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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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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人似乎很有默契,谁都没提昨天争执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但伯格菲勒的态度明显软化许多,参与进程也积极活跃很多,没有之前那种怪异的隔阂感了。

在深入了解他们的这个计划目的之后,伯格菲勒果断地为自己的庄园定下了将来的主要运营项目——畜牧业。

他自己的庄园打算先养牛羊,看军队情况再考虑养马,如果合作愉快的话,那些管理轻松又性格温驯以草为主食的骑兽魔兽也会被他纳入计划。反正他有这个特权!

小路易见伯格菲勒的计划虽然保守,却与自身和家族的发展息息相关,目的指向性很强。他的规划既然与自己的利益没有冲突,便将自己再三要求韦辛雅保密的葡萄庄园计划和盘托出。

伯格菲勒听后非常佩服小路易的远见和对市场的大局观;小路易则佩服他发展的目标清晰、目的明确。他的计划是一场豪赌,有太多不确定性;但伯格菲勒的规划则是定好了目标和路线,现在和将来都看到了。 两个更加志趣相投的人在一起有更多共同的话题。

未来的规划交流上韦辛雅似乎被排除在外,她认为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企图大,一个比一个会给自己的未来画大饼。

两个男人的企图心大不假,也是务实的。乔治亚郡唯一的羊群在韦辛雅这里,才十几只。明年据说会有一批牛羊到来,但乔治已经明确表示了——不够分。在资源紧缺的当下,庄园的主要业务还是麦子。

但不影响他们提前将庄园未来的工作都规划好,这是他们的目的。

伯格菲勒的定的目标很大,小打小闹他是不屑的。这位毅然抛弃家族发迹的家乡,只身来到边界从新开创事业的年轻贵族果断而强势,将各种情况分析透彻后就立刻接手主导整个规划方向;把重点转向了对畜牧业更有利的设计,水车、水渠和轮牧的综合运用。

伯格菲勒看着韦辛雅的设计图提出了自己的修改意见:“你的轮牧围栏忘了遮阳物了,庄园里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树木,这对牛羊来说都非常危险,不管是烈日还是暴雨都有可能让它们死亡。”

“嗯嗯,我记一下。”韦辛雅在围栏设计图上标记了一把伞,果然多一个人就不一样啊!小路易的眼光没得说的,这效率比之前快多了。

“这些只是暂时想到要记的,更详细的设计还要等到我下次打猎回来后,这是这个冬季的最后一次了。”伯格菲勒翻出水车设计图的木板看了看,对小路易说:“我和韦辛雅小姐趁着空闲的时候先完善水车的设计吧,路易先生趁着空闲时做几个水车模型,看看设计有什么问题。等我们都忙完了冬季储备的事,争取在河流没冻上前试着做个真正的水车。”

“好的,没问题。”小路易一口答应,韦辛雅也跟着点头。

“入冬了,我们再做别的东西的规划设计,这些就不是很急了。”伯格菲勒顿了一下,接着开口说:“但我发现你们两个的计划都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不改掉,将来不会有更大的发展。”

“什么问题?”小路易和韦辛雅两人异口同声地问,两人都不觉得计划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还没完善。

“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规划都太保守了吗?”

“保守?”

小路易不服气了,自从他确认庄园将来的发展后一直对这个计划非常自满,他对未来的设计简直大胆前卫,能想到这主意的都是一时豪杰。“如果你说的是韦辛雅小姐我不奇怪,如果我保守的话,现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人想到葡萄酒?”

韦辛雅没说话,她的确万事以稳妥为准。

“我不是说你们的计划,而是说你们的规划有问题!我们的计划第一步都是以麦子为主,这是现实情况,不得已的。但是为什么你们两所有的计划的劳动力里只有你们自己呢?为什么都在等存够了钱,确实忙不过来后才考虑请人呢?”伯格菲勒连连问了几个问题。

“我们没有钱啊!”韦辛雅说:“这里也根本请不到人的,那些大兵也不愿意来。”难道他不知道吗?

“不!不是请不到人,那些士兵也不是我们的选择。只要在合适的时间,有合适的价钱,乔治亚郡的人都愿意为我们工作。”伯格菲勒话里满满的自信:“比如种植季后!”

“钱呢?”小路易问:“我们没有多少财产,现在这里的人现在只要粮食,我们恰恰缺的就是粮食。”

“乔治那有!”伯格菲勒不假思索地回答。

“哈~!你开什么玩笑?现在粮食什么价格你会不知道吗?”小路易对他的不切实际嗤之以鼻。

伯格菲勒不以为然,说:“没错,现在粮食贵,但是人工便宜,以后再也没有比现在更便宜的了。战争时期,很多人愿意为了一片面包杀人。现在你愿意吗?

我们的劳力价值现在和别人是一样的,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人人都只想靠自己的努力;但,当努力有了成果,劳动价值还是和别人一样。”

“你是什么意思。”小路易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但是没抓住。

“我认为;我们计划里的这些围栏和水渠要在春天前设计好,明年种植季后就开始动手建起来,还有仓库和你的酒窖!”伯格菲勒很干脆的下结论。“酒桶你可以慢慢自己做,但是我们现在就要给那些伐木工们透个消息,我们需要做围栏的木材,你需要橡木,夏天就开始动工。”

“买?”

