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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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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夕阳西下的公交车,卡蒂亚斯享受着烦杂而又无聊的劳累工作后,难得轻闲时光。

可是这辆由炼金术为能量动力的车,没有能给予他相应的氛围。发动机的噪声、僵硬的坐椅以及驾驶者要命的技术,都使本想小睡一会儿的卡蒂亚斯不禁皱起眉头。

...可是他能怎样?这已经算是战后能使用的最好大众民用交通工具了。

扭过头望向窗处。

城市到处残留着不久前还在进行着的战争之伤--被远程魔法轰掉的房子,在那空无一人的残延断壁,前不知是谁留下了白色玳琳花与一个破烂不堪的玩具熊。

远处,婚礼的队伍在只剩大门与面壁的罗菲尔教前聚集欢笑。

一位墨绿色军服的中年退伍军人坐在轮椅上,向着路人丐讨着,卡蒂亚斯注意到,他的胸挂着的是“双蓝带金星“奖章,那可是只也在敌后情报工作中有过最为突出成绩者才能佩戴的。并且卡蒂亚斯的叔叔说过(国家银行奖章铸造所负责人。)整个铸造所只铸造了七枚“双蓝带金星“奖章,其中三枚还未被刻上名字……

卡蒂亚斯停止了往下思考,因为那位退伍军人已经消失于视线外。

动力公交车依然轰鸣着前进,战争带来的不止是血与荣誉,当一个国家的力量都往一处使时,所产生的巨大威力是任何个人或是团体不能比拟的。这些都是集中起物质及人力乃至精神方面的高度集中的举国方式。

可是……当战争完结之时、之后,当初过度集中而现今又毫无用处的东西应当如何处理,却又让人头痛,不管是物,还是人。

想起来这辆动力公交车算是军转民用的典范一原本厚重的装甲被卸下,换上透气的玻璃窗,运兵位也换为相较起来舒适的木椅,只是震动与相对狭窄却是与合平时期的眼光看来有些另类。

不过……

坐在卡蒂亚斯对面的美丽女性却因这份狭窄而可以被其仔细窥视,算是小小的因祸得福吧。

黄金色的长发映衬着夕红而份外闪耀,一席淡紫色白领套装,但看上去却不超过二十岁,轻轻闭上的双眼,头也放松的微微侧向一边,粉色溥唇下纤劲显得白淅透明,丰满的胸口正随着呼吸而轻柔的上下起伏。

不过卡蒂亚斯感兴趣的却是她叠放在大脚上,那略较粗状的双手。

左手较黑而虎口上复数线性伤,说明其常使土界魔法及握住剑鞘。

右手略状及手掌厚茧,说明其常握剑劈砍。

卡蒂亚斯再次从下到上绕有兴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女性,想像着红月下,挥舞着占着人肉的银剑,浑身是血的女孩面对敌人时,那双眼睛会有何等的令人恐惧时,卡蒂亚斯缩了缩脖子,他可不想取一个随时会杀人的女人为妻。

金发女性像感受到视线般,缓缓睁开双眼。

是一双蔚蓝清彻的大眼睛,冰冷而富有穿透力。战场上杀人者的眼神。

卡蒂亚斯慌忙的移开视线,嘴里小声自语着:“真是优秀的战士啊!“

三年的战争,有多少优秀的人士义无返故的被投入到这部巨型纹肉机里。不光是财力、物质,连人命在这部机器面前都着无情的消耗浪费着,特别是“维京绞肉战“战役,双方在三个月内光战死者就高达一十八万之巨,平均每天死亡人数既是两千人,这还未包括伤者。因此,在战争末期可以看到只比长剑高出半个头的孩子出现在各战线上。

所以能活下的孩子,卡蒂亚斯可以断定这里就有一个。

只是那双如尖冰的眼晴,像是报复般警惕的盯着卡蒂亚斯,令其好不自在。

就在此时动力公交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到站了。车门打开,一个重稳的男声窜了进来:

“那么各位记者先生、女士,我们就此道别了,如果还有什么疑问请先我的助手预约。那么我们下次再见吧。“

接着,从车门外涌进“等等,劳伦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劳伦先生。““劳伦先生,你什么时候正式参选“等混乱嘲杂的声音,一个踏着沉稳步伐的年青男性,边从车玄上来边向外微笑挥着手。

