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奶茶小鲜肉的名字叫秦海以后,我和他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了。呵呵,早该知道自己的德行的,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依旧宅的要死,偶尔会督促自己早起去晨跑,但我不会每次都去买奶茶。
也不是每次去买奶茶的时候,刚好都是秦海,所以一直到了十二月底,我都没有再知道他的任何消息了。
而我最近也没时间搞这些,一颗心都放在了译稿上,手头上接了大量的活,为了多攒点钱,我马不停蹄地运转起来。感觉下半旬就像一台高负荷运行的机器,如果不是白糖每天缠着要吃饭,我可能都不会自己动手,随便用泡面和熟食应付了。
偶尔爸妈会过来坐坐,给我做顿饭,顺便又做一下我的思想工作。对于找稳定工作的事情,二老已经放弃了,只希望我别当个孤家寡人,或者留到一把年纪还要被人挑拣。
我懂他们的心情,也会着急,可最终日子还是自己过,未来太长远,我只能先应付当下,一步步走下去。
熬到半夜一点,我终于把元旦之前要交的所有稿子弄完,备份以后再发出去。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脚边的白糖盘成一坨待在咸鱼抱枕上,把头上的发箍解下,长长的头发披散到肩膀,我呼出一口气。
这时我才从闭关中解脱,打开手机,就看到妈妈在家族群里发的信息。
池敏说自己一月中旬放寒假,爸爸说自己养的三角梅开的越来越好了,妈妈说让我元旦去和一个相亲对象见面。
后面这条信息真想当做没看到……
“吃不吃宵夜?”
白糖看我一眼,吐吐信子,又懒懒缩回去,天气越冷它越懒,和我的作息越来越像了。不过为了出门散散霉气,大晴天的时候我都会带它出门溜达。这种时候我就会无比庆幸自己养的不是犬类,冷天出门溜达真是太痛苦。
心血来潮,我把白糖当做擀面杖一样揉搓了一番,它生无可恋地任由我揉。
想了想,我还是没有弄宵夜了,毕竟太晚了不消化。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下了雨,更是冷的透骨,中央空调的伟大就体现出来了。出门买新鲜的菜回来,我带着一身冷气,被窝里的白糖默默地嫌弃了我一下,不过来亲近。我偏偏抓着它蹭,滑溜溜一条在脸上磨来磨去。
我还是答应了元旦那天去相亲的事情。
和妈妈拿到了对方的资料,身高年纪工作家庭甚至是情史病历,感慨信息透明化的同时,也害怕这些长辈们的八卦功力。我的资料在她们眼里也是如此透明吧……想想真是不寒而栗。
这段时间杜云丽来家里吃饭的次数少了,午休的时候也很少回来,几次都是我下楼倒垃圾的时候碰到她晚上回来。说是公司加班,以及好几次被那个神经病模特纠缠。
甲之蜜糖,乙之□□。
池敏那么喜欢的男神,在杜云丽眼里就是个苍蝇,我也不知道杜云丽为什么排斥他。后来也见过一两次,只是我没打招呼,选择避开了。
元旦这天晚上出门,我没有带白糖出来,把它留在了家里。出门时遇到了杜迦,他背着一个双肩黑皮包从对门走出来,还是那副冷厉带煞的模样,只是这次他对我微微点了点头,我也赶紧回礼。
结果两个人一起坐电梯,我还是感到了尴尬,好想面壁怎么办!但把屁股对着人家不礼貌啊!
我的视线一直盯在鞋尖上的,视野里,他的鞋子转了过来,我嘴角一抽。
“别动,头上有东西。”
“啊?”
我露出黑人问号脸的表情,杜迦朝我的脑袋伸出手,我躲了一下没躲开,再次缩回手时他的手里捏着一根白色的短线头。可能是之前我缝扣子的时候不小心带到头上了,我又摸了摸头发,小声道:“谢谢。”
“不客气。”
电梯到达,他先走出了门,我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出了小区,然后各奔东西,分开之前他说了句:“再见。”
条件反射的我就说:“再见。”还挥了挥手。
比预计的提前十分钟赶到了商业城,相亲对象个头和我差不多,戴着眼镜,看起来挺文雅,和照片上相差不大。在克服了起初的尴尬之后,我勉强能和他说一两句话了,毕竟是奔着交往来的,我装哑巴也不好。
他充分尊重我的意见,两个人去吃了泰国菜,然后看电影。很公式化的见面。
我和他都没想看爱情片,结果就变成了恐怖片,等等,为什么不能是商业大片!难道相亲只能看这两种吗!
