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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孟父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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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休息,孟尝和小玉一起回家了。

孟母看见她的好大儿,给他做三杯鸡、酱牛肉、醋溜土豆丝、酸菜鱼,什么他爱吃的都准备好了。

小玉吃什么都会恶心,唯独对酸菜感兴趣,孟母暗喜,酸儿辣女,好兆头啊!

难得相处的和平,终于能安安静静的吃顿饭了。

下午孟父的领导却打破了这份宁静,孟父是个本分的工人,干了这么多年和领导也说不上几句话,这次李厂长突然来访,孟家都受宠若惊,孟母格外的兴奋。

“李厂长您快坐!”孟母殷勤的倒水张罗。

李厂长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对孟母说道,“不麻烦了!我来是想和老孟聊几句。”

小玉拉着孟尝就要回房间,却被孟母叫住了,“小玉,怎么这么没礼貌,快去切水果!”

小玉对孟母也挺无奈的,人家都说了有事情想和孟父说,她回避一下给他们个空间谈就是了,怎么还非要凑上去掺和呢!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孟母恨铁不成钢的对小玉说道,她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领导难得来一次也不知道好好表现。

“不麻烦你了,谢谢,别切了。”李厂长对小玉说道。

孟尝拉着孟母,“妈,先过来一下。”

孟母一边被拉着往前走,一边对李厂长吆喝,“您今天晚上留下吃饭啊,我一定好吃好喝的招待啊!”

等三人进了房间,孟母不满是挣脱开,“这是你爸的老领导了,难得上门一次,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嘛!”

孟尝捏了捏眉心,“妈,你就别瞎客气了,他们有事要说,咱就在这等着就行了。”

“嘘!”孟母手指在嘴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孟尝和小玉都不要说话,随后她轻手轻脚的贴在门后听着客厅的动静。

孟尝和小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见了无奈和郁闷。

孟尝和小玉坐在床上,孟母就安静的贴在门上偷听。

片刻,听到“呼”一声,一阵风吹过,孟母突然打开门冲出去。

等孟尝和小玉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

“李厂长,你不能这么做,我们家都靠着老孟呢,他在厂里干了一辈子了现在离开,你让他怎么办!”

孟父和李厂长都看向孟母,“我也没办法,厂里效益不好,我也不希望老孟下岗,你也理解理解我的难处。”

他们工厂做的是空调,每天就是流水线的生产,没什么技术难度,孟父都五十多岁了,自然比不上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干活麻利。

现在生产空调的工厂越来越多,他们这老牌子早就不受欢迎了,他也明白,孟父在工厂当了这么多年工人,现在下岗肯定不好再找工作,他们家条件也不怎么样,孟母又不上班,可适者生存,没法子的事。

“我理解你们的难处,可这是大家一致决定的事,我也阻止不了,你们保重啊!”李厂长说完就站起了身。

孟父气红了眼眶,一言不发的攥紧了拳头。

这话一听就是在推卸责任,孟母堵在他面前,“老孟没了工作,你让我们一家人怎么生活?你不能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这不是我想开除老孟,我们共事几十年了,我也没办法了,现在下岗工人多了,不能因为我们是旧相识就留下他吧,这样下去工资都结不了。”李厂长眉头微蹙,抿唇看着不让他走的孟母。

“李叔,帮帮忙,你看我们家,我刚上班没什么积蓄,我妈又闲在家里,这我爸再没收入,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孟尝赔笑求情,又指了指小玉,“你看,这孩子还等着养呢,大人能饿,总不能让孩子没出生就饿死吧!”

李厂长为难的看着围着他的一家人,眉宇间隐含着一丝动容,他也是做父亲的,看孟尝这么讨好恳切的态度,终究松了口,“厂子里就算留下他,以后工资也会少很多,八成还会拖欠,这样吧,我们小区招保安呢,我可以推荐老孟过去,这工作比在流水线轻松多了。”

“真的!”孟母喜上眉梢。

小玉看了一眼孟父的方向,和孟母不同,他人还算老实,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但小玉也知道孟父是极好面子的,因为自己闹过婚礼现场的事,孟父一直不太待见她。

在工厂里和人接触少,他还不用担心丢面子,可让他做保安看大门?恐怕拉不下那个脸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孟父开口了,“我不做保安!”万一碰见熟人、亲戚什么的,他可不丢那个脸。

“爸,现在都是坐在保安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偶尔巡逻一圈,比流水线强。”孟尝自然知道父亲的顾虑,坐在保安室里也不常见人,碰见熟人的几率就更小了。

生产线从早站到晚,还枯燥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常年下来吸入的粉尘会积压出呼吸道问题,还容易得颈椎病。

“李叔,那就麻烦你了!”孟尝想的是先答应下来,让父亲试试再说。

孟父无力的叹了口气,他真不想拖累孟尝。

孟母和孟尝殷勤的把李厂长送出去,还客客气气的道了谢。

“叔叔,保安是个挺伟大的职业,保护着业主的安危,把控着小区的出入人员,早就不是过去说的那个看大门的,您先去看看。”小玉劝道。

孟父沉重的点了一下头,随后走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等李厂长走了,孟母回到家就开始怨声载道,“我们老孟干的好好的,怎么就让我们下岗了,什么玩意啊,辛辛苦苦一辈子,老了不要我们……”

