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听说过【死寂】格拉尼吗?”修女灿烂地笑着。
但这幅面孔在姜羽织的眼里却无比恐怖。
看着眼前呆滞的人类,修女叹了一口气。
“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样子很亲和善良吗?”她真的很困惑,自己已经在笑了,对方为何还是这么害怕?
“嗯嗯。”姜羽织用力点头意识肯定,“很和善,姐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要是自己不顺着对方的话,多半得是死路一条。
金色的十字架……
真实月亮教会。
血族的教会。
姜羽织,不,赛琳娜。
此时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身首异处,身体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注意到你有些出神,是有什么问题吗?”
修女好奇地歪头。
“难道是个傻子?”
您说话还真不客气啊。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直接读取灵体了,虽然这样会让对方疯掉,但是……”
“不!我很正常。”赛琳娜极力摇头,咽了口唾沫。
“那就好。”修女再次咧开嘴角,“我再问一遍,你知道【死寂】格拉尼吗?或者我换种说法,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认识。”
赛琳娜没有撒谎,她确实不认识什么【死寂】格拉尼,小马驹格拉尼倒是认识,但问题是那是二次元啊。
修女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但赛琳娜却感觉背后发寒。
“你的身上有他的灵性。”
赛琳娜感觉不妙,似乎自己正在面对一只洪水猛兽,随时都有可能会扑上来,将她撕碎吞咽下去。
“但是,你并没有说谎,你确实不认识他。”
修女瞳孔红光闪烁,接着她轻闭双眼。
睁开,眼睛已经变成了深邃的漆黑,中心是一抹银白。
“好好休息一下吧,晚上主教再来问你一些问题。”
赛琳娜看着修女身姿曼妙,一步一步的离开。
她走到门口,又突然回身。
“我看起来真的不和善吗?”
她用食指戳戳下嘴唇,思考状。
“我叫艾尔,你叫什么名字?”
……
大主教亚当的一只手无力的垂下,鲜血淋漓。
尽管太阳已经升起,但他仍没有减慢步伐。
“该死,该死!为什么会出现鬼月?”
“情报为什么会出问题。”
前面就是教堂了。
那里有留守的沐光者,有一位灵三强者,三个灵二,以及五个灵一。
一定要通知圣堂!
【堕落月亮】是……她是……
“老家伙,跑得挺快?”
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主教亚当还来不及转头,就发现视野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他看看了一具无头尸体木然站立。
然后,倒地。
教堂内的沐光者小队队长仿佛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瞌睡打消了一半,朝某个方向看去。
“是我的错觉?”
他靠着教堂的大门,穿着黑色大衣,梳着一头整齐向后的头发,蓝色的瞳孔里布满疑惑。
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以防意外,他还叫上了另一个戴着口罩的沐光者。
在教堂的东北,小镇的边缘。
他们找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周遭的草地,几步远的地方,亚当脸上的恐惧仿佛才刚刚凝固。
“银河在上。”黑色大衣男人在胸前六点勾勒两个逆三角的太阳。
他的瞳孔微不可察的颤动一下,就立马被控制下来
他们瞬间警惕,时刻注意四周,以免被未知的敌人偷袭。
“沃伦,你背上亚当,我们回去。”黑色大衣男人语气平缓,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见沃伦没有反应,他语气严厉,近乎是轻呵:
“现在就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本就是一群对抗绝望的疯子。”
沃伦呢喃了一声“大主教”,不再矫情,抹去眼泪,将无头男尸背负身上。
“队长。”
“我来带回亚当的头。”
爱德华兹将亚当的眼睛合上,再次在胸前画着象征银河的太阳。
他们没走几步,爱德华兹突然一个踉跄,亚当的头险些脱手。
他回头更加仔细的注视,什么也没看见。
没有立即安葬亚当。
先是取出了已经从额头上析出的超凡因子。
然后他通知了牧师为这位曾经的大主教作净化仪式,避免未知的存在侵染克兰。
一切过后,他坐到路边红木做的长椅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来自大城市德黎的雪茄。
烟雾吐出,爱德华兹上身俯下,双肘抵着大腿,止不住地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又迅速地吐出。
再次吞咽般大口吸吃雪茄,然后他将这只价值三昂砝的,只抽了一半的德黎雪茄扔到地上,拍了拍手,站起身走了。
天色早就昏暗了,原始的路灯下,只有爱德华兹一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他回家的途中路过教堂,看见了一个瘦小的少女从教堂出来,看样子刚做完弥撒。
嗯,傍晚的弥撒。
爱德华兹认识她,她叫紫罗兰·斯卡蒂。
……
赛琳娜因为疲惫而再次睡去,再醒来时……
也没有任何变化,因为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一直亮着的,灯火微弱的煤油灯。
明明这个世界就有白炽灯,为什么还这么原始呢?血族的特色吗,还是单纯吝啬,不想给我这个人类使用啊。
赛琳娜·斯卡蒂从床上活动了一下身体,接着爬起。
她发现自己在森林里受到的擦伤已经恢复了,甚至没有留疤,不禁好奇。
是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还是我的恢复力异于常人?
或者说是真实月亮教会的人善心大发了?
后者显然不太可能,赛琳娜更愿意相信是自己恢复力过强。
身上的衣物没有变化,这让赛琳娜有些心理安慰。
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虽然可能已经被揩过油了,但起码表面工作做的还不错,没什么作案痕迹。
刚打开房间门,赛琳娜就迎面撞上了正在靠近的艾尔。
她只是发出些拟声词,并无大碍。
但艾尔的表情却恐怖中透着凝重。
“你小心一点,将要见你的不是主教,你可能……”
我可能活不了了,我懂的。
艾尔没再多说,一前一后领着赛琳娜走着。
穿过一条古典文雅,挂有各种油画的走廊,赛琳娜踩上了一条红色的高级绒毛地毯。
视野沿着地毯向前,两边是木质长凳,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案牍,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站立,穹顶上吊着一个巨大的金色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