电影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场,我提议说去甜品店等,抢着付钱以后,我刚好看到放在书架上的杂志。以阮良为封面的时尚杂志占据了半壁江山,这一次的月刊封面没之前高冷,但还是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冰天雪地里,穿着蓝色高级定制套装的阮良轻抚嘴唇,眼神冷然,在他的背后是两头北极熊。
我看着封面,真是很难相信,我还搭过他的顺风车。
“怎么了?”
相亲对象问我话,我赶忙摇头说没事。然后我俩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无关痛痒的话,总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好不容易熬到了进场时间,我俩一刻不耽误地走进去。我觉得吧,这次相亲又吹了。
对于恐怖片,其实我是拒绝的,只是反映过来时他已经买好了。
硬着头皮我就看完了全场,看来今晚我要抱着白糖一起睡了。有些情侣看到恐怖的地方还能互相安慰下,我和相亲对象面无表情,当然,我内心已经慌成窜天猴。
吃了饭看了电影,那最后的流程当然就是送女方回去了。去停车场拿车,我和他一块去的,也就是在这时,地下一层的灯光全部熄灭,周遭瞬间陷入黑暗,只剩下几辆车的车灯发出幽幽的光芒。
我听到有人在咒骂,也有人打电话给管理员,我从包里掏手机想打开电筒光,猛地,有什么物体嘭的一下砸在车盖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接着又是一道倒在地上的声音,我双手哆嗦地打开了灯。
刚刚还站在驾驶座外的相亲对象倒在了地上,咒骂声,质疑声,呼叫声都消失了。
我身后有什么?还是车顶上有什么?
本来以为只是简单停电的我彻底慌了神,手中的手机一晃,眼前出现一张巨大的人脸,没有眼珠,只有眼白,满脸的红血丝像是蜘蛛网一样遍布着,张嘴冲我一笑,细密的锯齿一排排绽开,三条舌头露出,一口刺鼻难闻的腥气扑面而来。
视觉和嗅觉受到双重刺激,绷到顶的神经断裂,我尖叫了出来。
一口气还没喘上来,腰肢骤然一紧,我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男人给抱起狂奔。
“把手机灯关了!”
“不是,还有一个人!”忽然想到被丢下的相亲对象,我一边说一边关灯。
“死不了。”
从停车场一路狂奔到人迹罕至的商城后街道,这里多半是丢垃圾的小巷子,人很少。看清抱着我的人,我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杜迦?”
杜迦没回答我,只是在我俩的身后,那个扭曲的巨大人脸追了出来,一路横冲直撞,而且还有两只!虽然个头不大,但是长相奇怪极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怪脸以下是同样粗大的脖子,然后类似于人的身体,还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只是两条手宛若触须一样柔软灵活,狂甩着伸向我们。
我惊的毫毛倒竖,这他喵什么东西啊!
比刚刚恐怖片里的鬼怪都还给力啊!
一条软体手臂猛力抽打在我旁边的墙壁上,我看到砖石裂开了一条细缝,不到一秒,那堵墙塌了一块。
“我在做梦!”
这么催眠着自己,杜迦抱着我跑到了死胡同,前面没有路了。
我惊怕道:“不是梦啊!没路了!”
杜迦看我一眼,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为什么没晕。”
我茫然:”害怕晕倒吗?不,没有啊,我虽然怕……“
杜迦:“好了别啰嗦。”
不是你问我的吗!
前面的墙大概两米多高,他一下把我举起来:“爬过去!别回来!”
知道自己留下来肯定也帮不上忙,我超常发挥以后顺利地爬上墙,然后对着他快速地说。“我去报警!”
“不需要,快滚。”
如此严厉地骂了一句,顿时,我觉得杜迦比后面那俩怪脸还可怕。我赶忙翻过墙跑了,我跳到地上时没站稳,膝盖跪了上去,痛的人都精神了。牛仔裤擦破,膝盖皮也刮烂一块,不一会儿血就渗了出来。
我开始激烈的做思想斗争,杜迦既然不要帮忙,那就听他的。可相亲对象还晕在停车场,总得去管啊。不能从正门进入停车场,只能从后门或者侧门,我盘算了一下方位,就开始一瘸一拐地小跑过去。
话说那两个到底是不是人啊?发疯的人?可哪个正常人类的手像章鱼触须?还一下子就打破墙面。
膝盖受了伤一时跑不快,没想到我才跑到没一百米,我身后那堵墙就被撞碎了。一个人影从烟尘中滚落了出来,像滚筒洗衣机一样滚了好几圈,一些小东西从他的背包里掉落出来。
发现是杜迦,我又急又怕,赶忙回过身去扶他。
“你没事吧?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被我扶着坐直的杜迦抖落头上的灰尘碎屑,他可能有点摔晕了,反应迟缓一下才侧头看我,然后咬牙道:“还不滚?”
我:“……”大兄弟,你这话我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