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兰乐蕊告诉自己可以离开时,吴水木基本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两人聚会,吴水木离开,其实也就是散席的意思。
但兰乐蕊并没有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掀开了雅座包间的门帘,自来熟地坐了下来。
兰乐蕊皱了皱眉头。
“我以为你会藏在这里,偷听对话。”
那个男子笑了笑,很随意地拆了一包餐具,也不介意这是残羹冷炙。
“我虽然比较自信,但我并不自负。”
他翘起了二郎腿,挠了挠头。他的发型看似流浪汉一般,但其实洁净的很,没有半点头皮屑。
“暗紫色的发色可不常见。”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发色,不是吗?说明不了什么。”
兰乐蕊打量着男子。
暗紫色,在吴雨树身上,给她加了一层魅惑的可爱,但在这个男子身上,却让他像个骚包。
不过也许与发色无关,可能就是本人某种气质太强了?
“好了,可怜一下这个‘可能’与你同病相怜的,嗯,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吧。把你们两个的对话讲给我听听。”
“我想不明白,你让我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都是一家人,连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男子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清空了桌上的菜肴。
而吴雨树的心机闺蜜兰乐蕊,把自己的嫌弃毫不掩饰地挂在了脸上。
“我帐还没结。”
男子愣了愣。
“你绝对是骗我。”
“别管我好不好面子,这是东式的酒楼,先吃饭后结账。”
男子握筷子的手抖了抖。
“我不会干涉你装神秘摆架子,但不要在你的,嗯,熟人面前装。”
瞥了瞥男子手抖的样子,兰乐蕊捂嘴笑了出来,起身假装要走。
“别别别,我这趟出来根本没带钱。我这要是在这种酒楼吃霸王餐......”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从来到这里之后,我一口东西没吃。”
兰乐蕊指着地板上的刻着的一条条阵纹一般的东西。男子一惊,头皮发麻。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一种记录声像的阵法,因为只有这么一个用途,而花费又极大,其实非常不划算。
而像这样直接拿来当做可能发生的“霸王餐事件”证据的,就是暴殄天物。
“我设置的。”兰乐蕊在门帘处停了下来,然后娇滴滴地补充了一句:
“神机妙算的诺提斯大人,想必早就注意到了吧!”
阴阳怪气得让人心动。
“娘,我滴亲娘,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诺提斯瘫在了椅子上。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兰乐蕊感觉不太对劲。她与诺提斯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即使如此,她还是很清楚,自己没有摸透他。
虽然她很信任诺提斯,可这不代表她们之间不会互损。黑历史被曝光,真比死还难受。
诺提斯的反应,不像是不想让她知道的样子。
“我还能耍什么花样?我是真的没钱。”
他苦笑道,然后端坐起了身子。
“还记得我进来时的第一句话吗?我很自信,但不自负。”
“记得,这充满暗示的话,让我肯定,你不是不能说,而是故意摆架子,就是装。”
兰乐蕊又坐了回来。
男子又继续说:
“多得我不说了,你是个聪明人,其他的麻烦的东西,想必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
“至于重点......还记得我的妹妹是怎么丢得吗?”
......
......
吴水木高举着委托函,想要找出这个任务复杂在哪里。
自己只是一个萌新玩家,这种复杂的人间online游戏,不能想得太简单,不然就输相太难看了。
即使有无限重开机会也不行。
“前往永恒神教总坛,记录此教所供奉圣物以下数据:”
“形体表现......”
“能量性质与波动......”
“......”
“没看出来这有什么难的呀......”
此时此刻,吴水木已经坐在了火车上。就像绝大多数萌新,不知道战前准备一样,他什么行李都没带。
“这种间谍样的工作,肯定都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吴雨树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
过了一会。
“哦,您是二维生物吗?脑子是不是比我们少一层?还是说你TM是传说中的白装卷王,非得不穿装备过BOSS?”
行李全在宿舍。
吴水木竟然认真地摸了摸下巴,刚想回答:
“根据我对维度的了解......”
“不要说了呀!我真不知道,你这个连‘打架’这样的词都搞不明白什么意思的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
“呃......其实我不是搞不明白,而是闻所未闻。你看,你给我讲的话,我不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吗......”
“你闭嘴你闭嘴!要是我风餐露宿睡大街,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就是......”
吴雨树像是下定决心一样。
“我就随便找个人和他(她)搞上!”
“‘搞上’是啥意思?”
“**配!”
“姐,冷静呀冷静,我对永恒之石发誓,绝对让你住上......”
吴水木翻开了委托函。
“让我看看,呃,风温德市最舒服的驿站。”
“是旅馆。”
“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火车外的风景飞驰而过。这列火车,人不是很多。不过得益于对廉价非魔力资源的开发,火车每一次发车的成本并不是很高,因此即使人不多,运输公司也会愿意跑一趟。
座位被分成了一个个小间,而在吴水木的这个小间里,没有其他人。阳光明媚,配合小包间简朴的装饰,给了吴水木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他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啊~~啊————”
“你干什么呀!你发出这种声音干什么?!”
识海中,吴雨树脸蛋泛红,“羞死人了。”
吴水木感觉,人类的规规矩矩实在是太多了。
就在他刚想问些什么时,吴雨树又带着烦躁的口气问道:
“你先闭嘴,我刚开始就想问的东西,被你气的差点忘了。”
“你早上对我发誓时就提到了永恒之石。那是什么。”
虽然吴雨树给吴水木科普过教会的神学,但是很显然,吴水木并非信徒,也不懂得对至神发誓。
听到吴雨树的疑问后,他挠了挠下巴,然后念叨道:
“永恒之石是神自立的墓碑。”
“第四者刻写始源的墓志铭。”
“这是什么意思?”
仿佛很有逼格,像史诗一样。这些被吴水木说出,显得有些违和。
谁知道吴水木理所当然一般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