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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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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翩翩被执行鞭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韩月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以前跟着席初,席初待她好,只对她露出温柔的一面,她便以为席初是温柔的,被打入冷宫后,脑子也跟着清醒起来,见多了席初温柔以外的样子,才知这个人恐怕是云上天宫最薄情之人。

要想救出翩翩,没那么容易。

韩月歌在桌前坐下,目光落在同心铃上,同心铃上沾着她的血。她拿起同心铃,催动着灵力,发出清脆的铃声。

她跟着席初进入云上天宫后,和席初几乎日日黏在一起,鲜少有用到这铃铛的时候。这是她第三次用同心铃。

同心铃,如它所唤的这个名字,一人拿着一个,一方唤起,另一方的铃铛便会跟着响起。

在铃音响过一阵后,韩月歌对着铃铛道:“席初,你在吗?”

铃铛那边并无回应。

她知道席初在的,铃铛上的咒术是席初亲手所刻,用灵力催动铃音,他一定会有所感应。

韩月歌摇着铃铛,轻声唤:“席初,席初……”

片刻后,同心铃的另一端传来席初清淡的嗓音:“我在。”

韩月歌顿了顿,又说:“席初,我伤口疼。”

她的声音委委屈屈的,听起来可怜极了:“我左肩的伤口疼得睡不着觉。”

“我知道了。”席初说完,那边没了声音。

“席初?”韩月歌拿着铃铛晃了晃,大概是席初在那边施了什么法术,这次任由她怎么摇晃,铃铛都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失败了?

韩月歌泄气地将同心铃丢在桌子上,呆呆坐了半晌,绞尽脑汁想着其他的法子。

“月姬,九娘来了。”小艾走到她身后,提醒道。

韩月歌面露讶然,站起身来。

虞九娘恭敬地冲她施了一礼:“月姬,殿下命奴给您送一副止疼散。”

韩月歌很是震惊。

小艾收了止疼散,笑道:“原来殿下还是关心月姬的,这下月姬不用不高兴了。”

“奴告辞。”虞九娘道。

“等等。”韩月歌回神,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抱起早已准备好的岁华剑,递给虞九娘,“这是殿下的剑,上次落在我这儿了,还请九娘顺便带回去,替我交还给殿下。”

虞九娘取了岁华剑,送回席初的重华殿。席初还未睡,正在处理北域的事务。

虞九娘双手呈上宝剑,恭声道:“殿下,您将岁华剑落在了寒桐殿。”

席初抬头,目光掠过岁华剑,凝于剑柄处,幽暗的眼底掀起微小的波澜。

剑柄上多了条剑穗。

席初抬手,岁华剑自动飞落在他的掌心。他轻轻抚着剑穗,眼神柔和了几分。

他记得这剑穗。当年和韩月歌入凡世时,正巧赶上元宵灯会,剑穗是猜灯谜的彩头,韩月歌看中那剑穗,非要缠着他猜灯谜,他同意替她猜出灯谜,但也同她要了个彩头。

她根本不问是什么彩头,就同意了。

他是学识渊博的太子,小小的灯谜自然难不倒他,他将剑穗放入她手中,在她猝不及防间,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便是他同她要的彩头。

韩月歌愣住,眼睛一眨不眨,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满映着他的影子。

云上天宫的人都说韩月歌是个木头美人,被他亲吻的她,也跟个木头似的呆住了。

偏他觉得这样呆住的她十分可爱,又啄了一下。

这回那小仙草反应过来,追着锤他,口中直道,只答应他一个彩头,他却亲了两下,她亏了。

她人小小的,拳头也小小的,锤在他身上一点不疼,气鼓鼓的样子,反而让她整个人多了几分生动。

后来他带着她去放天灯,她倚在他怀里,睡了过去也不忘紧紧抓着手里的剑穗。

想起前尘往事,席初略微勾了下唇角,抚着剑穗低声叹道:“你居然还留着它。”

他送给韩月歌数不胜数的东西,其中不乏珍贵的天材地宝,这根剑穗不过是个凡物罢了,不值几个钱。

虞九娘没听清,问道:“殿下说什么?”

“月姬伤势如何?”

“月姬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好。”虞九娘老实答道。

席初将岁华剑纳入紫府中,站起身来,朝着殿外走去。在殿内侍候的青玉和白霜,立时跟在席初身后,替他撑开一把伞。

青玉问:“殿下可是要去看月姬?”

席初淡淡地“嗯”了一声。

青玉道:“听闻今日玄霜仙子也去看了月姬。”

席初脚步一顿:“她去做什么?”