是错觉吗?他在转身向车内时,那个笑容瞬间僵硬住了。看到了什么意外的东西吗?卡蒂亚斯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的同样惊讶不已表情的女性一一卡蒂亚斯刚刚还在偷窥她。

熟人吗?当卡蒂亚斯再次望向男性时,他这时己经从刚才的惊颚中回复过来,走向车厢深处,背影只能看到结实的身形。

而再注视刚才那位目光锐利的女性,却换来与刚才一样看似熟睡的脸庞。

什么都没发生。不,应该说没有事情可以发生。

男性坐下后,就从灰褐色正装上口袋摸出眼镜戴上,在公文中拿出几份文件,低头看起来。

真是个大忙人啊。黑褐色整齐的头发,英俊的相貌,只是左嘴角有一道看似刀痕的伤疤,右边的蓝眼较左眼更浅一些,那是基于风界魔法“遥远之镜“一一一种相当于望远镜的长期使用造成的永久性伤害。

加上其右手食指第一关节处的伤痕及左手手掌厚茧,卡蒂亚斯可以认定,那个男人应该也是名战士,更有可能是位魔法长弓手。

那么,与刚才那女孩是……

车厢内是余下动力引擎传来震动全车的声响,再没有任何意外之音。

卡蒂亚斯,轻叹一下。

关系不好或是根本就认错人了吧。总之,没有什么理由让他深究下去,这只是一次偶然的动力公交车上的没有结果的某场景罢了。

车再次以急刹式的方式停下。有人抱怨被摔着了,司机是大声说是这破车的问题。不过

卡蒂亚斯没有理会接下来的闹剧,他就在这下车了,因为家就在附近。

蹬蹬蹬,快步走下梯门,与一位低着头,穿着橙黄马甲正默默扫着地的男人擦身而过。

卡蒂亚斯不是没有注意,而是每天都会遇所以成自然。他是一位前“升天“部队的成员,从他那初春微寒露出满是伤疤的左臂上,卡蒂亚斯读到了纹刻在其上的小字:林斯-卡纳,卢森提维亚国维辛历八十六年生,血型2型,罪刑三级重度谋杀,服刑码42-860109-021。“升天“部队“血狱“小队二等战士。

在卢森提维亚国内部,提起“升天“都被人所避之不及的名词。

之所以使用“升天“这个名字是因为使用风界魔法将士兵一个个的向空中抛掷出去,降落到敌人后方。士兵们被发射上天的那刹,直冲云宵不见了踪影,在外人看来就像得道升天的仙人一样。

同时也意味着死亡升天。

最开始时的“升天“是由一群最精锐的战士组成的,由于是掷到敌后,无支援、无给养的情况下作战,死亡率相当高,而幸运的能从困难重重敌境中回国者,大多己是半死重伤,不醒人世。于是“升天“的所有士兵们都在左臂上纹上自己的信息及血型,以便被谁“拣到“时方便处置一一被救或是被杀。

既便如此,每次“升天“后回归者都寥寥可数。

于是,在战争中期“升天“的士兵全由死囚取代,皇室为所有“升天“的死囚许诺:只要能回国,之前所犯之罪可全部免除。于是,不少死囚都欣喜着自愿加入。

可是,当全身背负着重武器、三天干粮及少许药品,被投放到敌后重镇时,发现这并不是大干一场的游戏。

敌人有了数次被后方空降的经验后,应付像死囚这样毫为经验可言的人时已经轻松自如了。只要将这群无支援的老鼠赶入陷阱,不出五天就可以去拣尸体了。

可,他们是死囚啊。入狱之前既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不少是令人极为厌恶的分尸**变态。这些人,不这些披着人皮的魔鬼,从那黑暗的牢房里放在可以自由使用暴力的阳光下会怎么样呢?

先不管敌兵,死囚怎么会放过手无寸铁的平民,特别是那些独守家中的妇女呢?那可是最好的玩具啊。接下来就不能被称为作战了,只能被为恶魔的游戏与悲愤的复仇。

这使得“升天“的名称被所有人讨恶致极。不过,也因此它在敌后处造成的恐慌效应却是确实的。只是因为国内或明或暗的某种原因,没有一个死囚能从国境线上回来……

不过,这里有个例外。卡蒂亚斯没有回头多看一眼那位扫地的男人,径直朝家走去。

为什么卡蒂亚斯会了解这么多的卢森提维亚国在军事方面的事务呢?

