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之前你不想去,豹一横跟你说了几句话你就去了,原来是...!!!”
兔铭铭气红了眼睛,虎奕见四下没人注意,赶忙化成人形搂住自家媳妇的腰肢,小声哄道:“媳妇,别生气别生气。”
兔铭铭想拿开自己腰上的爪子,拉了几下没拉动,就更气了。
“你偷偷摸摸骗我做那种事就算了,还企图让我生兔宝宝!”
虎奕无辜道:“我是正大光明做的。”
“而且啊……”他话说了一半,又低下头,附在兔铭铭耳边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兔宝宝,我们就生个小老虎,好不好?”
热腾腾地气息拂在耳边,兔铭铭的脸红彤彤的,他怕鼠王猫王听见了,就极小声地说道:“你这个老流氓!谁要给你生小老虎!”
虎奕搂抱着他,引诱道:“那我们就生个小奶兔,小奶兔多可爱呀,软软萌萌一小只,一只手就能托起,水灵灵地眼睛看着你,迈着两只小短腿你去哪他就跟着你,还在后面糯糯地喊你爸爸爸爸!”
兔铭铭想起自己以前是有个弟弟的,小时候也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不停的喊他哥哥,还趴在怀里睡觉呢,不过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兔铭铭一家就他一个成精了,其他的兔子都寿终正寝,就他只只兔孤孤单单的过了一百年。
……这么想,好像,是挺可爱的?
虎奕看兔铭铭松动的小表情,心想自家媳妇果然又傻又好骗,随便说了几句就开始犹豫了,他要是不在了,以后不是要被别的妖骗的团团转呀,一想到此,他手里凝聚起一股妖气,这妖气只有他以前的三分之一,散发着淡淡的青色,曾经的妖气,可是颜色鲜艳的大红色,这副样子,该怎么保护媳妇呀。
不过,要是他跟兔铭铭养一窝娃娃,以后不就能跟他一起保护媳妇了吗,想到这里虎奕觉得自己实在太机智了。
虎奕的想法兔铭铭可不知道,他还在怀念自己软软糯糯的弟弟呢。
他们先去了新叶小区理头师傅陈老伯的家里。
陈老伯的女婿把他们迎进门,屋内杂乱不堪,到处是包装纸盒子,随处可见的废纸垃圾,潘齐然想不到事情过了三个月,政府还真派了专人上门调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让自家老婆去抽屉里拿了一包中华,抽出几根一一递给给他们,自己叼了一根,点上打火机,恶狠狠地吸了一口。
兔铭铭拿着这黄白相间的小棍子好奇地翻来覆去翻腾着,看眼前的两脚动物把其中一头放进了嘴里,也见样学样地把它塞到了嘴里,舔了一口,没什么味道啊,这个人类用了小棍子,竟然还能吐仙气呢。
虎奕连忙将烟从兔铭铭嘴里抽了出来,说道:“媳妇,这东西不好,不要吃它!”
潘齐然怪异的看了他们两一眼,这两人靠的也太近了吧,矮个子的那个都快钻进高个子的怀里去了,两个大男人凑这么近不难受吗?他莫名地恶寒了下。
“你们这么乱,是不打算住了吗?”
“我爸爸死后,我们就收拾了遗物,打算搬家了。”陈晓丽将地板打扫干净后,一人倒了杯水给他们。
“你爸爸就是在这个房间死的吗?”兔铭铭指着里间的卧室问道。
陈晓丽眼中闪过一丝悲色,她摇了摇头:“我爸爸是死在厕所里的。”
潘齐然环抱住两眼通红地妻子,接道:“老丈人是整个头伸进了马桶里,溺水死的。”
一个正常人,要自杀,也不可能把头伸马桶里自杀呀,可屋内的门是牢牢锁着的,窗户也是紧闭的,室内没有打斗痕迹,陈老伯身上也没有挣扎的伤痕,所有证据指明,是他自己这么做的。
鼠芷拿着个小型测量仪,在卫生间里里外外检测了一遍,检测仪一直暗着,没什么反应,然后他又去整个屋内走了一圈,检测仪上的灯筒依旧黯淡无光。
“无妖能反应。”鼠芷得出结论。
没有妖能反应就等于没有妖怪进入过这间房子,不进房子,又怎么会杀人呢?
“我就知道!”兔铭铭气呼呼地说道:“肯定是部长又坑我们帮灵管部做事,还不给我们双倍工资,太抠门了!”
虎奕捏着兔铭铭圆鼓鼓地脸,柔嫩光滑,手感真好。
陈晓丽见这几只妖怪不紧不慢的样子,不像判案,更像是来旅游的,不禁怀疑,他们不会只是来走过场的吧?思极此,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气,又不敢发泄出来,忍不住出言责怪:“你们什么情况也不问,就拿个小东西走来走去,这样能查出个鬼来?”
