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堂门口,杀机汹涌。
陈纵横一人,被无尽的人海包围席卷。
而秋霜下,又被作为人质挟持。
整个局面,他陈纵横,根本毫无还手的余地。
“陈纵横,你以为自己真的,天下无敌么”
黄征鸣面色狰狞,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息。
“你以为,杀了我两个儿子,便能断绝我黄家香火么”
“今日,我要让你亲眼见到,我黄征鸣,是如何播种,延续香火的”黄征鸣声音冷戾狰狞,扭头,目光在秋霜下的娇躯上缓缓扫视着。
带着一股莫名的冷冽兴奋。
他,要在陈纵横面前,亲自播种
让这秋家的二丫头,怀上自己黄家的龙种
待斩下陈纵横的头颅后,他还要让秋伊人那贱人,跪在自己脚下求饶,给自己当姓奴
“我黄家,千秋万载,绝不会绝种”黄征鸣瞳孔狰狞,声音激动杀戾。
此时的他,那可怕难以掩饰的面孔,终于浮现在世人眼前。
他甚至,都变得有些狰狞变态了。
连续两个儿子被杀,让他心态扭曲他迫不及待,需要播种需要斩杀陈纵横
“我说了,放秋霜下,饶你全尸。”陈纵横目光平静,继续重复那句话。
这,是第三遍。也是最后一遍。
事不过三,他只说三遍,也只给黄征鸣三次机会。
听到这句话,黄征鸣面色狰狞狂笑,那是讥笑嘲讽。
“今日,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上刀”黄征鸣一声厉喝。
而后,数十名手下成员们,推着一只巨大的烈焰火炉,缓缓上前。
青铜火炉中,熊熊烈火如怒龙般燃烧。
而在,熊熊烈焰中央,正横插着一把长刀。
长刀日月,历经百年。
千锤百炼铸造,无坚不摧。
而此时,日月长刀,竖插在熊熊怒火中,接受着烈焰高温的灼烧。
整个钢金刀身,都被烈焰灼烧的通红,泛着红色的暗芒。
黄征鸣扬起右臂,猛地握住那灼热浑厚的刀柄
铮燃烧通红的日月长刀,瞬间从烈焰中抽刀出鞘。
恐怖的热浪,在空气中席卷。
将四周空气都仿佛给扭曲了。
黄征鸣手握暗红色的灼热长刀,目光扭曲狰狞的盯着陈纵横。
“陈纵横今日,你必死无疑滚到我面前来,让我亲自斩下你头颅,我便饶你半尸。否则让你尸骨无存”
黄征鸣面目狰狞,长刀在手,整个人都犹如恶魔。
黄家之主,此时此刻,彻底杀机暴涨。
陈纵横依旧平静的站立着,目光淡淡望着黄家之主。
他没有回答,因为,不屑。
事不过三,他不会再说第四遍。
他的右手轻轻一旋,一柄造型诡异狰狞的银色匕首,缓缓浮现。
随着银芒匕首的浮现,整片空气,气温都仿佛骤寒。
而与此同时,相距圣三教堂,一公里之外。
某处街道角落中,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轿车。
轿车安静的停在街道角落,四周几名黑衣西装的保镖们,驻守在街道四周。
复星集团少董,郭少泽正一身浅蓝色西装笔挺,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坐在车内。
他的嘴里,叼着一根雪茄。
目光幽幽,正淡淡吞吐着烟圈。
女秘书宁婉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替公子按摩着,手法娴熟。
“公子,您说这陈纵横,会活着走出来吗”
宁婉一边替公子按摩,一边好奇翼翼的问道。
郭少泽目光深邃悠然,深吸了一口雪茄。任由那浓郁的雪茄烟味儿,贯穿整个喉咙,直达肺部。
而后,他才满意的吐出一口烟圈。
“尘埃之力,如何能与海浪抗衡”郭少泽闭着眼眸,淡淡吐出一句话来。
没错,在他眼中,甚至,在所有江南高层的眼中。
那陈纵横,纵使再强亦只不过,是区区一枚尘埃。
赤手空拳,怎能应对千万人海浪潮
