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支撑起身子,乌黑的长发微微垂下,发梢轻柔地扫过白皙的脖颈。四周是一片翠绿的草地,在她身后不远处生长着一簇形似蔷薇的植物,几朵暗红色的花点缀其中,微风吹过,传出阵阵幽香。
树叶层层掩映,遮蔽阳光,仅有几缕穿过叶的间隙洒在她宛若白瓷的皮肤之上。雾尚未散去,晶莹的露珠垂挂在草叶尖端,一只灰色的萤虫正伏在草叶上。忽然,它张开翅膀点亮尾灯飞离草叶,振翅击起的微风惊落了叶尖的露珠。
她蜷着腿,一手撑地,另一手则掩住那并不丰满的**。青草若绝美的绿毯盖住那纤细的腿,几滴露水顺着她光洁的手臂悄悄滑下。
在这薄纱般朦胧的雾气中,她恰若一位刚出浴的美人。
从久远的梦中醒来,她眨巴着眼,墨绿色的眼瞳忽隐忽现,头顶的树叶映入眼帘。一声清脆的鸟鸣突然响起,她迅速转头向那望去,只见一只土褐色的麻雀正细心地用喙梳理着羽毛。仿佛模仿一般,她微斜着头,用手抚摸起自己的长发。
风从树林间徐徐吹来,轻抚着她的脸颊,她闭上眼像只正被人温柔抚摸的小猫。
草丛中传来沙沙的声响,她猛地睁开眼警戒地盯着草丛。一只浅褐色的兔子从草丛中窜出,并用那双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青草在风的引导下,翩翩起舞,一声虫鸣打破沉寂。
她轻抚胸口,舒了口气,弯下身,接着伸手轻抚它柔软的绒毛,露出浅浅的微笑。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兔子从她手中逃出,钻进了草丛中。
她的脑中闪过那些碎片般的记忆,不知是那个夜晚,她只记得那轮金色的圆月,以及那句回荡在耳畔的话语—“欢迎回家”,她不知道这是谁对自己说的,只是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脑中。
家?那是什么?她若有所思。
可一股异样的感觉却用上心头,她眉头紧锁,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最讨厌的事出现了。
那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强烈的饥饿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对食物的渴望,这一最为原始而野蛮的欲望像一剂毒药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
她紧抿淡粉色的唇,面容有些扭曲。
明知反抗毫无作用,甚至会如陷入流沙般越是挣扎,越是无力。可她不想,不愿变成那样的野兽。她回想起刚刚那只兔子,那只土褐色的麻雀,而此刻它们都是食物。
所有美好的回忆化作一幅幅梦魇般的画卷,它们交织着,死死地缠绕着她。
她已无力呼喊,四周一片死寂,绝望被欲望所吞噬,那双墨绿色的眼瞳渐渐染上贪婪的鲜红。
有东西正向她靠近,她知道,食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