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是我老糊涂了,忘记你是女户,那等会儿我们去你家商量商量这些事怎么处理啊!”何三太爷痛快的改口道,丝毫没有村长、何族长那么墨迹,人老成精的他很明白,既然何雨竹的户籍问题是事实。
除非何雨竹不认这门亲,否则,麦家康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何家人,麦家夫妻拒绝、否认又有什么用,这又不是前朝,父母能代子休妻的时代,就算前朝,赘婿的父母也不能休弃人家招婿的姑娘,倒是反过来能行。
从麦家康的态度看,他可是对麦家夫妻心灰意冷,决心认了赘婿这回事了,如今何老太又服了软,实际现在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了,只剩何金姐的事与麦家夫妻了,至于他们,何金姐已经跑了,何雨竹再怎么追究,最多也只能在何老四家挖出一些赔偿。
麦家夫妻就是个炕头汉子,欺软怕硬的货,性子面的很,以何雨竹的厉害性子,这又是何姓村子内,肯定能捏的他们反抗不能,这种状况下,就算不商量,结果如何他老头子也能估摸个差不多,所以应起来十分痛快,比拖泥带水、又墙头草的村长、族长他们痛快多了。
而听何三太爷这么答应,麦家夫妻急红了眼,可惜麦季氏刚要开口反对,就感觉有什么臭烘烘的玩意流进口中,才到那是什么,麦季氏在何雨竹似笑非笑,看热闹般的眼神中,红着眼,羞愤欲死的往院内水缸位置跑,麦老头也黑着脸跟上。
至于村长、何族长两人,早在被鸟屎雨淋到后,就边用汗巾子抹脸,等何雨竹一答应,立刻黑着脸往外走,没弄成麦季氏那样的惨剧,令何雨竹感觉有些遗憾,毕竟,这里的人,尤其是村长、族长两人。
但凡有一个在原主遭难后有所作为,原主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大好生命,她虽然不会伪善的说什么如果原主能回来,想要活下去就把身体还给她之类的话。
毕竟,已经切身体会过身处阴曹地府、鬼都冥界生活是多么艰辛的她,是绝不会放弃做个活人的,却也打算着稍稍给原主出出气,让她知道这些的话,能发散一些怨气,嘛!这其实也是一种伪善、一种自我满足吧!
何雨竹边想着这些,边走到麦家康面前,故作恶狠狠又厌恶他痨病鬼似得模样道:“还在这愣着干嘛?既然是我何家的人了,以后就给我好好在家呆着,别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跑。”
“哦!”麦家康看着何雨竹那故作凶狠,却因为秀丽温柔的面容,怎么也凶不起来的模样,面上配合的露出忍耐屈辱似的表情,心里却想,或许自己在病死前,应该好好给她安排下,要不然照她这一点委屈都不能忍耐的性格。
到了外面,实际感受到金人、权贵跟平民之间的巨大阶级差异,生死予夺,那些新法能不能落实到位也全看官吏们的执行力度等状况,以她的脾气,会不会想办法把官衙掀翻了都要两说吧!
不知不觉间,麦家康忘记想要让何雨竹吃次教训的打算,反倒为自己注定无法参与她的将来操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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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竹不知道麦家康的担心,如果知道的话,她只会告诉其想太多了,不说她穿越前那些屈辱的古代、近代历史,就是末世爆发后,经历过的人性因力量膨胀,失去自我节制能力、或为了求生而进行的卑鄙举动、抛弃尊严、人格的丑陋等。
比起那些,冥界地府才是真残酷的地方,她可是在那里被教导了该怎么好好做人、不,好好做鬼,别看她面上挺嚣张的,实际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该硬,心里有数的很,绝不会出现该软的时候,弯不下腰的状况……
可惜就算异能者,也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所思所想,这会儿见他病成这副模样,配合的竟然挺好,还决定等解决了初来乍到的麻烦,就尽快想办法帮他治病,认为有这么一个会配合的名义上丈夫的话。
她的小日子过起来肯定能舒心不少,日后再有这种鸡毛蒜皮的麻烦,完全可以把事推给他处理,毕竟,在古代,一个家庭内有没有男人,在周围人的眼里,有着天差地别的分别。
