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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哈呼着银气从睡梦中醒来。

温和的阳光透过四叶窗照耀到少女身上,少女睡眼惺忪,长长的眼睫毛扑闪着,红润的嘴唇宛若樱桃般想让人咬上一口。

揉着凌乱的银色长发,还真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啊,我回味着嘴巴里的味道,若有所思。

这时响起了一阵很有规律的“咚咚咚”敲门声。

门外传来洛恩的声音,“希雾你醒来了没,醒来了的话我们就去吃早饭吧,吃完早饭去昨天的酒馆当一上午的服务员,然后我们下午再去永夜森林打点日常的产出。”

希雾是昨天我瞎扯的一个名字,以至于我听到这个名字先是呆住了一会,过了两秒才急忙回应了洛恩。

“禁忌的存在么,真是的,也不说清楚,就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我极快地穿戴整齐,披上斗篷,同时选了一条崭新的白丝袜,想起昨天另一个我做的事,脸颊发烫。

匆匆地下了楼,洛恩和兰斯洛特已经在一个桌子旁坐齐了。

洛恩见到我,向我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微笑:“希雾,这里!”

早饭很快就在洛恩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中结束了,填饱了肚子,我看着一脸老实的洛恩,心里有一个促狭的想法,要不要就这么一走了之,一咕百了呢。

还是算了吧,一想到兰斯洛特可以将杀意转为实质性的目光,我很快将这个想法涅灭在了摇篮之中。

来到昨天的酒馆,老板又开始了他嗡嗡嗡的诉苦声,我尝试着不去听,把自己放到酒馆正中央的一张大沙发上,这张沙发只是给那些特别孔武有力的冒险者坐的,而现在是天刚蒙蒙亮的早上,酒馆并没有人,这种沙发坐起来也是极为的舒适。

只不过老板似乎没打算放过我,他冲到我面前,将手猛拍上桌子,大脸在我面前不断放大:“你在干什么!你是,一个,服务员!”

末的,他还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了我一下。

“好吧。”我蔫蔫的起身,走到前台。

洛恩正在卖力的擦着酒馆的桌子,就连兰斯洛特也在清扫着地板上的尘埃,我试着做什么去融入他们,却发现自己甚至提不动一桶水,就连些许的劳作都会令这具身体不堪重负。

唉,真是一个废人啊。我默默地回到前台,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酒馆很快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紫发紫眸的女人,很罕见呢。

她坐到了我之前坐过的沙发,将一双大长腿放到了桌子上,点起了雪茄,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

我扑通扑通地小跑过去,谦卑地说道:“这位客人,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一份烤鱼,一杯格兰瑞托的兰酒。”

“好的,请您稍等。”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我困惑的转身。

她搂住了我,掀开我的斗篷一角,将脸探了进去,在我耳旁呼气如兰。

“别来无恙,希尔斯圣女。”

还用牙齿轻轻地咬住了我的耳垂,同时搂住我的手越发箍地紧了。

仿佛一道创世之雷劈开了我的小世界,我一下呆愣在原地,任凭她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着。

“好了,快去准备我的早餐吧。”终于,她结束了对我的折磨,脸上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后的笑容。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双紫眸仿佛摄人心魄般的妖媚,却又充满了淡淡的冷漠。

真是好奇怪的人,我回到厨房,向做菜的大叔吩咐了一下,很快端上来了一盘色泽金黄、喷香扑鼻的烤鱼和一杯看起来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

我当时就气炸了,质问大叔:“为什么你们以前给我的烤鱼和酒都跟她的不一样?”

大叔白了我一眼,耸耸肩:“她可是我们S级的赏金猎人,‘血棘的玫瑰’,光是一天的收入都可以买下这个酒馆,肯定要好好伺候拉。”

赏金猎人?被玩坏的我思考不了太多,只不过心里自动给大叔贴上了一个“舔狗”的标签。

哼,舔狗不得好死。我暗自在心里鄙夷了一声,将烤鱼和酒端了出去。难道就凭别人有钱有颜,身材高挑,还穿黑丝,就能让你们不顾一切的舔她吗?真是俗气!

