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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嘉树朝小姑娘点了点头，转身去车里拿了一把折伞递给人家。
“今天太阳很毒，注意防晒。”韩嘉树温和地说道，“我们在前面搭了凉棚，你要不要去坐坐？”
小姑娘捂着嘴笑，喜悦和羞涩都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韩嘉树：“你是客人嘛，不用客气。”
“对了，方便加支付宝好友吗？”对方问。
韩嘉树怔了下，直接拿了张纸出来。
“你扫这个收款码就可以了。”
“哦。”小姑娘有点失落，“那行吧。”
楼助理叫来的人个个手脚麻利，很快就沿路搭了几个棚出来。棚里放了塑料凳子，呈一字排开。
小姑娘付完钱把伞还给了韩嘉树，捧着冰沙跑到了棚子下边乘凉。
烈日炎炎，在日头下站了将近四十分钟的粉丝们，几乎都快受不住了。此时，面对冰沙和酸梅汁的诱惑，加上帅气小哥哥的极力推荐，不少姑娘选择了缴械投降。
群体的倔强往往就是这样，一个人开了头，打破原则，其他的人就像是被扎破的皮球，纷纷漏气，不再坚持。再说了，韩嘉树的架势像是特意来卖冰沙的，那些人也就没多想。
“我要一杯冰镇酸梅汁。”
“我要一杯西瓜冰沙。”
“麻烦来一杯草莓冰沙。”
“……”
与此同时，韩嘉树的手机里，不停地响着支付宝成功付款的消息。当事人倒是不以为意，继续当冰沙小哥，欢乐到不行，一旁的楼助理陷入深深的绝望当中。
楼助理小声提醒韩嘉树：“您就这么暴露个人信息，真的好吗？”
韩嘉树：“只是转账而已，你怕什么？”
楼助理看了眼正在盛冰沙的韩嘉树，默默地将心里的话重新憋了回去。
转账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可万一哪天翻了车，总裁形象不保啊。
总裁形象不保，遭全网攻击。
公司的股票就得跌呀。
“你就别杞人忧天啦。”韩嘉树道，“快过来帮忙。”
楼助理立马回应：“好嘞。”
楼助理盛了一碗冰沙递给买家，买家小姑娘撇了撇嘴，竟然毫不犹豫地撒起娇来：“人家要小哥哥给我盛，不要你的。”
败给老板盛世美颜的楼助理：“……”
韩嘉树夺过楼助理手里的冰沙，直接递给买家小姑娘，轻声笑道：“这是您的冰沙，请慢用。”
小姑娘接过冰沙，心花怒放地走了。走到半路停下，还特意转头看了韩嘉树一眼。
楼助理：“……”
“老板，我觉得，我还是去那边看棚子吧。这里用不着我。不过，您也别牺牲太大了，我怕您吃亏。”
韩嘉树头也没抬，盯着冰柜，“行，你去忙你的，这里有我。”
楼助理长叹一声，摇着头走了。
想不到，堂堂一个影视公司的老板，居然会屈尊卖冰沙。正常卖冰沙也就算了吧，竟然还出卖色相……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楼助理负责调试WIFI和发送藿香正气水。这些周到的服务弄得顾沉的粉丝都不想走了。
冰沙还剩下最后一碗，韩嘉树准备收摊。
之前的粉丝头头特意跑来问他：“小哥哥，我能跟你合张影么？”
韩嘉树很乐意地答应了。拍完照，韩嘉树开着冷饮车离开了现场。
吴导演拿着喇叭重出江湖，“顾沉已经回酒店休息了，请大家放心。我们剧组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演员的。如果大家还有误会，我在这里可以一次性解释清楚。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希望大家赶快回家。回家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
休息得太过于舒服的顾沉粉丝团，似乎快要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粉丝头头当代表询问导演：“请问，这个剧组的男一号，是走后门进来的吗？你们剧组选角存不存在资本施压？”
导演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选角都是通过正规试镜选出来的，我们这里有视频录像，不存在不公平的情况。”
“顾沉的角色是他和我还有编剧协商后的结果，他自己也认为现在这个角色更适合他。”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粉丝头头冷静了一下，继续道：“今天给导演造成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大家太激动了，误会了你们。”
导演善解人意，“今天是个意外，现在误会解开了就好。”
粉丝头头礼貌地笑了笑，谢别导演，组织现场的粉丝离开。其实她心里苦得不得了，这帮人这么一闹，以后再来探班顾沉，恐怕是机会渺茫。
最开始买冰沙的小姑娘问粉丝头头：“大大，您能把刚刚跟小哥哥的合照发到群里吗？”
粉丝头头弯了弯唇角，“好。”
粉丝头头把照片发在了群里，不少人默默保存。
忽然有人提议。
“今天既然是我们搞错了，还造成了这么不好的影响，要不我们众筹买点礼物送给剧组赔罪吧。”
群里出来好几个人直接怼。
“你们疯了吗？我们有什么错？粉丝维护爱豆有错吗？按我说，那个导演看着就不像好人，他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对呀，大家不要被几碗冰沙蒙蔽了双眼！再说了，人家卖冰沙的小哥哥跟剧组又没关系。你们要擦亮双眼，好好看看，为我们哥哥讨回公道。”
“我们闹了这么久，男女主角影子都没见着，他们根本就是心虚了！”
接着，有人发了顾沉脸色惨白的照片。
群里一阵哀嚎，各种心疼。
顾沉是实力派演员，他的老婆粉女友粉数量特别多。其中，实力最雄厚的粉丝后援会要属“沉风破浪后援会”。
“沉风破浪后援会”的会长就是今天直播顾沉探班的这位粉丝头头。她的微博粉丝数量众多，常常一呼百应。
然而，今天这种状况确实出乎意料。
粉丝头头出来打圆场。
“大家冷静冷静，别给我们哥哥招黑，弄巧成拙。”
“剧组如果真的对哥哥不好，那么我们绝对会发声，为哥哥争取该有的权利。”
主心骨的话最有分量。
很快，这个后援会的粉丝主群灭了火。
十几分钟后，却出现另一种论调。
“你们说，这一切会不会是高级黑的阴谋啊。”
“我们本来都在家里待的好好地，忽然就被洗脑去剧组了，有人还是打飞的去的。”
“不知道啊，难道说我们粉丝群内部混入了对家的奸细？”
“不可能吧……”
“对了，你们谁要是爬墙《天籁之音》的男主或者女主，或者是双担的话，直接开除粉籍。”
“呵，那两个土货，谁粉谁是狗！”
“我发誓，沉风破浪，永不背叛！”
“我发誓，沉风破浪，永不背叛！”
“我发誓，沉风破浪，永不背叛！”
“……”
-
今天收工得早，韩嘉树提前回去休息。睡了两个小时起来吃了个晚饭，他窝在卧室里背台词。
正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韩嘉树看了眼。
顾沉：白天的事情，有没有对你造成困扰？
韩嘉树戳了戳手机屏幕，回复了一个表情包。
韩嘉树：[No.jpg]
顾沉：那就好。你先忙。
韩嘉树：[OK.jpg]
韩嘉树放下手机，专心致志地背了两个小时的台词，确定完全记下来了才放松。他半躺在沙发上，五指轻轻抵着太阳穴，按压。
门外骤然响起敲门声。
韩嘉树起来去开门。
楼助理冒冒失失地跑进来，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
“老、老板，不好了！”
韩嘉树关上门，气定神闲地看着人。
“你上热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