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人认识他？
池凡愣了愣，看向了一旁被二傻制住的女人，皱了皱眉头，唔……这人看着好眼熟啊。
池凡略一思索，便想了起来，“啊！你是……穆音！”
三年前，他跟这人一起呆过一段时间，虽然时间不长，却让他印象深刻，因为他就是因为那一次丧尸群的围攻，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丧尸身份。
池凡笑了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这穆音几年不见，实力可是更甚先前，他有些费力地指了指自己已经快被冻成冰块的右胳膊，开口道“这东西能收回去不？”
“当……当然！”穆音有些尴尬地应了声，光顾着激动了，倒是忘记把能力给收回去了。
池凡的胳膊上蓝光微闪，先前那寒性十足且黏腻难缠的触感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化作了最普通的清水流到了地面上，与四周的土壤融为了一体。
二傻见池凡已经没什么大碍，放在穆音脖子上的手猛然加大力道，看上去是想要把穆音给活活掐死。
池凡看得一惊，“二傻！快松手，她不是什么敌人。”
话刚说完，池凡心中便有些发虚，三年前他们是队友不错，可那时大家都以为他还是个人啊，就连他自己也是那么以为的。
可是现在，他跟穆音的立场可以说是对立的，是不是敌人还真不好说……
二傻乖乖地松开了手，松手之余还冲着穆音吼叫了一声，带了些示威的味道。
阿池与这人是旧识，它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一下不过是充满恶意性的报复而已，毕竟她伤了阿池，虽无大碍，可是伤了就是伤了，不报复回来实在不是它的风格。
它下手轻重适中，不会让她死亡，却也绝对不会好过。
“咳咳”“咳咳”穆音弯下了腰，捂着自己的喉咙，有些艰难地咳嗽着，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红痕，嗓子中涌上来了阵阵血腥气，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你还好吧……那啥，二傻它也不是故意的。”池凡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想伸手帮她拍拍背，又觉得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便又缩了回来。
不是故意的？
穆音有些郁闷地看了眼杵在一旁的二傻，她可是准确地捕捉到了这只丧尸的恶意了，而且……它那一下，明显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就凭它那轻而易举就能打碎她冰盾的力道，自己恐怕早就头身分离了。
“没事。”穆音摆了摆手，哑着嗓音应道。
真的是……有池凡这么安慰人的么，开口就是帮着那只丧尸说话，真是火上浇油。
那只丧尸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论实力，它绝对比池凡要强，可是此刻却乖乖地站在一旁，听凭池凡指挥。
真是有些看不懂这只丧尸。
等等，如果这是只丧尸的话，那么与它混在一起的池凡是什么？人？还是丧尸？
穆音探究地看了眼那张久违的面孔，随即释然地笑了笑，管他是人还是丧尸，都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于她而言，池凡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恩人。
“你还活着，真好。”穆音不由地感叹道。
一直以来，池凡都是她心中的一块疙瘩，她总是会想，如果她当初与池凡并肩作战会怎样，可能会死亡，但是那样的话，她便不用背负着愧疚感而活。
为了复仇，她躲在铁皮箱子里，像个缩头乌龟，可是到头来，她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复仇对象，早就葬送在了丧尸口中。
而她那天如缩头乌龟般的行径，也就失去了原本的理由，余下的，只有无尽的后悔，还有满心的祈祷。
“咳，其实也不能算是活着吧。”池凡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说话间，池凡的脚向后迈了些，随时准备一言不合就撤退。
他打算跟穆音实话实说，她接受最好，不接受的话，他也只能暂时跑路。毕竟是曾经的队友，攻击的话他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更何况……他貌似根本就打不过穆音。
“你应该也感觉到不对劲吧……其实我早就不是个人类了。”池凡耸了耸肩，语气满是无奈。
穆音轻笑了一声，说道“刚刚是有些猜测，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当年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人，还是丧尸？”
池凡看向了穆音的眼睛，那是一双冷静的眸子，此刻正充满了睿智与笃定，他叹了口气，开口道“其实你都猜到了吧，那个时候我其实已经被感染了，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穆音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此刻，她的心中已经一片了然，也是，如果当时池凡是人的话，恐怕早就被那群丧尸蚕食殆尽，哪还有可能完完整整地站在她面前。
池凡紧张兮兮地看着她，生怕她一言不合就搞偷袭，可是穆音只是笑了笑，向他伸出了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来找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选择站在你这边，只要你信我。”
“可……可是，你是个人类啊，我说我要吃人的话，你也帮我？”池凡听得有些愣，穆音的表情可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穆音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她是人类没错，可是摧残她的意志，毁灭她一生的，恰恰也是人类。
而且……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从来都不是人类……
二傻在一旁看着聊的正欢的两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它刚刚那一下，果然还是太轻了些，除了让这个女人嗓音嘶哑些之外，似乎没起到任何作用。
真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