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板,你们这里的浴室还有空位吗?”睡了一个下午的牧野白石懒洋洋地问道,虽然自己不是很想来这种男女混浴的旅店,因为在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变态居多,但迫于没钱,他也只能选择这里了。
“有的有的,右手边走廊的尽头,那间浴室还是空的。”旅店老板扫了一眼桌上的表,然后漫不经心地回答。
“是吗,多谢了。”看着老板惺忪的眼神,牧野白石心里升起了猜疑,但尽管如此也只能去那间浴室了。顺着木质的地板走了一会,很快便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是这间吧……”他推开了半掩着的木门,感受着浴室里喷薄而出的清香。
“喔,居然还有这种服务,看来这间旅店也不是很差嘛……”正想着,他便脱下了衣服,径直朝浴室深处走去。
但是命运往往会在人最松懈的时候绊他一脚,虽然牧野白石自认为是魔王了,但他还是难以摆脱这种突如其来的桥段。
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线条分明的身影,对方先发出了一声尖叫,一块浴巾飞快地遮挡在她重要部位的前面,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那些地方仍然深深地映在了牧野白石的脑海里。
他嘴唇微动,正想要解释什么,一只白皙光滑、还沾着些许水的小脚便已经来到了牧野白石的面前,硬将他的脸和想说的话踢了回去。
“变态!”一个娇弱、盛怒中又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是接连几脚向牧野白石踹了过来。
他好歹也是一个魔王,虽然第一次没有躲过,但第二次总不会再反应不过来了。凭借身体本能,牧野白石右手向前一抓,将那只娇嫩的小脚抓在手中。那柔软的触感顺着他的神经一直传到了他的脑中,即使这只小脚还带着些许冲击力,但抓握在手中的时候仍有些舒适。
下一刻,这只小脚便被迅速地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
“混蛋,你干什么!”
“不是,我……”牧野白石正整理着语言,这片刻的停歇让他看清了对方的脸。当他认出对方是谁的时候,所有准备好用来道歉的话全都僵在了他的喉咙里。
“……圣女?!”他惊呼。
“不错,正是在下。”圣女一甩手,一套洁白的长袍出现在了她的身上。银色的发丝仿佛没有沾过水,正整齐地披在她的肩上。炯炯有神的双眸正死死盯着牧野白石,羞涩已经散去,留下的是几分愠色。
玉手一握,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在点点白光之中出现在她的手里。当她双手握紧长剑时,一抹浓郁的神圣气息便喷涌而出,圣女的身边也迸发出白色的光芒,将其笼罩在内。
看着圣女这架势,自己已经无暇顾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小旅店了。大脑飞速运转,一阵权衡之后,他慌忙地解释道:“圣女大人,这真的是一个误会!”
“……”对方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反而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浓烈。
“等等等等等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长剑举至头顶,圣女的身体也悬浮在空中,那巨大的白色光芒让牧野白石的呼吸有些困难。
“嘁……只能拼死一搏了……”原本慌张的神情迅速冷静了下来,如果不惜一切代价逃走的话,他还是有机会生还的,只不过,他付不起这家旅店被砍成两半的赔偿啊!
堂堂魔王却被迫在别人店里打工,这是牧野白石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一团紫色的光球凝聚在他的手心,周围全都被神圣的力量覆盖,想要从中抽取一些魔力并不容易。
圣女的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之色,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原本还在不断迸发的神圣气息骤然间收敛,悉数汇聚在剑刃上向牧野白石斩去。
“喂喂……弄坏了这家店的赔偿可是很贵的啊!!!”他终于耐不住,大声抱怨道,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紫色光球,向浮在半空中的圣女跃去。
圣女愣了一下。
是错觉吗?她好像愣了一下?
不管了,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钻过这一瞬间的空隙,牧野白石已经跃至圣女的面前。如果不是那一瞬间的迟疑,或许他在半空中就被弹飞了,万幸万幸,老天爷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
牧野白石一掌轰然拍出,圣女脸色微变,但白色的能量迅速凝聚在她胸前,为她抵挡即将袭来的紫色光球。
也就在这个时候,意料之外的变动出现了。
两人的攻击在交汇的前一刻突然像是被吸收了一样,在短暂的沉寂后,他们的周身突然出现了一道浅绿色的光芒,原本漂浮在空中的他们双双落地。
怎么回事……?怎么有种怪异的感受?
牧野白石的心头升起了一阵不安。
圣女迟疑了片刻,准备继续向对方攻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凝聚力量。
一个巨大的绿色法阵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脚下,牧野白石的颈部传来一阵瘙痒,一条黑色的致密纹路悄然间出现在他的脖子上。而圣女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怪异的光芒,光芒迅速将圣女的身体笼盖,在几次呼吸之间,圣女的身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
牧野白石的眼神有些怪异,因为他看到眼前的圣女仿佛是回到了幼儿时期,纤细的身体、修长的双腿全都被孩童般的身躯替代,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一马平川的胸部。
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明显是出现在自己脖子上的纹路。他聚集魔力试探了一下,发现他和圣女之间通过这条纹路产生了某种联系,虽然二者之间的作用是相互的,但对方明显是占据了主导地位。当他凝聚力量想要攻击圣女的时候,力量却悄然消散了。
相互联系……而且对方占据主导……还不能伤害对方……
原本正在冷静思考的他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苍白,骇然之中向后退了几步。
此刻,在他脑海里浮现出的只有一个东西:
主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