就算是现代,她出生的临海村子并非什么落后的地方呢!那里的村子也好、城镇也罢!家庭没有男人的寡妇、单亲妈妈和孩子,常常是其他人欺压的对象,是一种不自觉的歧视,就连她自己心里都认为自己从没有歧视过他们。
实际的行为,却因为周围人的影响,而不自觉的疏远、极少跟对方来往,也不会跟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交好,这份不自觉,直到她上大学、工作,渐渐独立,形成完整的人生观,自己的价值观后,才注意到自己的心与言行并不一致……
何雨竹边发散思维想着那些往事,边按照原主的记忆往何二牛家的房子走去,沿途看着不止麦家的房子是低矮的泥草屋,大部分人家也都如此,只不过有的圈的院子比较大,泥草屋比较多,有的圈的比较少,稀稀落落立在那,感觉一阵风都能吹倒。
然后在心里跟原主的记忆对比,整理了下,发现整个村子竟只有村长、族长和原主家的房子是砖瓦房,甚至原主家的房子还比村长、族长家的更好一些,毕竟他们俩家的房子虽是砖瓦,却也只是按照村里的建筑方式,修得一字横排样式。
原主爹或许是在为奴期间,住惯了主家那种大院子套小院子的进式房,回村后,修建的也是又宽敞、占地面积又大,前前后后都有院子的两进式砖瓦房,更重要的是,在这水资源珍惜,挖井技术落后,水脉难寻的古代北方地界。
原主家竟然有一口自用,面积足有一平方的四方大井,这在全村只能共用一口,井口只有半米的圆形小井,春夏秋还可以去村外较远的河边洗衣服,冬季却只能忍着寒风凛冽,在村中井边打水、洗刷的村人来说。
无论房子和里面的自用井,都是怀璧其罪,对达官贵人来说,只有价值连城的东西才能令某些私心至上的人,不择手段图谋,而对平凡普通的平民村人来说,一栋令人眼馋的房子,一口集合全村之力,或许才能打得起的大井,就是怀璧其罪中的‘壁’。
一个未婚弱女守着这块‘壁’哪怕她亲阿奶、亲阿爷、亲叔伯不起坏心,村里其他人又会放过从上面咬下一口肉的心思吗?所以如果原主不够强,哪怕何金姐不重生,她无论留在村里、还是去投亲做表姑娘,都注定得不到好下场啊!
啧啧!真是越想越同情原主了,不过,现在这幅身体内的灵魂变了,无论是谁,想把她当踏脚石都免了,她的便宜可不好沾,末世前,能在大学毕业,实习一年就出来单干,自己回村子创建水产公司。
并把公司做大做强,成了远近闻名的千万富户的何雨竹,在故乡可是远近闻名,男人都怵头的大魔王,也是何家这一辈的大姐大,上上下下没有不服的,这一点到了这里也一样,早晚把他们全都收拾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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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竹走到原主家门前,正看到何大牛夫妻俩从院子里,往推车上搬东西,估计是在刚才何老太认栽,让他们过来搬家时就忙活起来了,他们俩可不知道何福云的举动。
还以为因为何雨竹的强硬举止,弄得他们一家子白忙一场呢!所以这会儿两人看到何雨竹,何大牛的媳妇何朱氏立刻愤恨的冲着她的方向啐了一口骂道:“呸!小贱人。”
随着她的举动,令人恶心唾沫向她这边散落,多亏一旁麦家康手脚利落,见状立刻伸手一拉,才令没料到会有人用如此恶心,现代只有小学生才会用的把戏发起攻击,差点中招的何雨竹避过唾沫喷脸的惨剧。
但是如此近距离之下,深知人的呼吸、唾液能传播多远的何雨竹,就是有种虽然避过了,可自己在对方呼吸吞吐范围内,一定还有其他看不见的唾沫、细菌之类传播到她身上,经过末世、地府双重洗礼。
她是没有以前碰到这种状况会恶心吐的矫情啦!可看着对方黑黄的脸,因缺少某些营养、维生素而泛白微裂的嘴角,她还是不由立刻捂住口鼻,屏住呼吸退后几步,避开对方的呼吸飞沫范围后,才放下手。
厌恶道:“呦!满嘴喷粪的大伯母,您这常年烂嘴烂舌的毛病不会是喷粪喷的的吧?啧啧!您从小到大这是喷了多少人才养出这份口业,啊!快臭死我了,我劝您有时间赶紧去镇上看看吧!无论求医问道,能治好就好,要不然跟您说话的人、做家人的人、交好的亲朋好友都太受罪了。”
“你、你……”时人经常拿我要说谎就烂舌头烂嘴赌咒发誓,又不通医理,不知道缺少维生素,不注意口腔清洁的话,人到中年后,消化、免疫体系下降,加上生存环境艰苦,尤其是冬季菜蔬稀少,可摄取维生素的食材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