“没错,买!买两个时间,一是人工涨价的时间,二是过两年就要给乔治交使用费,我们都没有必要多出这笔钱。”并分析说:“现在除了粮食,其他的东西都很便宜,甚至不要钱。趁着这两年物价没长,最好把我们需要的工程先建立起来,材料也先收集。否则等我们需要的时候要付出更大的代价。钱是一回事,人工可不一定有钱就来的。

这个不能等!哪怕花钱买乔治的粮食再当工钱付出去,反正他们对我们有优惠。而且政策用的麦子还是会发到应该得到的人手上,得到的人也不用付利息,一举数得。我们现在只是请人做以后的工作,用现在的费用省下将来的成本而已。”

“怀特先生,你的预想需要一大笔费用。”韦辛雅很为难,他描述的前景很好,前提需要的不管是粮食还是钱她都没有多余的,她只是还完了政府的债务,这两年又不用交税才敢那么大胆的做实验而已。

“没钱可以预支!”

……一阵沉默。

好吧!光靠一个人种田确实很难支付如此庞大的利息,更何况这大笔债务。还是国家的,没有情面可讲。

“你们可以和我借贷。”伯格菲勒看着面有难色的两人说:“看在我们是合伙人的份上,我可以少算点利息。我虽然财产不多,建些工程是没问题的。”

“放高利贷是可耻的!”小路易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但我收的是利息跟高利贷是两回事。投入就要有产出,我可不是做慈善的。还有!”伯格菲勒并没有被打击到,顺便补充道:“如果将来有牛羊,你们要优先让我买;如果是配额的,你们的份额也是属于我的,直到你们还完债务。”

“你的条件可真苛刻!”小路易嘲讽后收起玩笑说:“这件事先放一边,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这件事需要更详细的计划和费用计算。”

“并且,如果我们靠政策在乔治那买了粮食做工钱,乔治能愿意吗?这些可都是要收利息的。”小路易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这可是从别人嘴里抢肉啊!

“乔治也给上面交利息的,他恨不得那些陈粮流通快一点。现在家家都有麦子收获,预留的口粮都是今年新打的。我们跟他买粮食发给来做工的人当工钱,有了余钱肯定先还钱或者换点什么缺的。政府只收新粮,等于我们帮他拿旧粮食换了新粮,他还有得赚。”伯格菲勒分析得条理分明。  

“如果我们提出来,会不会大家都要求合作呢?和去年一样。我觉得他们都想养牛,没有围栏,牛羊很容易走丢;围栏这东西,家家都需要的吧。”韦辛雅问。

伯格菲勒不客气地鄙视道:“不是每家都想做养殖,也不是谁家都能养得起。我就是要趁他们现在对余粮的渴望,才能请得动他们。他们现在只知道干活还钱,这是我们的机会,谁也不敢保证牛羊什么时候来。我的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别人的庄园里。有时间还不如多开垦土地,路易的酒库,我的牛圈,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工作。

如果真像你说的,他们要求每家都合作,尽管不可能发生,我也会用更多的金钱破坏他们的合作!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那些平民和我一样,我只要先出工钱就能让他们在我后面追。只要先修建好我的庄园,他们就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庄园。等他们边放牛边手忙脚乱地做好牛圈的时候,我已经卖出第一批牛并远远的拉开距离了。韦辛雅小姐、路易先生,时间就是金钱,以金钱换时间会得到回报,并且比你们想象的多的多。”

性格真恶劣!

这是韦辛雅对伯格菲勒·怀特的最新评价,看来只有深入交流才能发现人的另一面。他们都以为他高傲纯良,是正直贵族的完美典范,结果不但性格恶劣,还天然带有歧视。

呸!昨天争得那么凶,装什么无辜呢?

“哦!你们不用担心,你们是我的合作伙伴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伯格菲勒不是很有诚心的补救。

“真是谢谢你了!”小路易咬牙道。

“不客气!”伯格菲勒欣然接受小路易的道谢。

“倒是韦辛雅小姐,你还是放弃所谓的试验田吧!专心养羊,这个比种麦子省力,并且更挣钱!也许你的方法有机会提高产量,但是类似的实验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做过,不少还是魔法师,再耗费不少时间精力之后只有一个成功了,但是要价太高,产量也没有提高很多,不值得。”伯格菲勒认为韦辛雅的试验田十分没用,浪费时间劳力。“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把时间花在养羊上,羊毛织物,奶制品,羊肉、羊皮,哪样都比麦子值钱,将来粮食是会降价的,税收也会变成收钱的。”

“我会考虑你的意见,但是已经开始了就不会停下,半途而废不是什么好习惯。而且,我们都知道,这几年,只能先靠种田。”韦辛雅不能说,她在图画里见过的麦穗比在这里见过的颗粒饱满并且多得多,虽然只是记忆里的。

“我只是担心,按你说的,明年先建设水渠和轮牧围栏的话,田地怎么办?我的试验田,最快也要等到收获季才有结果。如果我成功了,说明麦田也是要水的。已经设计建立好的水渠和围栏不就浪费了?不拆,田地也又被挤占了。”

伯格菲勒并不十分劝她,毕竟这不是他的庄园,需要负责做主的不是他。

“水渠设计问题不用担心,我们还有一个冬天来想办法。就算没有规划好,也可以先建围栏的,田地也不需要围栏,另外挖条水沟过去就可以了。或者在离水近的地方预设成为你将来固定的田地,远点的做羊圈,恩这样更好。如果建的时候设计就不合理,有钱了还不能重建吗?又不是宫殿,怕什么。”

她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算了,伯格菲勒应该吃了兴奋药了。现在表现得很强势,小路易都不怎么说话了,她还之后慢慢在想最合适的设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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