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斯·伊比利亚,你为什么没有进入人类的聚落大开杀戒?你难道忘了我们的使命么?”一个存在缓缓开口了。
是第一执行官。
伊比斯·伊比利亚说:“我暂时,还不想动手,至少不是公开的动手。”
“你是在违抗神的旨意!女神对我们的要求是尽快处理掉足够多的人口,否则世界便无法承载他们。你分明就知道我们这么干的目的是完全为了人类整体的幸福与存续,却依然无法动手?”第一执行官继续质问道。
“我相信,”第四执行官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二十三肯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第一,你忘了她是多么谨慎了么?再说了,她的成果每一次可都比我们多呢。”
“嗯,我认为我们应积攒实力,而不是每次都风风火火的急着去吃——惩戒罪人们,只要我们积攒起足够的力量,便可以横行于世间,不用再担心会被教会的骑士们以及——那帮家伙赶回来。”伊比斯·伊比利亚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并且,我也有自己的一点点私心,我这回,嗯,降临到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上,她,很特别,她的灵魂没有被我挤掉,而是留在了本体内,嗯,这种情况很罕见,甚至可以说从未有过。我从她的记忆中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人类家庭间的……温暖的感觉。啊,所以我擅自决定,在法华尔·帕克斯·山所珍视的人死光之前,我是不会动手去屠杀的,我怕,怕法华尔受到他人腹诽。”
紧接着,第五、第九、第十一执行官等等都表示支持伊比斯·伊比利亚的做法。而剩余的大部分执行官,在权衡之后,也选择了支持伊比斯。
第一执行官见大家几乎全都支持伊比斯,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而是语重心长的说:“我希望我们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记住,二十三,我们只剩30年了,30年后,世界就要撑不住了。到时候不管你口中所谓的珍视的人还在不在人世……你都必须动手了。到时候,我们会与你汇合,在老地方。”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那么,既然解决了审判庭的‘审判’,你现在想做什么?第四执行官问道。
“难不成回答你在虚无里转转?”伊比斯一脸不满,托着腮帮子说道:“外面的世界,比这里可爱太多了。”
“那我5年后去找你,告诉我个地址吧。”
“你知道我自己都不清楚,法华尔的脑子一片浆糊,她还以为自己就是虚无,咯咯咯。”
“行吧,到时候别再躲在山里了,最好扬名立万,我去找你。”
“好。”
…………
“记住,别让血溅到你嘴里,否则发生什么,我们都很清楚。”第一执行官不放心,还是叮嘱我说。
“行行行,我知道了泰德,不要老是婆婆妈妈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伊比斯不耐烦的说。
“我不这样你们这帮小的怎么管的住自己?你暴走了怎么办?你的那帮子‘亲人’还要不要了?说我倒是很有底气,自己都这么敷衍……真是的。”
“是是是……我会记住的。”
…………
看着还在熟睡的塔伊莎,我伸了伸懒腰,唔嗯,睡在塔伊莎身上还真是舒服,就好像躺在软软的天鹅绒床垫上一样。
我到底该不该出去呢?
算了,出去干什么呢,为祸世间?感受着体内流转的力量,我有些担心那些骑士说的是真的,我可能真的会变成一只不近人情的残虐的怪物吧。
但是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我出去,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出去作乱呢?
然后我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这里是?”我暗自想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肯定是个有钱人住的吧。”
然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满身像是黑刺一样的小女孩和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主教,主教正抚摸着女孩的头,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十分温馨且让人感到亲切的场景,但呈现在我眼前的,并非如此。
这个女孩子是我。
我的眼神空洞而无力,被绑在一个特制的刑具椅子上,而主教正向我的口中喂着一些黑色的液体。
我的眼睛还是那么麻木,似乎就是一个死人。
我看的恶心,用手捂住嘴,蹲了下去,不住的干呕。
但当我看到主教的满布皱纹的老脸,我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那是看着我长大的施耐德,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渣!
还真是令我失望。不,何止失望,这简直令我作呕。
我的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原来他摆出那么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只是为了做这样的人体试验!
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这一次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山洞。不过这一次,我正坐在椅子上,刚想要动,浑身便传来阵阵剧痛。施耐德看到我想起身,就说:“别动,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我来给你治疗。”说着便给我喂刚才那种奇怪的液体。我的视线逐渐模糊,不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施耐德的脸上,露出了不知该怎么形容的笑容。
以后的几天里,他一直在给我喂奇怪的东西,不只是一开始的液体,还有各色各样的药物,全部通通用针筒打进了我的小臂。每次他过来给我注射药物,我都想杀了他,但我动不了,我说的恶毒的诅咒他好像也听不到。
是啊,这毕竟是记忆的世界,他怎么会听到呢。
我便一日重复一日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身上开始出现黑色的斑块并且不断扩大,一些奇怪的黑色疙瘩开始不断在我身上膨胀,然后一根根黑色的肢体破体而出,虽然还很短小,但数量巨多。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到后来几乎只有两个小时清醒着,但依然不能活动。有一次我看到我的肢体伸的很远,拖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将他拽至跟前,而其他肢体正摆出攻击姿态。更加可怕的是,我的嘴角,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