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空无一物,好在顶部的灯是亮的,就像世界终于有了光,容寒的电灯泡生涯也因此结束。
容寒揉揉脑袋,探头往里望一眼,电梯里意外的干净整洁,仿佛酒店每天清理的主通道电梯,和破败凄凉的别墅格格不入。
这……就差明写着我有问题,进来玩吧。
容寒往旁边看去,没找到安全通道,这就很奇怪,一般电梯房附近都应该有楼梯作为安全通道,以防不测。
“不会有问题的,制作组没这个胆子,”南宫致先一步走进电梯,对容寒伸出手,“过来吗?”
我见犹怜的妹妹在满身冷光中伸出手,能拒绝的不是太监就是傻子。
容寒果断搭上妹妹的手,跳进一片冷光里。
算了,出事就出事,我也能护住她,没问题。
纵使容寒没察觉到,但实际上,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先前由外表带来的排斥和厌恶也逐渐被南宫致的温柔消解,不知不觉中,她没有攻略小绿茶,到反向被小绿茶攻略了个大概。
南宫致不知道容憨憨的心理活动,只以为容寒是害怕,于是她牵住容寒的手,将人护在身旁,才按下五楼按键。
电梯门缓慢合上,稳速上升,三楼,四楼……
“看吧,没问题的!”南宫致微歪着头,有些小得意。
容寒仰着头,好似在发呆,突然她低下头,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南宫致。
艹,说了不要随便立flag了!
极微弱的拉丝声从暗处传来,容寒反手将南宫致推到墙上,另一只手快速略过按键,迅速按下每一层楼的按钮,“屈膝!贴墙站好!”
什么?出问题了吗?
南宫致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跟着容寒的指令紧贴着电梯内壁站立。
几乎是瞬间,金属丝摩擦脱闸的声音穿过耳膜,电梯迅速下坠,顶部的灯闪烁不止,剧烈摩擦的火花声噼里啪啦。
南宫致的身体犹如踩在空无一物的宇宙虚空,上行的血液和速变的空气挤得她体内缺氧。
一连串连锁反应让南宫致忘记了动作,愣在当场,脑海里的记忆犹如走马灯不停地在眼前闪烁:时而温和时而疯癫的母亲、冷漠阴沉的父亲、嘴脸不一的仆人,逃跑的雪团……
还有初心动的人。
我会死吗?死在这里?和她一起吗?好像也不错……
南宫致的大脑一片空白,过度的刺激让她分不出意识来关注四周的动向。
容寒立在她面前,手臂格挡在电梯壁上,整个人如同一扇屏障将她护在身下。
艹,小绿茶不会吓傻了吧?还是不能呼吸了?这人没摔死先把自己憋死了。
容寒烦躁地看一眼迷瞪的南宫致,电梯还在快速下坠,容寒却毫无所觉,仿佛一点也没有被极端环境所影响。
算了算了,算我欠她的,谁让我管不住嘴要吃她的,喝她的。
容寒腾出一只手,抓住南宫致的自然垂在身侧的右手,仿佛缓慢的流水覆盖在体表,又像安全的气囊打开,上行的血液也变得平静。
亏了,艹,这至少至一个亿,肯定收不回来了。
容寒眉头紧锁,怏怏不乐,就差在头顶刻上“这个家伙欠钱不还,可老子他喵的没办法”。
南宫致终于喘过气来,睁开眼定定地望着容寒,眼中流光溢彩,幻相从生。
“看我干嘛?快……唔”电梯快到底层了。
容寒的脸突然被捧住,头被重力往下拽,毫无防备的唇被堵住,她仿佛绝望挣扎的困兽,含着容寒的唇反复辗转吮吸,后又不知足地撬开容寒的唇。
舌尖相缠,甜到腻人。
这是谢礼吗?
容寒眨眨眼,鸦羽般的睫毛拂过南宫致的额间,两人面颊相贴,亲密无间。
那该我当主人翁啊!不然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了钱又失身?
容寒眉头一皱,察觉到简单地亲吻背后并不简单,简直是一场不见硝烟的经济战争,谁占据主动权谁就是大赢家。
于是,主人翁容寒反客为主,一手将人按在墙上,一手抚摸着少女细嫩的脖颈,目光黏稠,充满侵略性,一寸寸扫过少女秀美的五官,如同细密的吻游走在她额间、眼窝、鼻梁、唇角。
她想吃掉我!
这个认知涌上脑海,南宫致不仅不害怕,反而奇异地兴奋起来,身体微微战栗,她闭上眼,等待最后的盛宴开席。
吻我吧,爱我吧,容寒,不要再犹移了。
嗯?容……容什么?我在喊谁?
南宫致诧异地睁开眼,颤抖的手轻推容寒。
嗯?想跑?这可不行,我利息都还没收回来,你跑哪去?
