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由于太晚,最终波比币没花出去。
他们一致打算等天亮了再去买吃的,早上商贩多。
早上时婳是被讲话声吵醒的,
“我们买什么好呢?”
“烤鸭!”“鸡腿!”“还要大馒头!”“我还要吃葱油饼!”
叽叽喳喳讲的全时食物。
难得,有起床气的时婳被吵醒都没了脾气。
看来有食物吃,对他们来说是件很高兴的事情。
“姐姐,你醒了。”芽芽很开心,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出发去买吃的了
其他人也面露喜色,但随即想到可能是他们的议论声把时婳吵醒了。
王水根推了麦子一把,给了麦子一个眼神,短暂的眼神交流后,麦子被推出。
“抱歉,把你吵醒了...”
“没事,我也睡够了。”
这是实话,毕竟没有WiFi,也不用加班,这个时空的信息也打听到了大半,昨天难得睡的很早。
关公庙院内,阳光的光束在院子里泥土地上形成一个个暖黄色的光点。
屋檐上,露水金灿灿的,顺着屋檐快速下降,颜色变换,一滴滴落到水缸里,“嘀嗒…嘀嗒…“水面晕开圈圈水波纹。
众人迎着朝露,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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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时间不过5点,便有人开始动工,一众男子,光着膀子,古铜色健硕的肌肉,看起来硬邦邦的。
他们在搬运货物,把船上的货物扛起来运到车上,工人们普遍都是两袋子两袋子扛的,只有一个人例外。
16岁的少年,戴着一个老式木镜框的眼镜,高鼻梁,弯眉,与健硕的其它工人比起来单薄极了,身着一白色背心,背心上沾着黑色的污渍,斯斯文文的,但又透着一股不服的劲,执拗的很,他每次只在别人的帮助下背起一袋子,然后慢慢的搬运,就这样来回往返着。
渐渐的有些吃不消了,脚步开始摇晃,手也不住的颤抖。
又是一袋子放下,“我说,芋头,还是算了吧,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歇一歇吧。”边上一个汉字拉住了青年。
“诶,那边的,说你们呢,干嘛呢,还不快搬,还想不想干了!” 交谈期间,传来工头的叫喊声
“在扛两袋我在歇。”说着不在停留,拂下汉子的手再次朝货物走去。
叫芋头的少年原名云怀风,字志杰,是他的父亲生前给他取的名字,寓意为让他做一个有志气,节气的人,要胸怀广阔,不惧风雨。
但现在看来,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干起了码头工。
云怀风如此执着,那汉子无法,面对工头如刀般的目光接着干活去了。
搬运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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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时婳那边,他们已经到了市区,时婳这回吸取教训,为了不引人注目她把衣服扯出了几个破洞,现在是夏天,倒不至于冻到。
不是没想过借他们的衣服穿,但想想实在是忍受不了。
脸上也用了药水变得蜡黄肌瘦了些,当然用的是智脑那里换来的药水
不得不说很好用,但同时欠债款也变成了18。
一群人浩浩荡荡,乞丐们也简单洗刷刷了一下,毕竟条件有限,
他们穿上了自己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尽管还是很破旧,但好多了,起码勉强能算一个贫民了。
街道上果然比昨天下午热闹多了。
街道边摆满了各种摊位,小吃摊布满蒸汽
“师傅,我要7个大肉包。”时婳要了肉包,打算一人一个先垫垫肚子。
“好嘞,七个肉包,拿好。”摆摊师傅说话间看了时婳他们几眼
“给,分以下。”时婳拿出一个,将剩下的一股脑扔给他们,便向下一个摊位走去,
卖簪子的摊位上有很多工艺品,大多是银色的簪子,还有木头做的,此时一个玉簪吸引了她
那支簪主题呈乳白色,后面坠着同样质地的小坠子。通体光滑。
这个外表瞬间吸引了时婳的注意
这种摊位上怎么会有玉
她先是拿起更贵的红色玉簪询问价钱
“老板,这支多少钱?”
“不贵,7个铜币。”铜币比波比比小,换算下来一个波比币等于十个铜币
“这,能在便宜点吗。”目露难色,装作预算不够,为难,但又很喜欢的样子
“不贵,姑娘,这支簪子多好看,朱红色的,正适合你这样年纪的姑娘。”大妈极力推荐
“戴上保管好看,你可以试试看,这有铜镜。”说着还拿出了一面镜子
“这,太贵了。”“姑娘我看你诚心想要给你便宜点6铜币,这可是最低的价格了,再低就没赚头了。”
“那这支呢。"演戏要演的有头有尾,可不能半途被看出来,这种大娘看的多,一不小心被发现可不好。
时婳依旧眼睛停留在红色的簪子上,
哟,这小姑娘,最后肯定还是红色这支。
“这支8块,不是我说,姑娘啊,这红色...”
