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的会议终于结束,白墨用手推动着轮椅前进,不知道为什么,轮椅上的自动档被关上了。在她身后,参会者还在意犹未尽的讨论着什么。
白墨第一个推开厚重的大门,一股浓郁的硫磺味直接透过鼻腔,直接冲到她的大脑,使她不受控制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透过走廊上的窗户,还能看见狂欢的人群正在放着烟花与爆竹,把夜空渲染得五颜六色。
“早该整整了,前些年就说过祭祀日不应该燃放实体烟花...大人您身体本就不好,再吸收这些有害气体只会更糟。”早就在门口等待已久的侍女抱怨着,走到轮椅前,递上了一杯牛奶。
白墨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说,接着接过玻璃杯,将还是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
在接过白墨递来的空玻璃杯后,侍女将备好的干毛巾垫在白墨的背后,以防潮湿的衣物诱发感冒。
白墨满意的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牛奶渍,说道:“让他们快乐点也是好事,难得放松一下,就让他们去吧,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毕竟一个月只能过一次除夕。至于环境问题,那就不是我的职权范围了,话又说回来,但凡国务院那边人效率高点,通过过下重工业减排法案或者重工业排放物过滤法案也不至于这样乌烟瘴气。”
“但毕竟您的私人方士和太医们都说过大人您的身体不适合长期呆在烟尘环境下的,哪怕不在皇宫区和行政区放都好...中书省和国务院那帮酒囊饭袋但凡有大人半分善心也不至于什么事都得脱个半年。”那位侍女絮絮叨叨的边说边用毛巾将白墨的鬓角与额头上的汗液拭去,再熟练的将白墨背部受潮了毛巾取下,换上另一条干净的毛巾。
“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也应该知道,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有些事情既然上头和宫中都默许了,那就不要议论为好,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坏了规矩。”白墨摇了摇头,将手帕对折,塞回了口袋里。
“我不也是为大人着想嘛,常礼服什么的贴身衣物也不透气,在有冷气的地方穿穿也就算了,这里连中央空调都没装,一屋人像是火鸡一样呆在房间里不得热死人。出来还要受这种罪,多憋屈啊。”侍女一边说着,一边再将白墨胸口前的领结解开,脱去黑色的外套,像是放餐巾一般也在胸口处隔上一条毛巾。
“你啊,有时候真不知道是我的贴身侍女还是我的姐姐了。你这十几年来操的心甚至比我那个姐姐五十多年来操的心都要多,多管管你的嘴吧。”白墨表面上指责着,但嘴角的笑意却不加掩饰的表达自己的高兴。
白墨的话显然令侍女非常感动,连连应声答应:“应该的,应该的,奴婢这条命都是大人救下来的,奴婢自然愿为大人扑汤蹈火。”
“行了,送我回去吧,别占地方了,别人也是要用走廊的。”白墨说着,抬手指了指已经开始结伴离开的参会者。
“是。”侍女说着,走到了轮椅的后面,握住把手,准备推动轮椅。
但是一只不安分的绣花鞋挡住了轮子,洁白的足尖勾住了鞋舌,以保证它不完全落在地上,而它的主人正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白墨:“我“亲爱”的妹妹,你的身体可真糟糕啊,你如今高寿啊?六十有三还是六十有四?还没我年纪大呢,怎就如此娇弱?”
“皇后殿下,微臣哪有不妥还请恕罪。微臣身体抱恙,暂且不能向皇后殿下行跪拜礼,只能请下仆代行,还请恕罪,翠香。”白墨谦卑至极的话语并未让其动容,反而更加勾起了她的施虐欲。
“大人,跪拜礼废除以有数百年您不必...”还未等翠香说完,皇后便一个巴掌招呼在了翠香的脸上,她那圆润如玉的脸忽的就出现了一副通红的巴掌印,神情痛苦的捂着脸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受伤了的小兽。
白墨头一次声音带上的怒火她挥舞着愤怒的拳头:“染秋!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下人算什么本事?”
“你甚至不愿叫我一声姐姐,你我之间姐妹情深,却连我的姓都不愿意直接说出来。也是“红发的恶魔”又怎么会与我们这些人为伍呢?她应该回到自己的阁楼之中,去密谋不可告人的阴谋。”墨挽秋说着,从系在旗袍开口处的荷包中取出一张秀花手帕,擦了擦手,接着轻飘飘的丢向翠香的脑袋。
绣着鲜艳花朵的手帕轻飘飘的飞着,打着转落在了翠香的角上。
“希望没有耳朵听到你说的话,不然在年祭前夕“新皇殿下的皇后,也是六祝之一的墨大人公然宣称逆反言论”这种事情可不会让你的新丈夫脸上有光。”白墨说着,用手推动轮椅的轮子,费力的移动到翠香的旁边。
她像是丢垃圾一般将角上挂着的手帕销毁的粉碎,接着施展起治愈法术,很快,翠香圆润的脸便恢复如新。
“大人...”翠香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白墨捂上了嘴。
“不要说了,我来应付就好。”白墨宽慰道。
“我说了什么?我明明是在慰劳我亲爱的妹妹,我们伟大的火祝。”墨染秋说着,看向了众人,那些西装革履的人群纷纷点头哈腰的点头。
但是其中一个绿头发奋力的挤开了人群,理了理自己的礼服后,生气的说:“什么慰劳,我只看见的大人您在欺负火祝大人和她的侍女。夏亡于周,周亡于商是合种原因我不必多说了吧,墨皇后你这样可是会寒人心的。”
“早禾你别多管闲事,这只是我们的家事,我作为家中族长教育一下后背有何不可?”墨染秋高傲的说着,还特意抖了一下胸口,俩只玉球随即晃动了起来。
“低俗...”白墨用墨挽秋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嘀咕。
“别忘了,白墨大人早就不再是墨家一员了,你可别拿前朝的剑斩当朝的官,我早禾这事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