“好像是给月姬送回元丹了。”

席初没再说什么,脸色显然已经冷了几分。

白霜冷冰冰地瞥了青玉一眼,怪责他多嘴。

青玉一脸无辜,他只是八卦两句,哪里想得到他们的太子殿下变脸这么快。也不知道他是在恼玄霜仙子私自将他送的东西送出去,还是在怪月姬不知天高地厚,也敢收这么贵重的回元丹。

小艾替韩月歌将床铺铺好:“月姬,该歇息了。”

不管是修仙者还是妖精,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不用睡觉的,但大多数还保留着从前的习惯,像韩月歌这般伤重的,更是需要睡觉来补充精力。

韩月歌坐在镜前,正在对着镜子练习表情。她是草木修炼成人,自生来就不识凡人的七情六欲,脸上表情也就欠缺了些。

为了修出一颗血肉之心,她入凡世几百年,混迹在市井中,日日观摩凡人,学会了如何用表情表达喜怒哀乐。

经过她多年的观摩和学习,和锲而不舍地反复练习,虽未真正弄明白过喜怒哀乐,至少做到了从表面看像个有着烟火气的凡人。

为了更贴近凡人,她还给自己取了个凡人的名字,韩月歌。

姓是从百家姓中随手抽的,名取自踏月而歌之意。有了凡人的名和姓,更像一个凡人了。

可惜后来她这一失忆,将这些忘了个干干净净,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既不会哭了,也不会笑了,每日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也难怪云上天宫的人都在背地里说她是个木头美人。

韩月歌对着镜子,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镜子里的少女弯着唇角,对她露出明媚的笑容。

许久不做这些表情,有些生疏,笑起来比往日僵硬不少。

韩月歌摸着自己的眼角,她学凡人的表情时,其他的表情都能学个十成像,唯独哭这一项学了很久都学不会,哭起来需要眼泪配合,若是只干嚎不掉眼泪,太假了。

为此她还专门请教过青楼的妓子,因她觉得,那些妓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将情绪掌握得很到位。

教她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说,伤心了,难过了,自然就会哭了。

韩月歌不懂何为伤心难过,有一次,她被一只大妖怪盯上,好不容易从它手里逃脱,受了伤,疼痛刺激得她直接掉下了生理性的泪水,她一下子悟了。疼了,就是伤心难过,就会掉眼泪,以至于她每次想要落泪时,狠狠掐自己一把,掐得眼角直冒泪珠。

上次在紫竹林外被追杀时,同心铃掉在地上,席初的声音从铃铛那头传来时,她的眼角明显酸了酸,是要掉眼泪的趋势。

韩月歌猛地站起身,按了按自己的石头心。

这半年的替身生涯,换来的是心上的一条裂缝,这条裂缝破开她的懵懵懂懂,终于叫她明白了什么是喜怒哀乐。

小艾见她神色激动,忍不住问道:“月姬,怎么了?”

韩月歌抓住她的手,紧张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哪里变了。”

小艾一头雾水:“请月姬明示。”

“你记得我有个外号吗?”

小艾下意识接道:“木头美人……”

说着,她话音一顿,连忙道歉:“月姬,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他们都说我像木头雕出来的。因为我从来不笑也不哭,木木呆呆的。”韩月歌弯了弯眼角,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

小艾望着她面颊上欢喜的表情,恍然大悟:“小艾明白月姬您的意思了,您的确是变了,您现在会笑了。”

小艾不得不承认,笑起来的月姬,比没有表情的月姬要美丽上十倍,难怪先前太子殿下做了那么多也要逗月姬笑一笑。

“我还得确认一下。”韩月歌喃喃自语了一句。

“确认什么?”

韩月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道:“小艾,你替我将殿里的灯都点亮,我想跳支舞。”

云上天宫里,除了重华殿和销魂殿有珍贵的明月珠照明外,其他人都沿袭凡人的法子,用烛火照明。

原因无他,明月珠过于贵重,只有太子殿下这样尊贵的身份才能用得上,而耗费灵力点灯的话,未免有点大材小用。

云上天宫的灯烛和凡间的灯烛是不一样的,就拿寒桐殿里的这些灯烛来说,用的是魔域特产的石蜡,一支可以燃上几百年,点上两三根,就能将整个黑漆漆的大殿照得亮如白昼。

小艾照着韩月歌的吩咐,将殿内的灯烛都点亮了,反正一支能用几百年,她半点不心疼。只是她略感奇怪,便问道:“月姬,大晚上的,您怎么突然想起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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