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双手抱胸,看着南荣姝脸上阴晴不定,却是轻笑道:
“你应该明白,汪晓势大,你我之间应该通力协作。否则一旦等汪晓回朝,腾出手来,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南荣姝望着侃侃而谈的萧承,突然冷笑一声,道:
“通力协作你倒是知道不少我的事,可我连你姓甚名谁,真实相貌长什么模样,出自何方势力都不知道,如何敢和你合作”
萧承眉头一挑,身形后靠,倚在门旁,歪着头,道:
“所以,你不同意”
南荣姝这个时候,却是摇了摇头,道:
“不,我同意。毕竟你都猜出密道就在希宜宫偏殿之中了,我又身受重伤,已然别无选择”
萧承听到南荣姝的话,却是不由得愣住,面露惊愕,道:
“你这就同意了”
皇宫之中,需要瞒住汪晓的耳目,挖出一条直通宫外的地道。其中花费的心力金钱,时间人力可想而知。
如此一条密道,绝对是南荣姝背后势力的最大依仗,关键时刻绝对能够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的底牌。
萧承本以为还需要费些口舌手段,不曾想南荣姝竟然这般轻易便点头了,心中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南荣姝望着萧承愣住的脸,嘴角流露出一丝说不清的笑容,道:
“怎么,觉得我这么轻易答应了,是在耍花招”
萧承眼睛微微闪动,却是笑着道:
“哪能啊。咱们现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不好过,难道你就能好过了”
“自是这个道理,你我现在,可不就是一损俱损的关系吗”南荣姝娇笑一声,美目流转,不知心中动着什么心思。
萧承表面上连连点头,附和着大笑起来。心中却是警惕倍增,心思百转。
不对,她很不对劲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指不定这娘们铁定给我憋着什么坏水呢
萧承垂下眼眸,故作随意道:
“那便等一会儿天黑了,由我护送你出宫。”
南荣姝颇有深意地看了萧承一眼,没有拒绝,道:
“也好”
“铁先生,卑职等已经遍搜宫中,却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卫尉署中,铁先生坐在上首,听着一众禁军将领的禀报,眉头不由皱起。
“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我等在宫中搜寻了一日一夜,不敢有丝毫懈怠,可这刺客,就是一点踪迹都没有啊只怕是、只怕是昨夜趁乱,已然逃出宫去了”负责宫中搜寻的两名禁军校尉连忙辩解道。
这话一出,旁边负责守卫宫门的四位校尉也是急了,忍不住急声道:
“你们放屁铁先生,卑职等负责宫中四门值守,也是不敢懈怠,第一时间便封锁了宫门,值守的兄弟们是到现在都没有下来过。卑职敢担保,刺客绝对没有逃出去哼,只怕是有人搜查不严,露了什么地方。”
铁先生看着堂下,推卸责任起来精神抖擞,没有半点倦态的一众禁军将领。脸上愠怒,忍不住斥责道:
“事到如今,还在相互推卸责任当真以为,太师不在京中,我就不敢动你们吗”
说到这里,铁先生忽然想起来仲理来,皱起眉,问道:
“卫尉大人呢为何此时不见他”
刚刚还在争吵推卸责任的一众禁军将领,听到铁先生问话,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多言,站在原地,装起了木雕来。
铁先生见众人突然僵住,眉头倒起,强忍着心中怒火,咬牙道:
“说话啊刚刚不都是很能说的吗”
堂下,依旧没有人开口。
虽说铁先生是太师幕僚,这次更是被太师委托处置京中事务。可仲理也不差啊,是太师亲信。这些年别管犯了多大的错,太师都不曾计较。
铁先生虽然厉害,但县官不如现管。得罪他,可比得罪仲理好多了。
看着这些禁军将领的模样,铁先生更加确信自己安插程不识这一手棋,算是走对了。
他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从刚刚就一直站在角落,沉着脸的程不识,道:
“程校尉,你说,卫尉人呢”
程不识抬头,看着身边数名校尉暗中投来的,或是戏谑,或是嘲弄的眼神,神色淡漠,上前一步,拱手道:
“先生,卫尉受伤,上午便已告假,回家静养。”
话音刚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将堂中众将吓了一跳。
铁先生盛怒之下,狠狠将手中铁扇击在案桌之上。案桌承受不住如此雷霆一击,当即裂开。
“好,好我在问你们一遍,程校尉所言,可当真”铁先生死死攥住手中铁扇,双眼盯着在场校尉,眼中杀意毕露。
七阶高手的威势,沛然而出,散溢着凛然杀气,让在场众将,宛若身处泥潭之中,连呼吸都不能自如。
“我最后再问一边,程校尉此言,可为真”铁先生杀气凛然道。
一众禁军将领低着头,浑身颤颤,却还是不敢说话。
铁先生此时,却是气极而笑,连连点头,道:
“好,好啊来人”
话音刚落,当即有太师府侍卫冲了进来。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也知道铁先生是动了真怒。
只听得“噗通”一声,两名禁军校尉连忙跪倒在地,急声道:
“铁先生,铁先生,程校尉此言不虚。此言不虚卫尉大人此前,便已经回家休养了。”
铁先生冷笑两声,铁扇一指。
太师府校尉当即上前,将因为一时犹豫,而没有翻供的四名校尉直接踹翻在地。
“铁先生,我等无罪啊我、我确实不知道卫尉大人告假回家了啊”
“是啊,铁先生,我一直在宫门值守,当真不知道啊”
四名校尉心中后悔不已,连胜叫屈道。
铁先生冷笑两声,道:
“卫尉大人身受重伤,那便留在家中好生静养吧昨晚到现在,也是劳累至极,也一并归家休养吧”
四名校尉哪知道铁先生为何反应这么大,当即有人结结巴巴道:
“先生、铁先生,我等是禁军校尉,问罪需得经过卫尉大人点头啊”
铁先生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太师府侍卫当即领命,将四人压了下去。
“卫尉告假,禁军事务,暂时由三位校尉协商处理,可行”铁先生望着两名反应极快的校尉,沉声道。
事到如今,这两名校尉,也只得哭丧着脸,连连点头,半个不字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