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那黄家可有千万只手。
黄家百年的势力积累,又岂是那区区一人之力,所能应对
“这世间,还无一人,能以一敌千。”郭少泽声音幽幽,带着一股天下万般于掌控的直觉。
“至少,当世在这江南,还无这等枭雄。”
他的话毕,他的预测也已表明。
他断定,陈纵横会死。
那厮,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圣三教堂。
因为,这是天理定律。
一人之力,难抵洪流。
郭少泽跟随着父亲,经历过无数江湖纷争,这等江湖法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当年战国时期蒋周泰元帅不是”女秘书宁婉美眸迟疑着,复杂说出那半句话,可最终又顿住了。
郭少泽眸光依旧闭着,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如今,可不是战国时期。民国战乱已过去军阀百家争雄的时代,不复存在”
的确,百年前的战国争雄时代。早已不复存在。
日军溃败。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华夏建国安定,如今各路势力盘踞四方,群雄隐形埋名,潜伏各个洲部。
乱世出英雄。
而那个辉煌逐鹿的乱世,已经过去了。
“那陈纵横,必死无疑。”
“至于那秋家,也穷途末路了。秋霜下这颗棋子,足矣成为动摇秋家的关键。秋伊人不会放任她妹妹不管的。”
陈纵横死。
秋霜下被劫持。
整个秋家,几乎不攻自破。
这,是既定的结局。
“公子可若是秋家真被黄家所侵占那我们”宁婉俏脸疑惑不定,望着闭幕憩息的公子。
“黄雀在后。”郭少泽嘴角深邃,一抹弧度隐现。
“还有,那秋伊人,是我的。”他手指轻轻一弹雪茄,一股烟灰,顺着空气被抖落。
秋家,秋伊人从来,都在他郭少泽的侵占计划中。从未,被抹去过
沪海市,黄浦区市中心。
一出古老历经风霜的古老小洋楼,安静的伫立在沿街旁。
沪海,张公馆。
二小姐张若初,穿着一身淡雅白色旗袍,正坐在棋盘前。
正与人下棋。
她长发轻挽,身旁还放着一壶热茶。
茶水,是用三分文火煮沸,将茶味弥漫到了极致。
此时,沪海市外风起云涌。
而她,却依旧淡然的坐在棋盘前,品着茶道,与人下棋。
棋盘的对面,与她下棋的,是一名小婢女。
虽只是名小婢女,可这名小姑娘,却已获得过数十个全国顶尖奥数竞赛的奖杯。以及围棋竞赛的冠军头衔。
然,纵使如此天姿卓颖的小婢女,此刻却也在棋盘前,被小姐杀的片甲不留。
张若初玉手轻轻拈起一颗白子,悬在半空。
她美眸,轻轻扫了一眼对面的婢女。
“现在,还有多少胜算”她磁声饶有意味的问道。
“没了,百分之一都没,小姐,我输了。”那名婢女有些无力的摇摇头,认输。
张若初美眸轻笑,轻轻将那颗棋子落定。
胜负已定。
“小姐,那陈纵横”婢女坐在棋盘前,终究忍不住,好奇问道,“此时,那黄家葬礼想必已经大乱,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去看一眼吗”
张若初美眸幽幽,玉指轻轻摁在了一颗白子上。
“没什么好看的。将死之人,又何必多此一举”
说完,她收手,起身。
在她眼中,一切都是定局。
早已预料到的解决,又有何观看的必要呢
那样的观战,会很无聊。
所以,她选择不闻不问。
反正,陈纵横必死。
她预测到了解决,便够了。
她转身,身影消失在帘幕后方。
而那颗白子,也在瞬间化成了一堆碎屑。
嘎啦紧接着,那张大理石棋盘,也跟着龟裂,轰塌粉碎。
弹指间,棋盘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