一方面是兴趣,一方面与卡蒂亚斯曾差一点上战场有关。

卡蒂亚斯原是卢森提维亚国帝国大学历史系一名学生,就连在战争期间由于发表了一篇《杰里森皇帝时期的经济与军事关系研究》而免于兵役。

但,维京绞肉战后卢森提维亚国各战线的兵力短缺,被迫,卡蒂亚斯被篇入第四三七短期预备役骑士团,在与几百名八到十四岁的孩子或是六十到七十岁的老者们一起经过被大量减化低质且饥饿的军训,就在被拉上前线的前夜,终于卢森提维亚国与卡西利亚国停战了。

复员后想回到学校的卡蒂亚斯却发现历史系已经被撤,自己的导师也不知了去向。

面对着再也不会回来的轨迹,只得依靠叔父谋了份小报社的记者一职来维生。

面对此种现状,相对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一切的人来说却太过奢侈了,知足吧!

自嘲一下,继续在小而简陋的房间里,借着油灯微光驱逐夜黑希里花啦的清理杂物,卖掉些旧东西不需要的换点小钱或是二手历史书。

“呼,就这些了。“

边擦着汗边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卡蒂亚斯一屁股坐在倒扣的锈色铁捅上,看着这些只能被称为破烂的东西。发现这点东西也许并不能卖得多少钱时,自嘲着叹着一口气。

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份旧报纸,那是一份在战争时期发行量很大的国立日报,里面尽是对乐观估计及鼓舞士气的英雄故事,总之,就算是编造也不会写对卢森提维亚国战争不利消息的谎言之源。

把里面己过时的“新闻“与现在已知信息对比来当笑料罢了。

翻开发黄皱烂的第二版,马上卡蒂亚斯就瞪大了眼睛,立刻跑至油灯跟前,扭亮火光后再拿起旧报纸仔细读了起来。

广告黑体字写着《帝国的王牌--“黄金利剑“禁卫骑士团》附标题是《英雄的采访纪实》。

“这可真是有趣啊。“

带着对历史研究的精神,卡蒂亚斯感兴趣的并不是那浮夸的采访内容,而是附带的照片上一个女人的脸。

怎么可能会认错啊,这个于黄昏的公交上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大美女,在这张凶男成群的集体照中格外显眼。

……并且笑容格外甜美,宛如清纯的邻家女孩般。喂喂喂,这可帝国的精锐才能入选的部队吧,如果只是想靠着美色混出什么的话,那么她就不应该出现在实战部队的照片中。

想着那车内的冷厉目光及照片中迷人的笑颜。

“哼,还真是反差极大的人生呢。“

一个是天使之颜,一个是恶鬼之怒。但,夺去某人父亲性命或是某人之恋的天使及只是瞪着他完事的恶鬼,谁才更可怕呢。

这个问题……使卡蒂亚斯打了个冷颤。

是的,战争常常把人、人生中的一切推向一个个无常的疯狂的空间。

当为死去儿孙报仇的白发老人,愤怒且颤抖着将银插入敌人胸膛时,一个年龄如同其孙女的孩子哭喊着为被他杀死的父亲复仇而向其袭来。

本应在儿孙的围绕下,仰望着蓝天白云,在藤椅上含笑而去的人。本应为处于青春期的叛逆与原本敬爱的父亲争吵的人。战争使他们失去了那些,并将其绞烂在一起,然后用疯狂点燃。事情就是这样,仇恨孕育仇恨,就像无限增殖的怪胎。

叹了一口气,卡蒂亚斯的视线疲惫的继续在报纸上游走。再次发现了一个亮点。

“喂喂喂,这是不是太巧了点?“

卡蒂亚斯突然抬起头,四顾昏暗陋室,希望能找到故意安排命运者。

可是……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用食指点了点白纸黑字,这个少见的北方游牧民名字前面写着“照片摄影者“,同时也是卡蒂亚斯的邻居一一里维尔-科利-亚布亚布。

可,到这卡蒂亚斯犹豫了,映像里里维尔是位不太讨人喜欢的孤癖老人,暮年白发一副随时会生气的脸,锐利的眼神像是在警戒着什么不停的转动着。仅有的几次照面也是里维尔在与其它邻居吵架。当时卡蒂亚斯就在心里想:真是位不好对付的老人家啊。

