过的都死了。
真是晦气到家了,自从遇到殃之后就没顺过,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聻。她收敛了所有气息,现在完全就是一根发簪。
那残缺的黑影在房间里停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它向着金属仓飘来。
它的手居然直接穿过了金属仓,然后被穿过的地方,就像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破损一样,开始湮灭。
那黑影向着发簪抓来。
这时,殃突然睁开眼睛,射出了一道紫色的光,居然击中了聻的手,聻怪异的抽搐了一下,然后发狂般的逃走了。
“这…这怎么可能?”
红衣恶灵躲在发簪里,先是震惊,然后又瑟瑟发抖,连…连聻都能打伤,自己的岂不是死定了。
“侦测到反质子敌人,已启动反质子射线。”
“警告,能源剩余不足百分之五,即将自动关机。”
“警告,射线发生器已过载,眼球已瘫痪。”
“警告,储备能源不足,即将陷入休眠。”
“警告…”
庞大的数据流刷过,殃已经被红字警告刷屏。
“刚醒来又要沉睡了。”这是她关机前最后的想法。
不过她没有看到最后一行:“备用反应炉启动。”
红衣恶灵在发簪里又躲了几个小时,确认真的没有危险了,才松了口气。
一道红衣的身影在半空中凝聚,她神色复杂的看着毫无动静的殃。
这时,一只手把殃头发上的发簪摆正。
“你,插歪了呢。”殃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