鼠芷斜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就是在查鬼。”
陈晓丽莫名想起自己父亲死前她做的那个噩梦,顿时浑身发冷,不再说话了。
兔铭铭提议还是先招魂吧,一般被妖怪杀死的人类,可轻易将灵魂招出来,嗜血的妖怪只爱吃血肉,玩虐杀,却不爱吃灵魂,但是怨灵就不一样了,怨灵喜欢将人的灵魂一并吞下,可增长自身怨气,吃多了,几十个灵魂串在一起,谁也不知道是谁了,它也就越发丧失了本性。
鼠芷施了咒语,意料之中没有召唤出陈大伯的灵魂,却跑出来了一个瑟瑟发抖地年轻男人魂魄,他慢吞吞地飘过来,头上还在泊泊流血。
“这东西有什么用。”鼠芷只是看了一眼,就要把他弹走。
“等等等等!”那魂魄老泪纵横,他死了三个月,终于碰到看得见他的人了,其实是妖,再不说话,都要憋成怨灵了!
兔铭铭好心问道:“你也是小区里刚死的居民吗?”
那年轻魂魄郁闷地点了点,拿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血,结果不抹还好,一抹整张脸都变成了一个血人,他顶着一头血说道:“只要不把我遣出去,什么问题,尽管提!”
“要不你先说说,你怎么死的吧?”
话一出口,年轻魂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我才刚刚大学毕业,几个月前找了一家房地产中介做销售,早出晚归,应酬喝酒,回来就晚了点,我那天醉醺醺地刚回小区,还没进门,就被楼上不知道谁的花盆掉下来砸死了!”
兔铭铭评价道:“那你真是当之无愧的倒霉鬼啦。”
“我当时还不知道自己死了,还觉得自己轻盈了不少,走路都能带风了,我开心的在小区里转了四五圈,然后看到了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说到这里,魂魄突然发起抖来:“我一看到他不知道怎么的,全身发冷,大脑空白,气都不敢出,他旁边还跟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我的妈呀,背上起码三十多个冤魂啊,吓得我赶紧跑了!”
“你是说,这个穿连帽衫的人,旁边还跟着一个黑色怪物?”虎奕冷声问道。
虎奕身材高大伟岸,轮廓分明深邃,五官狂野不拘,再一严肃起来,显得有些骇人,魂魄往后躲了两步,才心有余悸的说道:“对啊,幸好我机智,不然迎面撞上,我都没命了!”
“不对啊,我已经没命了,那岂不是连魂都要没了?!”这魂魄又自顾自地吐槽。
看来这连帽衫少年跟之前吸食脑髓的怪物有所关联,虎奕看了一眼马桶,陈大伯是溺水死亡,并不是被人吸食了脑子死的,似乎又不像是他们杀的。
如此一问一答在陈晓丽和潘齐然眼中又是另一副模样,这三人带着一猫,竟对着空气说话?!还有模有样一来一回的?!
普通招魂之前是该让人类先回避的,但鼠王业务刚接手,不熟练,猫王窝在鼠王怀里睡觉,不管事,兔铭铭压根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唯一一只熟练工妖怪心思根本没放在人类身上。
“你们在跟谁说话?”
于是当陈晓丽用颤抖的波浪出问出心中的疑问时,鼠王大手一挥,就将这年轻魂魄的形给显了出来,这魂魄转过满脸鲜血的脑袋,兴高采烈地对夫妻二人打了个招呼:“hi!”
陈晓丽看到眼前突然闪现出惨白如纸,脑门上又不停大出血的魂魄,当即吓得就要晕过去,虎奕连忙施了妖术让她又清醒了回来,没给喘息的机会,问道:“你父亲死之前梦见的那个也是穿灰色连帽衫的矮小少年是吧?”
“……是……是……”陈晓丽说话都不利索了,呆若木鸡的和老公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她结结巴巴指着那魂魄:“……这……这是什么东西?!”
那魂魄指着自己问道:“我吗?”
“我叫杨立威,今年二十三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七十公斤,三流本科毕业,是个房地产销售,一套房都没卖出去,就客死他乡了呜呜呜……”
原来还是个话痨鬼呀,兔铭铭拿了棉球将自己两只耳朵塞住了,顺便帮大老虎也塞了两个棉球,虎奕拖起兔铭铭的臀部好让他站高些,放手之前依依不舍地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潘齐然转开眼睛,本不想看到杨立威那副辣眼睛的鬼样子,猝不及防地瞅见虎奕偷偷埋进兔铭铭的裤腰带里的手。
他的三观都快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