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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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邳裘以为是某些企业老板想谈景区建设的事情,也没问是谁要约见,就同意了。

递消息的男人主动离去。

过了会儿,门被敲响。

清脆的咚咚咚。

三声。

有节奏。

邳裘莫名右眼皮跳了跳。

上次右眼皮跳还是在上次。

“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个戴口罩和鸭舌帽的人。

看不见模样。

邳裘颦眉。

“邳知县,又见面了。”

何棠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那平淡无奇的脸。

“何老板?”

邳裘暗想何棠这次来是做什么。

“邳知县应该收到那份资料了吧。”

何棠呲着大牙咧嘴笑。

邳裘知道自己为什么右眼皮跳了。

……

“你这是自讨没趣!”

“这样做你觉得的对?”

“还真把这人们当傻子耍吗!”

邳裘的办公室一上午都是咆哮声。

偶尔路过邳裘办公室外的办事员听到后低头匆匆离去,生怕自己办事不力被心情不好的邳知县当成出气筒。

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何棠百无聊赖的抠着耳屎。

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死样。

邳裘在那里苦口婆心一上午,茶水喝了三四壶,桌子上的文件被捏着稀烂。

那个始作俑者却吊儿郎当的葛优躺。

“你可真是电线杆子上裹鸡毛,好大的掸子!你以为他个阿猫阿狗?那可是……”

“你!”

“我真是……”

服了你这个老六。

凑!

最后气的邳裘随手拿起一份资料卷成筒状朝着何棠的脑门拍去。

何棠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打。

也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这时候打了电话。

告诉邳裘警署门口又被送去一个半死不活的精神病。

邳裘下意识看向何棠。

何棠捂着脑门呲着大牙再次咧嘴笑了笑。

“我凑,又是你这个……”

啪的一声邳裘挂断电话。

冲着何棠将那台座机电话扔过去。

何棠这次知道躲了。

不躲的话砸到头可不得肿成猪头啊!

“你个遭天杀的货!”

“你还敢躲?”

“你过来!”

“你到底还干了些什么!一次性说完!”

“别以为自己搞个什么小团队就能耐了,早晚得黄!”

“你就可劲儿作吧!”

邳裘气急败坏,办公室里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个遍。

待人宽厚的邳知县在何棠这里彻底激发出了咆哮潜能。

她自以为这很酷?

信不信他要是把这事给捅出去,面前这悠哉抠耳屎的小家伙立马就能被请进小黑屋喝茶?

喝一辈子的那种。

心里正想着嘴上也就说了出来。

“邳知县您不会的。我帮您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而且我还有礼物要送您。”

何棠交给邳裘一份新的牛皮袋。

“这里边有一份关于夏然的资料,她跟邳裘之间关系密切,而且还牵扯到殴打她人致残,那个被打孩子所在的医院和病房号都在里边。这就看邳知县能不能把握住了。”

邳裘深深地看了一眼何棠。

通过这几次接触,他愈发感觉眼前这个孩子根本不像是个孩子。

而是一位心思缜密深沉的上位者。

那份远见和心思,是他这个层次所不能及。

每一步,都是有目的性。

让人不得不跳进她挖好的坑。

因为你不跳进坑里,后边等待你的,就是洪荒猛兽。

看到邳裘沉思,何棠看看了时间,也不早了,没有打扰邳裘的思考,静静离去。

一周后。

一份良城月报铺天盖地席卷每家每户。

赫然加粗的标题:震惊!斧头帮深夜竟然……

在另一个版面又有一个巨大标题:良城邳知县民呼我应!民需我为!民难我解!

邳裘彻di火了。

报社还扒出了邳裘为良城经济建设自掏腰包修路计划,深夜冒雨拉赞助……等等一系列事件。

把邳裘捧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多高的高度呢?

直到引起白郡某些大人物的注意。

邳裘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晌午,被一辆考斯特带走。

接下来的一个月,事件继续发酵,邳裘上报次数大大增加,基本日报和周报都会有一两篇关于邳裘工作的报道。

邳裘医院慰问受伤女孩儿,将打人者夏然绳之以法。

为珉湾村村民建设拆迁房注入大批资金。

联合警署,打击良城违规营业场所十余所。

对那些常年被斧头帮团伙压榨的底层人士折现补偿,并开展长期救助活动。

在救助活动中,天唐公司一跃而出,大手笔一次性捐助五十万元。

别人不清楚,可邳裘却门清,这笔款子是从原斧头帮手里抠出来的,算是黑钱。

天唐公司只是用原斧头帮的钱给自家公司免费打了个广告。

她可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

自那次何棠去找过邳裘,邳裘便知道了天唐公司和唐社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更加知道了何棠将这笔钱捐出去后,手里根本就不可能剩下多少钱了。