“喏,你的鱼和酒。”我将烤鱼和酒放到她的桌子上,冷淡地说道。

紫发女子也没动筷,说道:“想吃么?”

想诱惑我?我铁骨铮铮希尔斯,岂会因为区区的烤鱼和酒而放下做人的信条!

她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巴里,传出的更多的是她的口腔音而不是咀嚼声:“可是好好吃的哦。”

我……我是一个有气节的人!但是……破一次例也不是不能的吧。

就在我摇摆不定之际,一块鱼肉伸到了我的嘴巴前,“张嘴。”

“啊。”我很听话的张了嘴。

“嗯哼。”鱼肉又被夹了回去,然后传来一阵满意的咀嚼声。

我仍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张着嘴,直到她戏弄般的笑声传来,我才回过神来。

“你……你!”我气的浑身颤抖,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哭了么,多哭点,这样才能显示出你是个废物的样子。”紫发女子喝了一口酒,不急不慢地说道。

她的话语像是蛊惑一般,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顺应她.

那一瞬间,憎恨瞬间充斥了我的脑海,我差点就要黑化了。

“怎么了?”正在擦桌子的洛恩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急忙跑了过来。

“没什么,只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动物。”

“她可不是小动物!”洛恩怒吼道

“哦?”紫发女子挑了挑锋利好看的眉毛,以一种轻佻的语气说道,“关于她是不是小动物,你为什么不去亲自问一下她呢?”

这时人群逐渐聚集了起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又是这个人。”

“还跟血棘的玫瑰起了冲突,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就是一个无赖,指不定是个私生子。”

各式各样的言论宛若锋利的刀剑扎入了我的身躯,我突然感觉自己是多么可笑。

“够了!”我扯掉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那副令神灵都为之妒忌的容颜,只不过更令城镇上的人震惊的是,这个小小的,披着斗篷的奇怪的人,竟然就是他们找寻许久的希尔斯圣女。

“你是不是想要那份奖励,你们是不是都想要那份奖励?”我环视着店内,人们的脸上带着怜爱、贪婪、欲望、同情等各种情绪——总而言之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你冷静一下……”洛恩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试图安慰我。

“不要碰我!”我用力地打下了他的手,看向紫发女子,她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带着一丝冷笑的神情。

她开口了,像是灭世的谶言。

“谨代表圣法尔斯教堂,宣判希尔斯为魔女,若成功抓捕,即刻施以火刑。”

如果扯断十字架的话,就行了吧。

即便这里的人全都死掉,即便这个城镇化为火海。

呐,行不行啊?

朦胧中,黑色华铠女子抱着她的那柄长枪,不耐烦地看着我。

行不行啊?

“这,就是拯救啊。”士兵绝望而又悲凄的话语。

“这,就是拯救啊。”少女纯真而又美好的笑容。

好乱啊。

为什么要选我啊。

我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跪倒在地,双手抱头。

好难过的知道吗,我肆意的哭了出来,不知是谁开始用小石子扔我,慢慢地,这变成了一种群众性的行为。

“你们在干什么!”洛恩用身体护住了我,只不过却换来了人群的一片骂声。

“烧死魔女!”

“烧死魔女!”

“烧死魔女!”

狂热的信徒一拥而上,推开了洛恩,把我举了起来,向城镇中心的广场走去,口中响亮地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

就像是地狱的恶鬼进食前的嚎叫。

被烧死就是拯救了么?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火焰世界,黑色华铠女子冷淡地靠在柱子上。

这绝对不是拯救。

拯救,就对不是牺牲一部分,成就另一部分.

现实世界,璀璨的白光从我身上散发出来,以我为点向四周散发开来。

人们被这股白光照耀过后,一下止住动作,茫然地面面相觑。

…………

一处阴暗的街道,一个男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他面色惨白地看着眼前的紫发女子,哆嗦道:“我……我尽力了。”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凌冽的刀光。

“废物,是没有资格活着的。”

紫发女子看着刀上的血迹慢慢消退后,才把刀收回了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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