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晴二话没说就是抡起右手一拳打了上去，直奔对方面门。
意料之中，这一拳被对方轻抬手掌很简单就挡了下来。
江小晴沉默着注视着对方的深潭一般的眼睛，那女子避也不避，两人就这么陷入了沉默的氛围，互相对视着。
“哈哈，我认输，认输。我听你的。”江小晴最先打破沉默，卸了力，放下拳头，咧开嘴笑了起来，直接服了软。
“你不是废区人吧（通用语）。太慢了（旧时代语言）。”女子也放下手掌，不紧不慢地点评了一下江小晴的行动。
“……哈哈，是吧，我也觉得。我这么弱，你为什么找我呢？”江小晴稍微动了动眉头，她没听懂女子的前半句话，但尽量面上不显。
“……我叫佐伊。”女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避开了江小晴的提问。
“是嘛，我叫江小晴。”江小晴没有继续问下去，顺着佐伊的话，与她交换了姓名。
“你有家吗？”佐伊抬头看了看天，快要傍晚了。
“那个……不好意思，暂时没有。”江小晴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嗬……”佐伊叹了口气，“去西城塔外事务所吧，那里有住的地方。在这之前，我去给你拿件斗篷，你披在身上。”
美少女翻破烂（塌掉的房子）什么的，这场景可不多见。
“呃，是。”江小晴看了看自己这身睡衣，自从她醒来，她就没换过衣服，不是没想过在废区找件像样的衣服换，但要么得买，要么就得去翻破烂，江小晴没钱，也受不了穿脏衣服，所以就一直这样子了。
一直穿着睡衣到处跑什么的，实在考验江小晴的脸皮厚度，这些天江小晴一直在强迫自己忽略这件事，现在这么一提，脸都有点红。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这套睡衣还是看起来干干净净亳无破损，倒是有点奇怪。顺带一提，内衣也好好地穿在身上。
江小晴披上黑色的斗篷，跟着佐伊一起去了所谓的西城塔外事务所。
熟悉的建筑物。这是昨天江小晴发现的那个白色的房子，这就是西城塔外事务所。
佐伊走向前台，敲了敲桌子。
“我需要办理两间客房。（通用语）”
前台服务员立刻惊醒，点头哈腰地回应。
“是，欢迎您的到来。这是一号和二号房的钥匙。”
“……看着我……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查询一下，废区访问记录。”
“……好的，愿意为您效劳。”
……
…………
佐伊做了个手势，示意江小晴跟她走。
她们来到了一号房。
“我会给你做一个标记，用以掌握你的行踪。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旧时代语言）”
“好。”
佐伊咬破手指，江小晴很听话地让佐伊在自己的左手背上写了个三角形符号。
“那么，现在我们来谈个话吧。咱们的谈话不会被偷听，我已经布下了隔音术法。”
“哇唔，好贴心，还给我谈话的机会呐。”江小晴这话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赞美。
“开始吧。”佐伊可没心思接这话茬。
“那么，你是谁？”
“佐伊，来自城市塔内四区。”
“你为什么来到废区？”
“无可奉告。”
“行，那你说，你要闯塔，可以解释一下这个吗？”
“如字面意思，我要到达第零区，我需要帮手。”
“原来如此。你一个人做不到？应该有渠道能够获得访问凭证。”
“我没有什么特殊身份，申请访问凭证很难。”
“等一等，你可以去获得特殊身份啊，这个不难吧！学生身份什么的……”
“零区，是长老会议专区，也是长老居住区。必须是长老或者长老候选才能自由进出，或者长老议会召见，再就是管理者头目及其秘书，提出临时访问，获得许可才能进出。
而且，长老们通常通过通讯设备联系零区一下的人们。所以基本没有人拿到过零区访问凭证。
你觉得成为管理者头目需要多长时间？现在那些管理者头目可是风头正盛，不可能被拉下马的。”
“你说过有临时访问，这也不行吗？”
“携带临时访问的人都是有特殊身份访问时限比访问凭证短很多，也要写访问目的，基本都是有公事在身，还会记录访问之后的行动记录的，自由度很低。”
“……你想怎么拿到访问凭证？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长老召见是一个途径，可以办理临时访问或者访问凭证。”
“别告诉我另一个就是武力获取？逼迫他们办理访问凭证？不可能行得通的吧？”
“在城市塔用这种方法获得访问凭证的人基本都没有好下场。有别的方法。等你完成了你的任务我再告诉你。”
“……等等，我突然想到，正常访问需要正经理由也需要时限，但是你很抗拒于此，也就是说你访问目的不单纯吧。”
“理由暂时不能告诉你。”
“那，我要做什么？”
“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句，你，不是从城市塔内而来的吧……”
佐伊紧紧盯着江小晴的眼睛。
对于这个问题，很难说慌，江小晴绷紧神经思考着。是不是从城市塔而来只要查一下记录就可以了。所以只能说实话。然后，佐伊大概也能判断出，自己是不是废区土生土长的人了。
“……是的。”
“你很聪明，在这个问题上撒谎，可谓是一戳就破。你去闯塔吧。我会带你离开废区，然后一直跟着你，你需要拿到离开第六区的访问凭证。给你一个小提示，你最好近学前班成为学生。”
“好。”
“记住了，在第六区的时候，你自主行动，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另外，当你拿到可以离开第六区的访问凭证时，我会告诉你更多信息，所以你现在不必问更多。”
“等等，我姑且问一下，你打算怎么把我带出废区？这个总能回答吧。”
“先给你办个废区身份卡。我把我的贡献点都给你，你去兑换一个六区身份卡就可以了。到时候你什么话都别说，看着就行了。”
“这行吗？废区身份卡这么容易办理？”
“只要说你是出生在废区，母亲怀孕时早到野兽袭击而死，你是‘棺材子’，一直没办身份卡就行了。”
“嗯……没别的问题了。话说，废区出生的小孩，一直不办理身份卡的话，那不就都是黑户了吗。”
“禁魔环不只是限制佩戴者的法力和体能，还能监测身体状况，生孩子的肯定会被检测到，所以废区基本没有漏网之鱼。”
佐伊定定地看着江小晴，她的眼神锐利无比，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哈哈。那可真是。城市塔安保真严。哈哈。”江小晴无言以对，她实在不敢说话。嗯，可以确定了，佐伊肯定知道她也不是废区本地人了。
江小晴马一直都知道，她们之间有信息差。她之前不知道废区身份卡的细节，异色瞳小孩也只是知道废区而已，了解也不多，所以江小晴没问出关于废区更多的信息。
她知道她露出的破绽太多了，再加上有信息差，她无所遁形。
谈完话之后，江小晴走进二号房，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的，这下彻底被她拿捏住了……冷静，冷静。至少，能进城市塔了，接下来就是要找到离开城市塔领域的方法，我记得小孩提过来着，到时候详细了解一下。”
她已无路可退，但事情的走向还没糟糕到无药可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