因为良城除了辉煌,其他娱乐性夜店和唱卡拉OK的场子已经全军覆没。

从斧头帮接过来的那十余所铺子,整顿的整顿,封的封。

而这阵除恶风更是影响到辉煌,现下根本没几个人敢冒着风险去辉煌吃喝玩乐。

邳裘像是跟何棠对上似的,不把她手底下的毒瘤清干净不罢休。

刘猛都开始有点坐不住了,生怕这把火把所有全烧了。

何棠让刘猛稍安勿躁。

成大事者,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骤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这是君子之勇。

邳裘这一手清君侧算是给何棠一个警告。

何棠本也不想用那些个破铜烂铁的店铺。

既然有人帮她免费劳动,何乐而不为呢?

邳裘要是知道何棠原本就不想要这些店,定是要吐血三升。

因为他现在正呕心沥血的研究怎么清理这些店铺。

而何棠则是过着早晚上课,周末吃喝玩乐的浑浑噩噩日子。

消瘦的小脸竟徒增几分肉感,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

何棠得出结论。可能是因为这个月太安逸,而且没有动用冥眼和异能的缘故。

很快迎来了所有人期盼已久的暑假,何建国和刘玉环商量着要回何棠她姥姥家,买了不少吃食,还做了饼子。

刘玉环包了野菜馅和豆沙馅的饼子,香甜酥口,每年过节回老家,基本都会亲手做一些。

何棠的姥姥并非良城本土人士,偌大白郡,分了好几处城区。

东市区是白郡的郡区,多为繁华商业街区,满地金就处在东市区。

城区东边则是学校和住宅以及衙署大楼。

何棠的姥姥张金花住在良城和封都郡交界地段,距离原先番卫队的地盘不远。

封都郡出产的刀鱼闻名天下,每逢回老家过年都会有一盆盆的炸刀鱼,金黄酥脆的外皮,满口留香。

放假的当天,何棠跟着父母坐上了前往张家村的大巴车。

恰逢暑假,大巴车人满为患。

不少回老家的人坐在大巴车过道里,他们背着编织袋还有花花绿绿的包袱。

要问天历元年初期最多的是什么,那就是源源不断涌向城市的“农民工”,他们带着心中的渴望,奔向城市。

大巴车上有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儿,背着一只刚上过油的黑色女式挎包,耳朵上打着一排银色耳钉,头发也染成了黄色,她不停地嘟囔着车里并不清新的气味儿,还一直用手扇风。

坐在女孩儿旁边的一位大叔有些不好意思,便向着过道挪了挪,怕自己脏兮兮的衣服蹭脏了女孩儿衣服。

“你平时都不洗澡的吗?真是臭死了!”女孩儿似乎是受不了了,大声嚷着。

“真是对不起,俺,俺这就往外头挪挪!”大叔背起包裹坐在了大巴车过道上。

“真是恶心透了!”女孩儿翻了个白眼。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这么说话的?”何建国有些看不过,转过头去对着女孩儿表达了他对此事的看法。

“碍你什么事儿了?要不要这么多管闲事啊!”女孩儿又一个白眼飘过去。

“你!”何建国虽说是一个文化人,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面对一个小姑娘,他打不得骂不得,措了半天词,也没想出来要反驳的话。

何棠睁只眼闭只眼不作声,这种年纪的孩子正是叛逆期,他们并非不懂尊师重教,而是没有深刻体验那种挣钱的艰辛。

凡事只有经历过才会刻骨铭心。

车子一路颠簸到车站,下了车何棠一家坐上了开往张家村的“黑出租”,车站附近黑出租盛行,这里坐车等车的人数众多,日子久了,大巴车和黑出租都会在这里聚集发车。

非常热闹。

说来也巧的很,那个黄发女孩儿也是去张家村的,母亲刘玉环问女孩儿要不要一起拼车,女孩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当场拒绝。

当何棠一家把带来的吃食和礼品都搬到黑出租上时,也看到了来接女孩儿的黑色小轿车。

“一看那女娃娃就是被家里惯坏了的。”父亲一脸不高兴。

“少操些心,一天天的净瞎操心!”刘玉环瞪了一眼何建国。

何建国尴尬地抓挠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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