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邵乾看着嘴边的汤,怎么也下不去口。
“嗯?怎么不吃?”推销员疑惑道,瞪大了眼睛看着邵乾,并将自己的脸逐渐靠过去。
“可能是今天没有什么胃口吧……”邵乾找个借口推脱道。
“可是饭菜已经做好了,如果不吃的话,是一种很可耻的行为呢!”推销员环抱八臂,有些生气地说。
“但我是真的不想吃。”邵乾直接简单了当地说了。
推销员一听,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冷了八度,还透露出一股杀气。
“不吃,就把你做成汤。”推销员不再客气,冰冷的话语若尖刀般扎向邵乾,感觉下一刻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邵乾看了看推销员一小段触手指向的锅炉,示意要把他做成汤,而邵乾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原本还浮着些许猪肉的锅中,竟飘浮着几段骇人的指头,已经脱落的阴森白骨伴着热气,仿佛通向地狱的门扉。
邵乾顿时感到一阵反胃,但他还是忍住了。
“好好好,不浪费,不浪费。”邵乾服软道。
推销员听后,已经凝固的脸又舒缓起来,只是他不再笑了,只是用触手盛了一碗汤放到邵乾桌前。
“慢用。”感觉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邵乾靠近闻了闻气味,尽量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偷瞄了一眼推销员,却发现推销员一直在紧盯着自己。
不得不说,偷看被反盯回来的感觉真差劲。
“怎么?”推销员快要不耐烦了,触手蠢蠢欲动。
“不,我只是做祷告,我以为你会一起来的。”邵乾解释道。
“怎么?你信基督教的?”推销员问道。
“不,”邵乾微微一笑,并端起那碗热汤。
“我只信我自己。”
推销员还没理解邵乾的意思,顿时已经被连碗带汤糊到脸上,推销员一个踉跄摔到在地,邵乾则抓住机会死死将瓷碗扣在推销员的脸上。
管他沸水还是热水,能伤到怪物就是好水。
在热汤的摧残下,推销员的口中发出支支吾吾的惨叫,但奈何邵乾死死按住瓷碗,导致声音出不来,热汤也没有溢出。
推销员剧烈挣扎着,邵乾使出平生最大气力死死按回去,那个坚强的瓷碗没有碎裂的痕迹,已经快要深深陷入推销员的肌肤里。
“你……你会遭报应的!”推销员虽然整张脸都被糊住了,但还是咒骂道。
“遭报应?”邵乾反问道,“哼……该遭报应的是你们!”
说罢,邵乾一把抓过桌子上的餐刀,“噗呲”一声插入推销员的心脏,鲜红色的血液喷涌溅射而出,染红了邵乾的脸和大半个墙壁。
推销员一顿抽搐后死了,人脸被热汤烫烂,脱落,显现的是一张丑陋的章鱼脸。
“呵,章鱼汤应该挺好喝的。”邵乾这么说了一句,便拖着那条大章鱼走向锅炉,再往里一瞧,只是沸腾的白水罢了。
邵乾将章鱼放入沸水后,便去到旁边的水龙头冲洗身上的血渍。
清洗完毕后,章鱼汤也煮好了。那推销员化作颜色陈杂的【梦境碎片】向邵乾飘来,距离拼图的完成又近了一块。
【获得技能】
【致命一击】
【被动技:在攻击要害时,超小幅度提升一击必杀概率】
“武器防身方面还是要准备一下吧。”邵乾拿起刚才的餐刀,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便向体育馆走去。
一路上没有看见任何人,冷清清的校园,呼啸着微凉的风,邵乾不禁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这里就是体育馆了吧?毫不意外的大门紧闭啊。”邵乾推了推大门,丝毫不动摇。
“看来只能走后门了……”邵乾只想到这个方法,破门而入或者飞檐走壁翻墙进去什么的也太不现实了。
不过后门位于校园边界的一处小树林的矮墙后,不过邵乾总是感觉小树林这个地方可能对他不太友好。
翻译一下邵乾的想法——我感觉那里会有怪。
但没办法,好东西总不可能白给你,必须付出相应的冒险和代价,这可是探险者的真理。
穿过另一侧的小道后向小树林走去,邵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如果说班上到了体育课,而体育馆不开门时,永远都是邵乾从里面把门给打开的,看着班上同学惊喜而又疑惑的脸,邵乾还是挺受用的。
“怎么才一个月不来,杂草和树丛都长得这么茂盛了?”邵乾艰难穿过杂草丛,然后用手拨开脸前的树枝,前面又是更浓密的绿叶。
“……”
邵乾突然后悔了,觉得自己就不该来这种鬼地方,枝叶扎得全身发痒,某些阴暗的角落里还挂着某些不知名的虫子,在经过的时候就会粘在身上,此乃一大折磨。
但是再回头一看,自己都已经走了那么一大段路程,现在中途放弃的话,那岂不是更亏了?
“算了,咬牙上吧!”邵乾又鼓起力量前进,但冷不丁防地被树枝卡住了。
邵乾试图将树枝给扯开,但好像已经到达最大弹性限度了,因此只是徒劳,他也想起自己刚才从食堂带了一把刀,于是便用刀割起树枝来。
不过毕竟是学生用餐刀,不是很锋利的刀刃艰难地将树枝割断。
“好险刚才带了刀,不然可能要挂在这里了。”邵乾呼一口气说。
而邵乾也注意到,树枝的切口处流出的并不是乳白色且粘稠的树浆,反倒是红色的液体,就是像血。
“老套,俗,没意思。”邵乾如此评价。
在经历连续惊吓和各种恐怖元素后,邵乾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并产生了一定的抵抗力,甚至他还觉得重复率太高有点烦。
太阳透过树叶的间隙投射地面,散落出层层叠叠的光,邵乾在扭头时,忽的感觉自己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寻着闪光点看去,只是一张金属校牌罢了。
“这是……?”邵乾好奇地把它捡起来,这张校牌经过风吹雨打日晒,已经饱经沧桑,上面泛黄的相片已经模糊不清,菱角也残缺不齐,且沾满泥土。
邵乾注意到上面写着的几个字:
【三年一班】
【李颖】
这张校牌是几年前的款式,大概还是邵乾小学时候就在使用,到后来就改了款式,也就是邵乾现在拥有的校牌。
“怎么会在这里?”邵乾疑惑不解,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张校牌会出现在这种隐蔽且杂草丛生的角落。
目光便落在照片里的女生上,短发,整齐的校服衣领和浅浅的微笑,正值青春年华。
突然后边传来脚步声,是踩碎叶子和树枝的“淅淅”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邵乾猛地回头一看,却空无一人,身后还是自己来时的样子……
“糟了!”邵乾心中惊呼,那东西肯定就在身后!
“嘭——”邵乾只看见一个漆黑的影子将他扑倒在地,宛若千钧之力,压得邵乾动弹不得。
“嘶——吼——”那影子朝着邵乾咆哮着,这么近距离简直是震耳欲聋。
邵乾也看清了它的面目,半边脸皮耷拉着,一颗眼珠垂吊在外,就据邵乾眼前三厘米,双目对视,只见稠黄的粘液从它嘴中垂下,滴在邵乾的衣服上。
“可恶!”邵乾一顿死命挣扎,想把刀从腰间抽出来,可手被压制住了,根本够不到,更使不上劲。
没有再多给邵乾一点时间,邵乾的脖子便传来撕裂感,意识消失在一片鲜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