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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洼的土路,僵硬的木轮,使得马车晃晃悠悠。
“任已经醒了。”穆琳把车门推开通知了驾车的爱娜和卡洛。
“那太好了。”卡洛回应道。
“感觉那里不舒服吗,任?”爱娜问。
“没感觉,不用太担心了。”
我原来也只是听说有校园霸凌,想不到到这儿没几天就被打了一顿。现在想想为什么我当时会一股脑的冲上去呢,哈,真是荒唐。
两位驾车人没再多问只是颠簸的更厉害,加速了。
车内的我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芙兰亚笑不出了穆琳也没再责怪,我成了现在最轻松的人只是看着窗外呆坐着。照这样看起来结果还不错,如果当时聪明一点选择叫人或者离开,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我也可能被当成恶人。
窗外的景色突然变暗,乌云在太阳离开前就遮挡了它,驾车的两人应该是注意到这才加快的吧。
卡洛把车停在了自家搭建的车棚里,细细的雨点零星飘落,爱娜把马领进屋后的马棚。
卡洛费力的杵着双拐打开了货车的门,奥托从远处看到快步走来帮忙卸车,穆琳说要帮忙却被赶回来的爱娜拒绝。
“你还是快回去帮洛维照看照看任吧,这里很快的,不用帮忙。”
穆琳有些为难但还是听了爱娜的话,我也就没再多说。
芙兰亚没多看我,默默地走在前面,打开了我理所应当住处的门。
“我回来了。”少了平时该有的活力。
大妈回过头来看我们,没等她开口芙兰亚紧接着一句。
“大妈你快帮任看看,他受伤了。”带着几分哭腔。
“我没太大事,芙兰亚说的太严重了。”希望这句话可以减轻现在这“焦灼”的气氛。
洛维走过来,抬起我的手,顺着手背上淤血的痕迹撸开我的衣袖。
“我知道了。”大妈说“到那边坐好。”
大妈让我坐到餐桌旁就回身去翻弄药厨。
穆琳端来一盆水,我手上粘的满是尘土也多了一些破口,她观察的还真仔细...
大妈交给穆琳几棵草药让穆琳切碎后煮水,随后就端出一罐子白色的粉末放到餐桌上。
“来把这个涂上,会很疼,忍着点。”
我用手指沾一点涂到伤口上,额,这个可比没酒精疼的真实,毫不夸张就好像挨了一枪似得。
我强忍着痛把伤口涂满,芙兰亚不知所措干着急就把受伤的事跟大妈讲了个明白,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大妈绕道我身后伸手捏了下我的左肩。
“啊!”
“果然。”“应该是旧伤没好现在又加重了。”
呼~确实疼。我开始怀念那个有麻药的世界了。
“上楼脱了衣服等我。”
在我身上修修补补?随她怎么做,我会离开没错,我会跳崖也是事实。
“你还挺英勇的嘛。”大妈走了进来“不过,下次要犯傻的时候记得朝着天上大喊一声‘穆琳’。”
“什么?”刚进来的穆琳只听到了话的末尾。
“没事。”我为洛维的玩笑解释道。
“就这些?”大妈看着穆琳手上端着的木碗。
“厨房还有很多,这点不够吗?”
“全拿来,还要涂上呢。”大妈从穆琳手中接过木碗递给我“来,把这先喝了。”
穆琳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木盆,里面淌着半盆都是我刚喝过的那种东西。
“别坐着了躺下来。”大妈说“趁着药还太烫先给你做一下细致的检查。”
结束了,身上每个涂过药的地方辣辣的,像是蒙了一层膜,这感觉倒不如刺我一剑来的舒服,脑袋也感觉热热的,好像思考问题也只能得到一半的答案...
“还以为你去哪呢了,干嘛在门口蹲着呀。”
“都弄完了?”
“恩,都弄完了。”
“那任怎么样。”
“大妈说,那几个坏人好像没下手太狠,不然凭她的手艺也很难办。”
“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去看看他呀,他就在床上躺着呢。”
“恩。”
“芙兰亚啊,怎么了。”我见她站到门口还一言不发。
“你就这么趴着?怎么不该上被子啊。”她仿佛被我的话惊醒。
“大妈说先要把药给晾干了。”
“哦。”芙兰亚抿着嘴坐到我床边的凳子上。
我看着她,她只是低着头。
看她有什么话要说,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就等她说吧。
“对不起,我真的好笨,什么都做不好,到哪儿都添麻烦,本来大妈和穆琳已经习惯了,可没想到却给你也填了麻烦,还受了伤。真的,很对不起!”
我也不再趴着了,靠着床头坐起来。我并不觉得我将要说的话,会给她带来启发和改变,毕竟每个她身边的人都可能和她说过,包括穆琳、洛维,我不喜欢重复,但看她样子并不讨厌,那我也没什么了。
“芙兰亚,并不需要向我道歉。”我说“你没有错。”至少在我而言。
芙兰亚产生疑惑,我继续说道:“就好像给饥饿一口肉,给干枯的花一碗水,你我也如此。”“我的生活千篇一律,压抑着冒险精神,于是正需要你为我添加亮点。”
芙兰亚沉默不语还在等我继续说什么,“在我们哪里有这么一个说法,神让我们降临人世之前会让我们看一遍这一生的经历,而我们依旧选择以这个身份降世说明这一生必将有我们所期待所追求的美好。”“你就是你芙兰亚,没必要为自己的个性在此道歉,要足够喜欢自己。那三个坏人同样也会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不可侵犯的纯净之地。”“人与人这间的不同正是世间精彩的所在。”“不要把自己的光辉遮挡起来呀。”
唔~差点自己都要信了。话说那三个人到底为什么要抓住芙兰亚呢,那个就我们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任。”芙兰亚的呼唤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芙兰亚能明显看出给我的话触动。
“那三个人为什么会截住你。”
芙兰亚刚要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我也不清楚。”芙兰亚说。
总归还是弄不清楚,虽说在意料之中。
“任,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