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女人又唠唠叨叨说了些“六霸”的罪行,兔铭铭抬头望了眼窗外太阳底下忙碌的身影,说道:“大伯都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活啦,怎么都不进来休息休息呢?”
女人干笑:“老爷子身体健康着呢,他呀一坐下来,就浑身难受,我们拦都拦不住他!”说完转身对着自己丈夫喊道:“老公,你去把爸扶房里休息休息,年纪这么大了,就别逞能了!”
“哎!”男人应了声,出门也不知道对老爷子说了什么,强行把他给拖走了。
兔铭铭汗颜,这家人也太粗爆了吧。
女人邀请他们小住一晚,说是村里很久没来过外人了,他们夫妻俩也是闲不住的人,每天都会烧很多菜,吃都吃不掉呢。
兔铭铭皱着眉想要拒绝,他们本只是打算进来问个情况,蹭了顿饭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况且事情已经明了,再呆下去毫无作用。
喵英却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是来查前因后果的,凶手还没抓到,住一晚又何妨?”
鼠王也默认表示赞同。
兔铭铭低头捏了捏手心里的挂件,没什么反应,他眨了眨眼睛,总觉得猫王的行为另有深意呢。
半夜莫名地下起暴雨来,大颗大颗雨滴敲打着窗户,天空仿佛开了道口子,将那倾盆大雨灌入农田之中。
寒风顺着雨水透进了室内,睡梦中的兔铭铭受了这丝冷意,微微挛缩起了身子,下意识抱紧了虎奕幻化成的虎头花纹的抱枕。
大雨磅礴中隐约听到了有人在敲击他们的门,一声又一声,从微弱到重击,兔铭铭仿佛没有听到般,依旧沉沉的躺在塌上。
最后,门外的东西好像用了榔头不管不顾地撞击着土门。
等门产生几道细小的裂缝,虎头抱枕化成了高大身材的男人,抱起了沉睡中的小兔子,对着黑暗的屋内沉声问道:“这个结界还能坚持多久?”
“五分钟。”随着慵懒的声音响起,一束火光的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双漆黑邪魅的丹凤眼在光芒中若隐若现。
大约是被门外的敲击声干扰的不耐烦了,那声音又问道:“外面大概有多少个?”
虎奕沉思片刻,好像是在数术:“今天早上碰见的村民,都是。”
鼠芷看了眼他怀里的小兔子,说道:“那女人特地在饭菜里参杂了散丹丸,一夜之内沉睡不起妖力无法凝聚,你还让他吃这么多?”
“他昨日太累,多睡一些才好。”虎奕宠溺地摸了摸兔脑袋,说道:“况且那女人警觉的很,又一直拉着这傻兔子念叨,没有机会告诉他。”
鼠芷点头道:“我们之中总要有人装得像一点,才好请君入瓮。”
五分钟时限已到,木门被劈成两半,为首的就是一老婆子,她的手背粗糙的像老松树皮,起了一道一道口子,肩膀健壮有力,脑袋耸拉着,满脸的褶子。手里的斧头闪烁着寒光,对准站在前头的虎奕就要劈下。
老人眼球上翻,面色发青,嘴里流着口水,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再往后瞧,老人小孩带刀的拿刀,没刀的拿了铁锤和铲子,前俯后仰地进来袭击。
此时站在最远处的喵英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剑炳白色如雪,上头还绑着一条黑色缎带,透明的剑身映射着老人褪去人类的外皮,变换成黑色人形烟雾模样,直直扑了上来。
鼠芷一只手贯穿了黑影,将他撕裂成两半,阻止了喵英凌厉的剑气,柔声道:“夫人莫要出手,小心动了胎气。”目光望着他还未凸显的腹部。
喵英猫王的自尊作祟,自然不会听他的,甩了个剑花就刺中了另一个黑影的脑袋。
那黑影尖叫着消散而去。
虎奕将妖力灌输入了手掌,一掌下去连着后头好几个黑色烟影都被贯穿了心脏。
喵英惋惜道:“想不到这一整座村庄,竟都被这怪物给占了去,以后怕是无人再敢来此地,真是可悲可叹。”
虎奕冷笑着回道:“只不过是这村的前人们种下的因果,让后人们还债罢了,可惜了还在咿呀学语的孩童跟着一起遭殃。”
黑影们来势汹汹连绵不绝,一个接一个,也消耗了不少妖力。
说时迟那时快,虎奕只觉得身后带风,眼疾手快抱着兔铭铭翻了个身,张开结界抵挡住了那凌厉的妖风,抬眸望向那女人,沉声道:“你这幡哪弄来的?”
女人不似白天那么和蔼了,她浑身的腐肉一块一块地掉在了地上,黑气蔓延在她脸上,声音刺耳尖锐:“你们明明吃了我做的饭菜,怎么会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