本想能尽量避免碰到麻烦的老人最好,可是……

“嘛,秘密使人无法接近,谎言使人真诚。“

对着无人的居室,自嘲的微笑一下,然后起身拿起纸与笔离开昏暗的公寓。

“嗵嗵嗵。“

一阵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响在夜色的公寓楼道间。借着远处的楼道长明灯,勉强可以看清楚门牌上所写名字一一“里维尔-科利-亚布亚布“。

那位卡蒂亚斯既感兴趣又令人不讨人喜欢的老人。

没人来开门或应答。是睡了吗?可是还可以从门缝里微微看到灯光呀。于是卡蒂亚斯并再次敲门并对着门喊:“请问里维尔-科利-亚布亚布先生在吗?“

“别敲了,我还没死你这混蛋,我从不订报纸也不看报纸,滚吧!“

从门里传来老人有些沙哑而暴噪的声音。看样子,这位里维尔老肯定不会轻易开门吧。

“可是,您却是为报纸拍照啊。“

这个时候卡蒂亚斯认为直接了当怎么比拐弯好些,毕竞自己似乎被当成了推销报纸的人了。

隔了半响,铁灰色的木门还是没有打开的迹象,卡蒂亚斯可不准备打退堂鼓,正欲再举手敲门时,里维尔的门被猛的拉开。干瘦的面色因为月夜更显灰暗,眼窝凹陷直盯盯的瞪着卡蒂亚斯,同死人无异。

这样半张脸从带着链锁的门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瞪着卡蒂亚斯,令人感到,不寒而颤好不自在。

“请问……“

“你是谁?“

“哦,是弗灵顿星报的记者,卡蒂亚斯。“说着拿出准备好的名片,“久闻摄影界前辈里维尔-科利-亚布亚布先生的艺术成就及对祖国的贡献,后辈特地远道而来,想寻求大师您的帮助及教诲。“

“你的废话可真他妈多,住在1407室的卡蒂亚斯先生,我留在这世上的时间不多了,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没想自以为不错的借口轻易的被识破。本以为人老了,记忆力就会不好,果然是难对付。卡蒂亚斯决定不绕圈子,直入主题:

“对不起,里维尔先生,实际我是想了解一下有关您拍摄过'“黄金利剑“禁卫骑士团……“

还未等卡蒂亚斯问完,里维尔像受惊的猛兽般,大开木门怒眼直视他大吼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第九局?灰肩章还是茉丽斯?为什么你们这群人总是喜欢问'黄金利剑'、'圣徒之罪'什么的,我己经都说过我不知道了,我所有的资料都他妈被你们这群混蛋给拿走,就剩我这把老骨头一起拿去吧!!!“

说完,摔门送客而去,留下呆木的卡蒂亚斯一人不知所谓。

但……

“我在他关门的一瞬间,看到房里一副大照片,就是他与一位少女站在一起的合照。“

卡蒂亚斯点了点杂志封面上的男人,对着报社年长的前辈认真的说。

第二天的无聊下午,卡蒂亚斯在办公室里与同事聊着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银发的前辈看了看卡蒂亚斯,又看了看杂志上标题为《市议员有力竞选者--年青活力的劳伦·弗洛斯卡》,及他那与二十八岁不付的成熟笑容。

然后严肃的对卡蒂亚斯说:“年轻人,本报是一家有着诚实口碑的体育新闻报纸,就算现在发行量再低,也不会于杜撰一些社会名人的绯闻来赚眼球。况且…“

老编辑语气缓和些,但额间皱纹叠:

“你认为是什么理由使这位首都建筑部副部长的儿子,年轻帅气的贵族至今一点儿负面新闻都没有呢?他可是人心所向,更也许是未来的大总统……“

政治或者应该说阴谋论向来不是卡蒂亚斯的研究长项,但前辈所说,他或多或少明白了些。

战后迅速登上政治舞台的中下级贵族,军队背景及没有不良传言,如果不是他走大运就是背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使面前转职前有着二十九年政治报导经验的前辈,严肃说教起来。是希望后辈不要犯过自己犯过的错,或是单纯的依老卖老而己。

“卡蒂亚斯,有工作了,己经预约到'帕帕森'旅游公司的董事长,关于投资'菲尼'魔法球队的会谈了。你跟着我一起去!“

身为自己姐夫的主编雷纳托,笑着对卡蒂亚斯招呼着,却使其它同事翻白眼。身为后辈又有主编关照,使其自然成了不受欢迎对象。当然,卡蒂亚斯也知,回了句“知道了,主编。“就马上与同事道别出门了。

