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镀金凤凰图案请柬落在暮笙手里,王母娘娘大宴文武,连带着家眷一起大宴,暮笙甚至看也不看便丢三落四,王母娘娘这些天和裴家二人斗智斗勇,好像并不占上风,她此举无非是想把二人逼出门外,一个隐忍多年、策划多年哪来的好斗、好折腾!
静容端着茶走进来,昨天开始不见齐爵跟回来,静容依稀猜到两人好像在争吵,于是仔细地观察着暮笙,看她没多大反应,便放了心。
“娘娘却没有看过请柬?”
暮笙:“要说啥呢?”
静容放下茶水:“奴婢刚经过御花园时就看见二位大臣匆匆赶往寿安殿。话说三皇子起程回京。名头就是为了拜祭先帝。一路上轻车从简。只带回几名侍卫!”
暮笙淡淡一笑:“别人动过自己的根,自己能够坐享其成就奇怪了。挂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只带着几个男人做样。即使不愿意他再来,也拦不住。这次,算是动真格了吧!”
“娘娘不着急了吗?皇帝还是皇陵里的,如果...”
以下文字静容都没敢开口。
暮笙拉开杯盖:“如果三皇子除太后外,皇帝身份不保?”
“奴婢才着急呢!”
““我知道啊,但是这种担心你们大腹便便,只要皇帝还在皇陵之中,他便没有这种外在的风险,而且如果皇帝能够安然地走出去,谁要移动他也更没有办法,如今咱们啥也不用操心,只当看戏罢了!
皇权争斗可以当戏来看吗?一个女子,一个皇帝,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到底是什么样子呢?静容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疑惑。静容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真的不能理解她们那些贵人们的想法!
可是暮笙尽管要看戏,可是有的人就是不肯饶她一命,茶杯未放就有的人过来传话说王母娘娘召了过来!
暮笙揉捏着眉,看戏感兴趣,但演戏却没意思,脑袋歪扭着整得顿时趴下:“静容啊!本宫的感觉头晕脑胀的,不知是昨晚吹来的风染上风寒的吧!”
静容对暮笙这个刹那的转变一愣,嗯了下方才回神:“...奴婢这个去找萧太医来给娘娘要脉吧!”
“走!本宫先睡了。没有人了!”
暮笙三步并做两步,没有几下便走到床边,掀被往里卧,刹那间便完成了一死鱼生龙活虎后又挺尸!
静容的眼皮一下就被她给吸走!
王母娘娘想不到暮笙竟然敢不答应,气得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偏她此刻又不能动暮笙,只恨摔个正着便叫人找赵国公商议对策!
且萧沉雪到静心殿一游,看到暮笙睡得正香像只死猪,面无表情地留下调养好的药方便离去,对这女王不质的抽风自己早已习以为常!
但这一方倒也稳当,但也有坐不住的,齐爵和夏目木打架回来后遭到老尚书的禁足,原本因情场受挫而预备乖乖呆几天的,可是一日未到便听到暮笙病倒的消息,自己哪里还能坐下来呢?他赶紧到了病室。老尚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齐爵,说:”你把他叫过来吧!”齐爵动了一下,抬起头。”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夜幕降临,击倒了守卫自己的护卫,冲出了府门!
暮笙吃饱了起了个大觉,洗漱完毕刚要吃饭,可是,刚抬起筷子未动,却被忽然冲进来的齐爵吓了一跳,齐爵扶着肩,满脸急切地说:“您那儿难受吗?”
暮笙手里筷子也掐了一下没放下来,分明是齐爵吓了一大跳:“那...你...”
。
暮笙话不投机半句多,齐爵却从浮躁中醒悟过来,自己这副模样咋像病了呢?他的手已经伸进裤兜里去了。她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是怎么变坏的呢?认识到一些东西后,满腔焦虑在一瞬间化为嘲笑,自己何时又成傻子呢?
低垂的碎发掩住双眸,齐爵慢慢放开暮笙,这次暮笙却不给他回头离去的时间,拉着他即将放开的那只手:“你跟我走吧!”
齐爵想抽回双手,但身体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而他心中,依然无法拒绝她!
暮笙和齐爵一路行来到后花园中,身边宫女见她们手牵着手急忙后退躲避,当她们行至荷花池时满园只有她们二人!
暮笙顿了顿,吸了两口气,忽然转过身来抱着齐爵腰背,紧了一下!
这次轮到齐爵大吃一惊,但暮笙早已让他有了更多的震撼,这一刻他只感到吃惊,而后才心安理得,得之时他欣喜若狂,但最终换来的是她的淡然和另一种难过,他怎么会有惊喜呢!