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容寒的眼亮的惊人,炙热涌动的欲-望几乎凝成实质,她单膝抵进少女颤栗的双膝之间,停留在颈肩的手一路下滑,揽住少女纤细的腰,整个人贴上来,含着少女的唇一点点舔着吮着。
不像饱含情-欲的亲吻,仿佛……仿佛在吃冰激凌还是奶昔?
一闪而过的灵思游走,南宫致迷茫地转转眼珠,神色复杂难辨。
其实,羽儿她虽然看起来是个大佬,但实际上什么都不会,对吧?
……
我是该提醒她,还是引诱她?
纠结数秒,正义的一方占据上风,南宫致轻推容寒,温声细语:“羽儿……”
一点都不专心!亲你一分钟你走神了两次!
我吃亏了!绝对的!
“闭嘴!”容寒扼住南宫致的脖子,虽然并未用力,可她眼里近乎凝成实质的冰冷和毫不留情的命令式的训斥还是让南宫致瞬间红了眼眶。
委屈,就是委屈!比孩童被父母无辜训斥还要委屈!
仿佛天塌陷下来,山崩塌开来,剧烈的委屈像突发性海啸席卷而来。
“哇——”的一声,南宫致哭出来,溢满泪水的小鹿眼却倔强地盯住罪魁祸首。
不是吧?不是吧?我利息都还没收回来,怎么成我的错了?
容寒惊了,默默松开钳制她的手,委委屈屈地立正站好,“你别哭了。”
南宫致看了她一眼,绝得自己真是瞎了眼,混了头,竟然栽在一个憨批身上,越哭越凶,抽噎着说:“混蛋!大混蛋!”
容寒:???我惊了!这个反将一军玩得六啊!
竟然还没有表示,明明都要死掉了,还这么憨!可,可我怎么这么没出息,偏偏喜欢上她?
南宫致委屈至极,恨恨地说:“越是憨的人越会下蛊!我真傻!”
不是吧?啊sir,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容寒忍着脾气,跟着委屈起来:“你别……你别这样啊,这样不好,你在这样,我就……我就亲你了。”
南宫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抹着眼泪:“说大话,你不会亲,你憨死了!”
说我憨就算了,怎么还能怀疑我能力!小绿茶!你太放肆!不要以为你欠我钱,我就不敢动你!
容寒脸色霎时沉下来,将人推到墙上,单手扼住少女娇嫩的脖颈,眼神凶狠,咬住南宫致的下唇,长驱直入。
凶狠,如同一只度过寒冬的恶狼,终于见到鲜活的猎物。
缠绵,如同春日的柔和的晨风,唤醒一朵娇花的梦。
南宫致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晕沉沉,仿佛行走在软绵绵的云朵上,下一秒就要坠入深海,溺在其中,至死方休。
“叮——”
电梯开了,南宫致如梦初醒,好像,我们,没事,电梯坠落是一场梦吗?
南宫致分神往电梯门口看一眼,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安静如鸡地蹲在角落,为首的工作人员掩面闭眼,装作眼瞎。
所以,其实不是梦?
啊啊啊啊啊——
太丢人了!!!!
南宫致白瓷一样的脸庞如同被扔进红色染缸,红得彻底!
又走神了?你这利息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容寒的舌尖轻触少女的上颚,满意地看到她羞红着脸战栗,下一刻却被身下的人猛地推开。
“怎么了?”债主容寒拽住南宫致转身离开的手。
“得救了,出去吧,”南宫致拍掉她的手,低头为自己和容寒整理衣装,然后装作无事发生,挺直脊背,矜贵地走出电梯。
大概是脑里装满潮湿混乱的记忆,南宫致整个人轻飘飘的,没走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周围的人仿佛被按下开关,尖叫的尖叫,忙碌的忙碌,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
“南宫公主,你没事吧?!”
“来人啊!救护车呢?怎么还没到?”
“我的天,快来人扶住南宫公主!”
南宫致:“……”
大可不必,真的,我身上最大的伤,可能就是嘴唇破皮了……
南宫致稳住身,温温柔柔,极有礼貌地向工作人员道谢,并说明情况。这才主持好局面,将吓坏了的众人安抚好,但在工作人员的坚持和评委席的指令下,南宫致还是暂时结束体能和心理素质考验的考核,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容寒蹲在角落,看着南宫致在众人的簇拥下渐渐远离,指尖滑过湿濡的唇瓣,又低头发呆。
突然不想把小绿茶推给男主了,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憨批男主他不配?或者是小绿茶她欠了我一个亿?总感觉她和男主在一起后,我就收不回来本钱了。
容寒含住指尖,罕见地有些迷蒙。
“呸呸呸!我没洗手呢!吃了一嘴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