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变已经过去了几个日夜,宁秋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有勇有谋的狐王司藜会被一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甚至沦落到整个青妖山不复存在的地步。
想不明白的宁秋发挥了自己的特长。
于是,叹息声又一次在空旷的牢房里响起。宁秋的狐狸眼转了几转。
“唉,狐王啊…”
司藜咬牙切齿,“你又怎么了?”
“狐王,我仔细的想了下,近几年虽说没什么大战,但是青妖山的儿郎们可从不曾放松懈怠过,法力虽不说在狐族中独占鳌头,可也总能排上前几,为何这次会轻易的一派涂地呢?”宁秋细细的咂摸嘴。
司藜翻了个白眼,并未做声。
“狐王,司川青怎么知道青妖山的结界如何开启?”宁秋问。
“自是有人告诉他了。”狐王完全不想理这个嘴碎的护法。
“狐王,王后和小王子下落不明,不知道安全与否?那夜兵乱骤起,臣情急之下只能用陛下前日赐下的化身长袍护送家眷到人间暂避。”
“狐王,能否为臣解惑呀?”
狐王白眼快翻上天了。
“孤一时不察,错信了小人,才使青妖山惨遭荼毒。”狐王冷静的回到。
“臣不信。”宁秋盯着司藜,从小到大跟着狐王几十万年怎么可能信他这种鬼话。
“臣那夜仔细看过了,死伤虽然惨重,但几乎没有妇孺老弱。而且,我发现狐王身边的精兵都不在…”宁秋小声的贴在狐王耳边。
“孤以为赐你长袍时你就应该明白了。”
“老狐王去世后,各部分支明里暗里可塞了不少人到孤身边。前些天我发现司川青那小子在结界旁边鬼鬼祟祟,偷听到他在尝试开启结界的密语,我就找人把写有结界的秘卷扔在藏书阁,然后引他去看。正好趁此机会把青妖山清理一下。死去的战士大多都是被安插进来的眼线。你可满意了吗?”司藜对着宁秋的狐狸耳低声咆哮。
“狐王难道从未怀疑过我也会背叛吗?”宁秋眯起狐狸眼,嘴角阴险的笑起来。
“咱俩一同长大几十万年的岁月,你若背叛孤,孤也认了,这戏还得靠你演下去。”司藜理都不理他的表情。
宁秋无语问苍天。司藜在心里尾巴应该翘上天了吧。只能继续碎碎念念。
“狐王,为何不听老臣谏言啊?”
“狐王,老臣之心从未有过一丝改变啊。”
“狐王,如果不是这场战乱,我家乖囡囡就该跟她的娃娃亲拜堂成亲了啊。”
狐王…狐王…狐王…
虽然知道宁秋在演戏,但是司藜脖子上的青筋还是肉眼可见的爆起。这小子小时候也没这么大的戏瘾,也没这么啰嗦啊。只能闭上眼睛不理宁秋。
想当年司藜的先祖迁居青妖山,不与别族相争,不执着于第九尾的有无,只一心辅佐九尾涂山为主。当年一场大战,九尾一族死伤殆尽,剩下的狐族各自为王,司藜的先祖也只能退守青妖山,希望有一天能重新找到九尾一脉。
青妖山确实是个福地洞天,不但山脉占地面积极广,植被茂盛,走兽飞鸟良多,而且中间有须臾一河,上有无数修炼幻境,下与忘川相连。
传说中,人死如灯灭,狐死也一样,得过鬼门关走黄泉路,黄泉路的尽头便是那忘川,喝了孟婆汤重新入轮回。也有那痴心不改的人儿,日日在三生石边徘徊,要么是不愿放下前世的爱人,要么是不愿放下生前的财宝,日子久了,只能把那些不投胎的孤魂野鬼扔进忘川河中,每日受忘川河水洗涤灵魂里的执念,忘却前尘往事。
宁兮沫被扔进须臾河中虽然被她娘救起,但由于在水中浸泡时间太久,像她这样法力低微的小妖,自然是记忆全无,法力尽消。宁兮沫她娘索性便不解释,只说她掉进河里受到了惊吓,至于青妖山一概不提,只当她们就是这人间中普通的一对孤儿寡母。
从青妖山逃出来时,宁兮沫才5万岁,在狐狸一族中着实算个小娃娃,修炼的又不勤奋,有时连幻化人形也不能够。那时宁兮沫她娘不知她爹下落,只能用法力封住了宁兮沫的容貌、法力,让她在这人间做一个普通的人类,寄希望于有一天宁秋和狐王可以找到她们,带她们重回狐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