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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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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能力使的能力来源于神族,而我们血族,就是当年神族的造物之一…”

“血族是神族实验的产物,我们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由某位神设计构造出来的,包括我们能够使用的专属于血族的魔法,也是那位神根据我们身体的特性创造出来的。”

“所以,我们能够尝出血液中的每一丝味道,这都是那位神赐予我们的能力。因为每一位能力使的能力都来源于当年的神族,所以我们也对能力使血液的味道无比熟悉…”

语毕,女孩松开少年的胳膊,从他身上起开。而少年则是半晌未动,似乎是被女孩所说的话给震惊到了。

神族…那位神…温和咀嚼着这几个词语,品味着其蕴含的意义。

他从小到大听说过无数关于神族的故事和传闻。按照人们最普遍的说法,早在上千年前,一直庇护着人类的神族就彻底消失了,但是神族留下的种种痕迹,却诠释着神族曾经的存在,包括遗存于洛赫特各地的神之遗迹和各种神之遗物,还有,能力使的能力。

至于神族消失的原因,谁也说不上来,毕竟早已消失了长达千年之久。不少学者认为神族并没有消亡,认为他们要么是离开了洛赫特,要么是因为某些原因隐藏起来了。

现在的洛赫特,除了极少数几个国家还崇拜信仰着曾经的神族外,其他国家早就不在乎了。比起虚无缥缈的,拥有着神之力的强大神族,统治者们明显更愿意把心思放在遗迹的探索和遗物的开发上。

“那…也就是说你们也算是神之后裔了?”温和换了个思路继续问道。能力使流淌着神族的血脉,这是洛赫特人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其他人又把能力使称之为神之后裔,意为神族的后代子孙,掌握了神明部分能力的使者。

“嗯…一般来说神之后裔统一代指能力使吧?虽然血族是神族制造的种族,不过我们的血液里好像确实也融合了一些神族的血脉…所以广义上来讲我们确实也算神之后裔的啦。”

温和听闻回答后点了点头:“所以你们继承的是神族的魔法能力吗?”

“不是的吧?暗月堡的记载里也没说过神族可以使用魔法…唔嗯…”这个问题似乎把菲莉难住了,她思考了半天也没有回应温和。

“额,要是你不知道的话就不用回答了。那你能不能检测我有没有魔法资质?我想知道我可不可以成为魔法使。”

温和话锋一转,终于将话题转到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上。

是的,他想成为一名魔法使,虽然能力使已经与他无缘了,但是只要他有着足够的魔法资质,他就能够拥有属于他的力量,能够…保护自己在意的人的力量。

“这个嘛…”菲莉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是抬起了头和少年的眼瞳对视:“还是那个问题,你明明是能力使为什么还想要学习魔法呢?”

温和有些失去了耐心,烦躁地挥了挥手:“我说过一遍了,我不是能力使!我虽然有着血脉但是却没能觉醒能力!”

菲莉吃惊地望着眼前略微带着怒气的少年,刚才她的问题似乎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可是,为什么,你明明…”

“够了,”他直接打断了菲莉的话,“我就是那个幸运儿,那个概率只有千分之二的事情就是确实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你在说什…”

“我一年前知道的,翻看的是我爸给我的科伦帝国的研究资料,上面写着有能力使血脉的人却不觉醒能力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二。你别不信,我就是这么人才,这么幸运的遭遇竟然真的就砸我头上了…哈哈哈哈…这也太特么幸运了吧?嗯?菲莉你说是不是?”温和的情绪好似失控了一般,仰着头朝天花板哈哈大笑。

连温和自己都不知道,他笑的究竟是自己还是给予他不公命运的苍天。

菲莉望着眼前少年显露出的暴躁模样,她不禁沉默无言。她无从知晓这些年来他究竟背负了多大的压力,承担着如此的痛苦却依旧要在外人面前保持着笑容,就因为他是布尔城子爵的小儿子吗?她无从得知。

“大哥去上学了,妹妹也觉醒能力走了,父亲忙着处理布尔的公务,母亲则是负责看店,而我呢?我能做些什么?不就是到处在城里帮忙增加自己的一点存在感呗?!不然的话我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我活着还有什么用?!难不成让我自己一个人蹲在家里睡大觉?当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

温和再也不忍耐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情了,将自己心底的苦闷委屈彻彻底底的宣泄出来,甚至有些他不该说的话他也毫不在乎了。

“真是有意思,真是很有意思,在那边也就罢了,在这边我依旧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不管了,就这一会,让我做回真正的自己吧,不这样做的话,自己很快就会垮掉的。温和这么在内心想到。

嗯,反正…菲莉应该听不懂我说的是啥,关于那边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温和…”他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温柔的感触,不知何时菲莉跪坐在自己身后轻轻用她那纤细的双臂抱住了他的身体。

“你不是废物,反正在我眼里你绝对不是,”菲莉话音未落,就再次被再次被愤懑的温和打断。

“你懂什么!你才认识我多久?啊?不就因为我是你的什么宿命之血你才对我这么好吗?你知道我的什么?你连那边的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对这个世界的我也一无所知!”

温和扭动肩膀,试图想要挣脱她的拥抱,但是菲莉并没有松手,双臂反而更加用劲死死地粘着他不放。

“松开,我不是说过我命令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

我才不需要这份莫名其妙的温暖!温和在自己的心里怒吼着。不要再可怜我了,我不值得这份关怀!

突然,紧拥着他的女孩笑了,铃铛一般动听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温和不禁一愣,似乎是被她不合时机的笑声惊到,反而让他原本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了:“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菲莉只是觉得,这位少年真的很温柔,即使是他刚才想要挣脱的时候,他都没有怎么用力,仿佛是怕弄疼她一般。

尽管她外表看起来是个柔弱无力的小女孩,但是再怎么说她也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一名血族。和她比起来,少年才是柔弱的那一方。

“哎呀,真是的…”她用温和听不到的音量小声感慨着,“明明这一切都不能怪你,可你却只对自己动怒…”

“我答应你,明天会给你进行检测。嗯…考虑到布尔城里没有卖魔法道具的店铺,所以我明天上午会离开布尔去附近的城市买检测用的物品,明天下午你跟着我一起去布尔城外检测。”

她突然想为这个看起来很无助的少年做点什么,而不仅仅只是说些无用的安慰人的废话,无论他是不是自己的宿命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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