“行,就要这支了”现场给你表演一个变脸可还行,时婳瞬间从不舍到开心仅仅需要一秒
“诶,不是,如今这小姑娘...不得了”
大娘还在极力推销,她已经放下波比币,扬长而去了
留下大娘在摊位上凌乱了,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最后只憋出了三个字“不得了”
“时婳姐,我们去吃烤鸭吧,就在那边可香了”说话的是王水根,他还不忘他的鸡腿肉。芽芽在黑子旁边听到烤鸭眼珠子瞬间亮了,但没开口。
“一边去,大早上的也不油死你。”黑子怼他,主要是不好意思,烤鸭很贵,他其实也很想吃
“大早上太油不好,我请你们喝粥吧。”这群小孩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饱过了,别到时候吃太油生病了,还是通通喝粥去吧。
“好吧。”王水根不甘心,芽芽就别说了,没有话语权。麦子全程保持安静,大有一副你给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的架势。
于是一群人就去喝粥了
时婳观察人们的服饰,大多都是上衣下裤,还有褂子长衫旗袍,和古时空以前几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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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码头早上,壮劳力们的搬运工作差不多快接近尾声了
他们工作了将近5个小时,从5点天蒙蒙亮到10点左右。
这种短期工来钱块,但体力消耗也大,腰肌劳损也很严重
一般有其他工作或者其它原因的是不会来干这个工作的,且体力不好搬的货物少,结工钱的时候会扣下很多
云怀风他们搬完货物便开始在一桌子前排起了队伍,领取这天上午的报酬
桌子那一坐一站,坐着的是老板,站着的是记录员也是今天上午那个喊话的监督工
桌子上一摞摞全是数好的波比币
“王大,10,万三,9,老五,10......"一溜报过去都是9或者10
“云怀风,5,”直到到了云怀风这
工头皱着额头纹抬眼,手上一摞钱币瞬间矮了一半
这还是监工头手下留情了d 结果,照云怀风那个速度,每次只搬一袋走的还比别人慢
“你,就是云怀风?”工头对这个少年说不出什么厌恶,就是好奇,这个传闻里把自己老子气死的人。
工头痞子般的语气并没有惹恼怀风。
“嗯”怀风看着工头语气平淡,
工头没了询问的兴致,给他结了工钱,挥挥手让他走了
怀风拿上了工钱转身就走
“诶,等等我,芋头。”一个比怀风高壮的少年在后面高声喊着,拿好工钱朝怀风追去
怀风走的很快,到了巷子里那个高壮的少年才追上他。
“怀风!”高壮的少年怒了,一把拦下怀风的去路。
“你还要耍脾气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你很难过,你朝我撒气我也理解,但你别不说话啊。"
“让开,别拦我。”怀风看着他的眼睛,想用手推开他,却推不动
“你别这样,逃避是没有用的。”
“我没逃避”
“怀风,云怀风!”壮士怒吼,“你听着你父亲走的是太突然了,但是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
“我,是我......,”怀风呜咽出声,再也忍不住了,“就是我......"听到父亲这两个字的怀风瞬间就破防了,泪水顷刻间决堤了
嘴巴呼出的雾气覆盖在镜片上,模糊了视野。鼻涕控住不住的留下来。
他放生大哭起来。
云怀风的父亲是位教书先生,自云怀风记事起父亲就已经在教书了,他既是私塾的老师,在家也是怀风的老师,教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为人处世的道理。云怀风从小好学听话,学习成绩也很好,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段时间云怀风非常想出去看一看这个世界。但在这个世道来说,现在去看一看太危险了,家人都不同意,但是他毅然决然的上路了,并且承诺半年后会平安回来。
谁知道怀风是平安回来了,父亲却没了,死于支气管癌症,可能是职业病加上那段时间担忧儿子,但谁又能说的清呢。
也不知道传闻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说是怀风气死的。
“怀风...你父亲肯定希望你以后好好活。”怀风蹲在地上呜咽着,强壮的青年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这个小巷没人进来,有人是被哭声吓走了,或有人是善意的留空间给他们。
“好,我会的,我好好活。”总算平复的情绪
“谢谢你,东强哥”刚刚一直帮助云怀风的少年叫王东强,年龄比怀风大两岁
云先生生病后,家里少了经济来源,还要支出大量的钱去买药,母亲也只能靠散的秀活赚点钱,根本不够日常开销,他们只能买了房子,另寻他所。王东强家就在云怀风家隔壁,他们算是半路的邻居,能帮到这也是够善良的了。
传言害苦了人,也许传出谣言的人并没有恶意,但是无意中的害人更让人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