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维娅被绑了起来,嘴也被塞住,然后在几个骑士中,被牵扯着走向城中心。
这个夜很安静,他们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行人见到他们,纷纷让开。
他们好奇这群骑士抓了谁,但是黑袍下看不到清晰的脸。
其他的骑士很聪明,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分散阵型,盯梢着她。
连骑士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运送这个危险的少女的过程是这么的轻松。
就在他们快要到大牢前时,一个骑士飞快跟上。
“维诺殿下,那个房子有个地下室,那个地下室有一个黑魔法阵。”那个骑士凑近了。
被称为殿下的少女维诺方才让其中一骑士去探查了那个房子,毕竟这个黑袍下的少女并不像他们要找的人。
维诺记得那是一个男人,白月教会的一个牧师。
“马上去找主教查看一下。”维诺低声道。
她看了一眼那个少女,很是安静,神色淡然,仿佛已经接受了结局。
她有些不解,那个少女到底是哪里来的?
但是维诺很快反应了过来,说道:“押到四层。”
所有骑士面面相觑,那可是最高级别的层数,里面都是穷凶极恶的囚犯。
这是一个地下监狱,四层已经很深了。
阴暗的地下室中,一个身着白色镀金边袍子的女子看着眼前这一幕,浅笑着。
绿色的火焰早已熄灭,说明魔女已经诞生了。
但是她没有查探到半点关于那个男子的气息。
“德马克真是个废物啊,现在的魔女估计已经被押去地下监狱了吧。”女子自言自语着,“那么,让夜游诗人去救她吧。”
不过在此之前...
女子挥了一下手,转身走向了楼梯口。
背后,地下室在一点点崩塌着,直至女子离开这里。
只听到“轰隆”一声,地下室被全部埋没。
那个女子依然微微笑着。
崩塌的废墟前。
“艾斯玛主教,就是这里。”一个骑士脸色凝重地说道。
“你们有点大意啊。”主教是一个看起来很慈和的白发老人,“大晚上来打扰等我的清眠,那个人的帮手却已经摧毁这里了。”
“这...是我的失职。”骑士低头。
艾斯玛笑了一下:“没关系,毁得不是很久,还有机会。”
他挥了一下手中的木杖,光芒闪烁,石块纷飞。
艾斯玛忽然停下。
“主教,怎么了?”骑士有些迷惑。
艾斯玛的眼皮微微低垂:“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出来了,有着魔女的气息,应该是魔女的仆从。”
魔女!
骑士的双眼猛然睁大。
那可是传说中,能比肩神明的邪恶存在。
她们挥手,便可以让一个城镇的人沦陷深渊之中。
最近的几十年明明已经很少听到关于她们的踪迹了。
坐在散发着几分潮湿的草堆上,艾尔维娅发着呆。
这里都是单独的牢房,她也没有狱友这种东西。
石头墙壁几乎封死了所有的路,只有一扇铁门仿佛能给人一点希望。
在艾尔维娅的面前,一团黑雾不断变化着形状。
这是她刚刚发现的,但是想要具体化什么东西有点困难。
艾尔维娅回想起刚刚看过的少女,努力变幻起她的形状。
但是她失败了。
不断地尝试,又不断的失败。
毕竟太复杂了。
她赌气一般随便乱捏,忽然她停下了动作。
这是一只乌鸦。
艾尔维娅心中浮起什么,托起了这只由黑雾构成的乌鸦。
乌鸦没有眼睛,全身黑色,但是却格外灵动,还能扭几下身体。
奇奇怪怪的感觉。
但是很好玩。
铁门响动,艾尔维娅手中的乌鸦骤然消失。
一盘饭菜已经递了进来。
艾尔维娅才发现自己有点饿了。
时间在她捏黑雾时,不断流逝着,但是这里没有天空,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吃完放在铁门边。”是一道冰冷的声音。
艾尔维娅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铁门再次响动,那个站在门后的人已经走了。
被困在这...好无聊。
她打了个哈欠,随便去扒了两口饭菜,便躺在草堆上睡了。
意外的,牢房的饭菜很好吃。
但是艾尔维娅却明白自己好像吃这个吃不饱。
最多只能维持自己不饿死。
恢弘的皇宫内,象征着皇的座位上,一个女子坐在了上面,倾听着身侧教皇的话。
她是月之帝国的皇,沙瓦西·塞瓦达。
哪怕已经有些老态,却依然高贵,美丽动人。
沙瓦西忽然目光飘移:“维诺?”
“母上大人。”进来的少女已然行礼。
“不必多礼,有什么事么?”沙瓦西温声问道。
她对于这个女儿还是很宠爱的。
不过一边的教皇却是不大满意,属于他老年的花白胡子微微颤动着。
“我们发现了魔女的一些行迹。”维诺的一句话让教皇动了起来,“有一个疑似魔女的仆从现在正在地下监狱中。”
“立刻处死!”教皇脸上带着郑重。
沙瓦西看了他一眼,不满之意藏在脸下:“这是我的王国。”
“你知道我们白月教会与谁对立。”教皇的话冷了起来。
维诺开口说道:“但是我们目前无法证实对方。”
“你们需要证据这种东西么?”教皇嗤笑了一下。
“教皇阁下,希望你把我们放尊重一点。”沙瓦西淡淡道,“对于这件事,我们需要证据。”
“你确定需要么?难道你们想要与我们白月教会战争?”
“我们会保住她,直到确认她是魔女的仆从为止。不滥杀无辜也是你们白月教会的信条吧?”
维诺不再说话,她明白这件事不只是这么简单。
正常一个魔女仆从放在别的王国,也许教皇一句话就灭了。
但是,这里是月之王国。
与白月教会共享一个“月”字。
而沙瓦西说要证据,那就是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