孟尝拍拍孟母的后背,“妈,别着急了,还能再找到工作的。”

小玉没有说话,她真心觉得孟父挺不容易,上班是枯燥乏味的流水线工作,每天重复着一个动作,还要担心丢饭碗;下班面对着一个泼妇,不是抱怨就是在找架吵。

怪不得孟父总不爱说话,估计是活的太压抑,emo了。

其实从前孟母不上班是为了照顾孩子,孟尝还小,现在孟尝都工作了,孟母也就五十来岁天天在家闲着,没事找事还不如出去找工作呢。

不说挣钱贴补家用,至少让她体验一把工作的辛苦,她也不用每天絮絮叨叨了。

“阿姨,你有没有想过出去找工作啊?”小玉问完,就感觉到空气凝结了。

原本哭天抢地抱怨的孟母安静下来,小玉本以为她是在考虑,结果很快就引发了一场大战。

“呦,一看老孟要丢工作,立马赶我去找工作,生怕我们家没钱,养不起孩子啦!”孟母阴阳怪气的酸她。

孟母心里鄙夷,小三就是不行,一遇到事就光想着自己,一点也不担心家里。

“我在家待了三十年了,现在出去工作,能找啥?来来来,你给我找个工作,你有能耐你找啊!”孟母越说嗓门越大,“你能找着,老娘就去给你干!”

小玉突然后悔提这个想法了,本来没她什么事,现在孟母可找到发泄口了。

“妈,别说了。”孟尝也明白小玉的意思,可长期远离社会,孟母除了在菜市场讲价,什么都不会,什么工作能要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老太太。

真是书无皮必死无疑,人无脸天下无敌。小玉回房间关上门。

“砰砰砰!”孟母一边捶门一边喊叫,“就算我们家吃不起饭都不会拖累你,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什么货色!”

“妈!”孟尝拖着孟母想拉开她,可孟母闹腾起来哪是一个孟尝能拦住的。

“撒手,孟尝,你看看你找的这个小三,还没嫁进咱家就对我指手画脚的,还嫌弃我不挣钱……”

孟母的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谁是小三?”小玉气势汹汹,“你问你儿子谁是小三?”

孟母没反应过来,小玉在她面前温声细语,她一吵吵起来,小玉都是闭嘴的,这猛的一喊,她都没准备好。

“行了,都别说了!”孟尝喊了一声。

“我和孟尝在一起的时候,莒溪还没来呢,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是你的好儿子在骗我,是他脚踏两只船。”

“闭嘴!”孟尝朝小玉怒吼,眼神带着恨意。

他从没说过小玉是他女朋友,愿意在一起就在一起,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为什么小玉非要确定个关系?

一年多之前,他们小组完成了一个大项目,孟尝、小玉下班一起喝酒放松。

小玉本就喜欢孟尝,那晚他一主动,小玉便半推半就的和孟尝在一起了,后来孟尝告诉她是酒后乱性,再三道歉,还对小玉更好了,没有在一起却胜似情侣,他的补偿令小玉感动,那段时间是小玉最开心的时候,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

暧昧期时候孟尝可以为了她一句话跑五公里买她喜欢的蟹黄包,可以她一句肚子疼半夜起来熬红糖水,她说喜欢一条手链,孟尝用攒了大半年的工资说买就买给她。

后来小玉发现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莒溪和孟尝一直都有联系,那时小玉早已经搬到了孟尝在公司附近的房子里了,孟尝说那是他从A市来的师妹,他喜欢上莒溪了,可那是小玉最爱孟尝的时候,她舍不得分开。

后来小玉怀孕了,她知道孟尝和莒溪要结婚的时候几乎崩溃了,孟尝和从来没说过爱她、想和她在一起之类的话,她什么都不是,孟尝一边撩拨着她一边和莒溪在一起了。

小玉想不通为什么,人心会变得这么快,前一刻还对她那么好,下一秒就要和莒溪结婚了。

可不知道哪一刻,小玉想通了,不是孟尝变得快,而是他从来没爱过她,她从一开始就爱的太卑微了,孟尝不提爱,小玉就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当初的行动都已经证明了他是走心的,可他模棱两可的态度显然是在走肾。

小玉不敢接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孟尝没有跟自己确定关系,不过是些好听的甜言蜜语、玩点小浪漫她就一往情深了。

后来孟尝忽冷忽热,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让小玉觉得自己是个拖油瓶,拖住了他奔向幸福的步伐,她后悔了,可为了孩子,她也想走下去,她相信孟尝会回到最初的样子,他还会对自己和孩子好的。

正是小玉的想当然,她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她的委屈求全换不来孟尝曾经的好了,她一再忍让,换来的不是孟母的见好就收而是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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