坐在雷纳托自己的炼金术推动的四人车上,迎着暖阳吹来,夹杂着焦油废气与灰尘。卡蒂亚斯托着腮帮望着窗外略过的街道风景,在雷纳托看来与思春期年轻自己有那么相似,如果自己的儿子还活着,也许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吧。

要是没有那该死的战争,雷纳托在心里咒骂着。

“卡蒂亚斯,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啊?主编,你说什么呢?“

“说几遍了叫我姐夫,没有关系啦,告诉姐夫,姐夫可会尽全力帮你出主意的。“

“啊,不,谢谢,主,姐夫,不过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呢,现阶段我想先事业为重,恋爱什么的我以后再…“

“说什么呢,卡蒂亚斯,事业与恋爱可是可以同时进行的,当年我追求你表姐的时候,努力的当上副队长,并且得到她的全力支持,如果没有她那句玩笑话'如果当上骑士副团长,我就嫁给你',也许我还只是个小队长呢。“

“实际上姐夫你还是小队长,琳娜姐就已经被娶回家了。“

“所以说,卡蒂亚斯快点找一个女孩吧,你事业也会发展起来的,对了帕帕森'旅游公司有个不错姑娘,我一会儿介绍给你。“

“不用了姐夫,我……“

“啊,已经到了。“

卡蒂亚斯还想说些什么时,他们的目的地己经到了。

帕帕森旅游公司在战前就是卢森提维亚国最大的旅游公司,战后和平的到来,使旅游这项行业又恢复生机。

走进简约明亮的办公环境,几位女性职员正来往席间安静的处理各自的事务。乎然远处传来小小的尖叫,循声望去,金发女性正将左手食指放入嘴里。

“又来了,那个笨女人第几次割伤手指了?“

“第七次了,真是的,这也能算是当过兵的?“

离卡蒂亚斯较近的职员小声交谈,却没有帮忙或看望的意思,继续低头工作。

退役的女军人吗?战时的女性大多干的是文职工作,而她却被小刀弄破手指,也许以前是玩大刀的吧。

卡蒂亚斯跟着雷纳托走进会议室,与早等在那的帕帕森旅游公司董事六十六岁的杰森会面。

首先,雷纳托与杰森一见面,既是互敬以教科般的军礼,两人那肃穆的表情如花岗岩一般,卡蒂亚斯见此,慌忙而不明就理学着雷纳托,向着面前的老者不熟练的敬礼,直至杰森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才结束。

原来,两人是同一骑士团“圆锤“的战友,一个是副团长,一个是团长。似乎是生死之交,具卡蒂亚斯所知,战时最具战力的骑士团既为:号角、铁蹄、青凯及圆锤,其中青凯与圆锤一直在最线,战损率最高。听闻骑士团长官都不会在战后继续留在原职上,或明升暗降,或辞职下野等。总之没有一个人留在原位上,一是战死者需要有人负责,二是皇帝不希望有人拥兵自重。所以,现在所见表情和蔼的老人,说不定死在他面前的人足够把一座小镇淹没。卡蒂亚斯这么想着。

接着,令人意外的马上进入主题的采访活动,连自我介绍都免了,两人的关系可见一斑。从战后为了恢复大众的自信与抚慰民心而重新举办体育赛事开始,再到赞助细节,两人对答如流,卡西利亚的速记都快跟不上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谢谢杰森大哥抽时间接受我的专访。”

随着雷纳托站起来,意味着采访到此结束了,卡蒂亚斯也赶忙合起笔记本跟着站起。

“哈,别这么说。怎么样?好不容易见面,来与我战一局吧,我老婆说什么也不跟下棋,现在可闷得慌呢。”

杰森先生带着愉快的笑容站了起。人生难得的是棋缝对手,不是太利害或太弱,而是如同知己一般的敌手。从他那略显激动的眼神中,看得出他等了雷纳托很久了。

“呵呵,大哥是有所准备咯?那我当然奉陪到底。”

同样,雷纳托也按耐不住了吧。

“嘿嘿,不战个痛快,可别想逃跑哦。”

两个人同时暴发出爽朗的笑声,只有卡蒂亚斯不知所措。

“对了对了,差点忘了你的小舅子,卡蒂亚斯,你在这休息一下,我会派人送些茶点过来的。”

“对啊,卡蒂亚斯等我们战一局再走吧。另外,加油哦!”

