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我从不知多久的沉眠中醒来，本想去人类的城市，看看自己睡了多久，也看看如今的人们，如何传述我沉眠前的……那件事……
但我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可怖事物。
那……究竟是什么？
看着逐渐退去、沉入地下的黑色液体，还有手中碾碎后逐渐消散的核心，我如坠冰窟。
这种奇怪的力量并不强大，我可以轻易摆平，但是……
怎么可能？怎么会存在这种力量……这不合理……
这无疑是来源于神的力量，但是三个神中，唯一会对世界抱有如此恶意的应该已经死了……
还有，他们呢？他们去哪里了？我为什么感应不到他们？
但这些都不会让我如此心寒，真正令我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是，是……
想到这个问题，我承受不住压力蹲了下来，双手抱住头顶。
“呜……”鼻子一酸，泪就出来了。我知道哭很丢人，但我忍不住啜泣。
怎么会这样？
这力量，为什么会有你的气息？
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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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天花板是陌生的，看这个装修风格，应该是教堂。
回想一下，我击溃了深渊使徒，她倒了，然后她又起了，然后她吻了我，然后我昏了。
嘶……奇怪的展开，难道我成了轻小说男主角吗？
理清了思绪，我坐了起来。
“呀，您醒了？”我循声望去，是一个可爱的小修女正坐在床边，看我醒来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我去通知卢克先生。”说罢，她起身准备离去。
“不用，你直接带我去找他。”我并无感到不适，于是尝试着下床。
“唉，您别急，您还……欸？”看到我稳稳地站在地上，小修女不禁发出可爱的惊叹。
“唔……我的回复能力异于常人，现在几乎完全痊愈了。带我去见骑士大叔吧。”
小修女点了点头，带我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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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恢复得挺快嘛！”还是一身轻骑士铠的大叔拍了拍我的肩，“上次过于匆忙，请容许我再次介绍自己。教宗骑士，卢克。称呼随意。”
教宗骑士，由教宗亲自授予的荣誉，无一不是人类顶尖的强者。教宗骑士并不在骑士团的编制内，可以自由行动，但也无权统率、命令教会人员，虽然大多数人出于信任和敬仰会把教宗骑士的话当作主教级别的命令看待。
“洛明，是……准预备骑士……？”尬死我了。
“哈哈哈哈！”卢克大叔闻言大笑着猛拍我的背，他似乎有些自来熟，若非我体质特殊，恐怕已经趴地上了。
“我听艾瑞克那小子讲过你的情况，你的天赋极佳，仅论实力的话，直接加入骑士团也没有问题。从咱俩之前的那一战中看得出，你在面对深渊时，甚至拥有超过一般教宗骑士的战力。”
面对深渊时？这是什么属性克制吗？不懂就问。
“唔？失忆了之后连常识也没了？”卢克大叔吃惊的样子略显呆萌，“额……怎么说呢？信仰之力，也就是来自母神的神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压制、消解深渊的力量。”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我实力已经达标了，能不能直接加入骑士团？”略带希冀。
“不行。”斩钉截铁。
“为什么？”疑惑不解。
“因为你的情况过于特殊，我得先带你去见教宗大人。”稍加思考，“先不提你那奇怪的银色光剑，最后你召唤的金色的剑，你可知道它的来历？”
我点了点头：“圣剑扎伊斯。”
“没错。”
“但这不是说明我天赋足够吗？”
大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的天赋……它足够过头了，足够得……违背常理，甚至违背了神的约束。
圣剑扎伊斯，是母神扎伊莉亚亲自铸造的圣剑，强大到了甚至可以匹敌神明——甚至母神自己的地步。
神战之后，母神不再面会人类，却留下圣剑代替自己直接出手力量，庇护人类，同时定下规则，只有胸怀正义并真心信仰母神，且能够承载大量神力的人，才能使用圣剑的力量。
在教宗允许的情况下，满足条件的人可以触碰圣剑，与圣剑产生联系。
人类无法承受圣剑的力量，因此在必要的时候，圣剑会将自己的力量降临到与它有联系的人身上，形成自身的投影。
而你，小伙子，我看得出你对母神抱有的并非‘信仰’，现存的与圣剑有联系的人里也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但圣剑却依旧让它的力量降临，投影到你的手中。
很显然，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使你不受神的规则的约束，这可是闻所未闻，所以……”
大叔耸了耸肩。
居然是这样……违背母神的规则吗？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我知道并非如此。我来自异界，能把婴孩时的我从这个世界送去异界，再在我成年后把身处异界的我接回这里，这恐怕是神明才有的力量。
即使不是母神的力量，有人跨越世界理应会引起母神的注意，而母神却并未出手干涉，也说明她默许我来到这里。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说明母神对我的态度至少不一般，那么她铸造的圣剑投影到我的手中，大概也是出自她的许可，甚至是她的授意。
那么，既然她愿意把圣剑的力量借给我，是否就代表着我现在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或者至少……她希望我走的道路上？
我能从母神的圣光中感受到“母亲”的感觉，但这也许是一种面具，真正的母神到底如何，我不能妄下定论。
再联系万年前的神战和那之后出现的深渊，以及母神不再露面的奇怪举动，很明显世界变了，谁又能保证母神没变？
如果母神的身上真的有什么隐秘，那么她要我走的道路，又真的正确吗？
而深渊……想想深渊使徒那美丽动人的少女形象，指不定搞一波反转洗白了呢？比如说世界的意志为了拔除人类这种害虫而产生的力量之类的……
“额……那个，卢克叔……”想到之前的深渊使徒少女，我老脸一红，“之前那一战，最后……那个是……？”
看着我扭扭捏捏的样子，卢克叔大笑出声：“哈哈哈哈，那个啊。深渊使徒当时失去了一切反击手段，只好通过这种方式将深渊的力量直接注入你体内，试图临死前带走一个，没什么别的，不过……”
大叔的眼神突然变得不正经起来，他悄悄地靠到我旁边，用手掌挡住嘴，压低了声音说：“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不要遗憾，你要是想要我以后可以带你去……嗯嗯嗯，那种地方……虽然可能找不出和她一个等级的，但是好看的也不少……”
“卢克叔！”我此时的脸一定红到了极点。
“哈哈，开个玩笑让你开心一下，因为……接下来你要看到的，恐怕不那么令人开心……”大叔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