暮笙深吸了一口齐爵的香,阳光,年轻,放心,令她怦然心动向往的气,是她前所未有的!
两人保持这架势默不作声,良久暮笙才慢慢开口:“昨天我应该说的还没有讲完呢。今天你要是去了,还听我讲完行吗?”
齐爵僵了一下,没抱住她,但也没推辞,他虽纨绔骄横不法,但并不等于他就像那些纨绔子弟那样愚昧,他骄横就在老尚书许可之内,而且老尚书即使再宠再宠也决不允许孙子成为无能之人了,这样他就比同龄人懂的更多、看得更透了,男女情虽书中未教,但他始终遵从本心,从而觉察到了他对暮笙一往无前的爱,又尝到了大起大落、万念俱灰的滋味,于是他有了更理性的态度,起码让他不受排斥,这才有了荒唐!
暮笙当然知道她伤害了这少年,她很想放手,但内心有另一种声音在对她说,不可以就这么放,起码要给他一次机会。
“我...”
一张嘴便失语,暮笙自谦的笑着,结果她还能紧张吗?
他说:“我的确有想过要你慢慢地没有热情地自己走。但...我并不排斥你接近。在我用”暮笙”这个名字掉下骑士之吻的那一刻,我便已认可你的出现。在这世界上,只有你最接近我!”
齐爵自谦道:“不也有夏君澈吗?”
暮笙摇头晃脑:“澈儿不一样。对于我而言,她是我阿弟。有一次我看着唯一爱人惨死而我束手无策,甚至只手遮天,最终还是无法换回阿弟。那伤心绝望的感觉差点把我撕了个稀巴烂。等大家都离我远去时,我还想着”死算了”,可偏偏在这活着。本来以为这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可偏偏让我认识了澈儿。看到澈儿遍体鳞伤垂垂死挣扎时,我似乎看见了澈儿。如果那一年我提前走了,一切还会变吗?”
““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到,连生命都能得到,但他就是我阿弟而已,和你绝对不一样!
齐爵感觉自己千辛万苦筑成的高强在一瞬间塌了个坑,但她分明是说明白了为什么他还感觉酸酸的,她关心夏君澈永远都在她之上,而这也是她正襟危坐的丈夫,如此一想,心里酸溜溜的水儿就更加冒上来!
““那在你眼里,我算得了什么呢?“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就是你的敌人!”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我不知道。”
齐爵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齐爵问我还有什么想说的话时就觉得呼吸全停了下来,那是我最想说但又始终没有得到回答!
暮笙听后放开齐爵,微仰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脸庞,又慢慢地看了看眼眸:“您知道初见您时我的心情吗?”
齐爵一瞬间就想到了两人的见面,脸色微微发烫不说话,这应该是没有什么好感了吧?
“其实,我非常羡慕你们,过着这样潇洒恣意,这样张狂无拘无束的生活。明明一付似乎无人鄙夷的表情,可我感觉非常可爱。在我眼里,你们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就像太阳一样生机勃勃!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们总向往着太阳,而且在黑暗里时间一长,最后看到太阳,太阳虽然能烧灼他们的皮肤,但照不到他们的心里去。于是,我嫉妒你们,爱看你们恣意,爱看你们骄横,爱看你们幼稚,爱看你们害羞无知。
可你们明明爱着太阳,却怎么也得不到太阳。”
“曾有这样一个男人,花了10年时间,使我对他的出现习以为常,也使我毫无准备地坚信他是我周围惟一的温度。我不知该怎么去接受。直到他离我远去的那天,我才知道我的情感,但一切为时已晚!”
“你那一天的泪水让我觉得很心痛。我对你的接纳也很真诚。但是。。。。。我习惯于接纳与排斥,但又不懂得怎样喜欢与热爱。还有。。。。我会害怕。。害怕如果我真喜欢你就忘了他对我的情意。。。我舍不得忘了他!”
齐爵慢慢收手拥暮笙入怀,一切绝望与忧伤皆因暮笙的一句话而化为云烟,这令他初悸、初尝喜极而泪极而泣的女子,他又怎能舍得释怀?
“我并不想代替他。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在你们眼里算得了什么?”
“情人,奸夫,您要我如何回答您呢?”
齐爵顿时臭了一脸:“肯定不是这样子的!”
暮笙举手凑近他脸上,顿了顿瞬间后温柔地贴着:“我早就对你说过,你就是我的骑士。暮笙有资格在我旁边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