雷纳托使了个眼色后便和杰森步经理室后的书房。

留下不明意味的卡蒂亚斯“加油是……?”独自一人。

沒等他想明白,一位身着职员服的女性端着高档茶具与精美点心,就出现在眼前。

“阁下,您的茶。”

“哦,谢谢……”

看着这位年轻美女用贴满创口贴的双手略显笨拙的倒茶身姿时,表情才变化起来。

这不就是那位用湛蓝双眼恶狠瞪过自己的少女吗?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小啊?

当这位少女为卡蒂亚斯倒完两份茶水后便以标准军姿一句话不说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

……

半响,少女如同侍卫般面朝前方,一声不吭,把卡蒂亚斯晾在一旁。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想了又想也没悟出所以然。最终按奈不住的卡蒂亚斯率先开口。

“你好,我是卡蒂亚斯。“

“您好,卡蒂亚斯先生,我是玛丽娜·格仑夏尔。现任帕帕森旅游公司初级文员。″

不像少女,却如粗犷的士兵般的回答。同时脚分开同肩宽,双手背后,眼睛直视前方。

“……”

“……”

不知道为什么,双方都没有说话。

词穷或者尴尬,卡蒂亚斯也不太擅长与陌生年轻女**流。

望向雷纳托与杰森所在的房间,落子声时有时无,出来也许还有段时间呢。

怎么办?如果是平时的话,卡蒂亚斯出于职业习惯问点体育相关的问题。但,刚刚已经问过杰森了,小职员应该不知道高层的想法吧。

“……玛丽娜小姐。”

“是,卡蒂亚斯先生。”

目视前方,语气冷淡。

“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可以,请尽管提问。”

“玛丽娜小姐在这工作不长时间吧?”

而玛丽娜快速的望了一下卡蒂亚斯,又回复到原来的目视前方:“是的。”

没有多余话语。

“那玛丽娜小姐原来是军人吧?”

“是的。”

“是啊,那时有很多人都是预备役少尉呢,其实我也差点上前线呢。”

卡蒂亚斯看着旁边如花岗岩般站立的美少女,没有一丝裂纹。

“不知道能方便问一下玛丽娜小姐,可以透露一下之前是什么部队?”

“是!下官之前隶属于“圆锤“骑士团第三十二大队“森德罗的勇士“小队,担任前卫战士。”

“疑?不是“黄金利剑“禁卫骑士团吗?”

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门,卡蒂亚斯看到了。

宛如越起的矫健猎豹;

宛如落雷的凌利雄鹰;

宛如逼近的凶猛饿鲨;

宛如死神的湛蓝双眼;

那一瞬,纯粹、美丽、并且锋利无比。

拿着上衣口袋内的钢笔,向他扑过来的危险女性,让卡蒂亚斯的灵魂沉醉其中,而忘了让身体保护自己。

而当后脑撞击地面时,疼痛传来,灵魂才回归身体。左眼被笔尖遮住视线,右眼所见,是一头骑在自己身上被激怒的致命野兽。

如果被那笔直插眼窝的话,一定会疼得要死吧,或是直接穿过眼球,捅入脑髓的话......

卡蒂亚斯这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如何危险。

”等...“

”你是什么人?又是来调查‘圣徒之罪’的吗?“

“我...“

”闭嘴!给我听着,回去告诉你的头头,我已经什么都没过问了,我只是想过普通生活,为什么我不管在哪里,你们都会找过来?如果你们敢再找过来,我一定会杀掉你们,杀掉!!!“

虽然是怒吼,但不知道为什么,卡蒂亚斯像是听到了哭泣的粒子,也许是错觉吧。

“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你在‘黄金利剑’的照片而已。真...真的!“

卡蒂亚斯在向这位少女求饶,他是真心想要活下去啊。

“说谎!你们都在说谎!!“

卡蒂亚斯觉得钢笔离眼珠又进了1毫米,几乎就要**眼睛里。一想到眼球刺穿的痛苦,再加上什么都没做就这样无辜的死去,卡蒂亚斯身上的血液与体温已经不见踪影。

“等等!等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求求你!!“

发慌的卡蒂亚斯大声求绕。

但,少女依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恶狠狠的盯着卡蒂亚斯另一支眼睛。

卡蒂亚斯能想到的结果只有一个:自己的未来、生命,毫无怜悯的轻易葬送在杀人如麻的少女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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