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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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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宵美九,凭借出色的身材容貌、以及那极具辨识度的天籁之音,仅仅花了一年的时间,便从一个小众的网络歌手转型为全球闻名的偶像巨星,如此堪称奇迹的壮举,切实地降临在了她的身上,正如获得了女神的眷顾一般。

不过虽然美九早已能够凭借自身的身份地位独立,但她还是继续在龙胆寺学院就读,并且保持那一贯谦虚、亲切的性格,毫无做作的感觉,无论是舞台实力还是人格魅力,都完全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虽然五河士道无法接受就是了,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个深藏不露的腹黑怪,一手操控着整个大局,找他作经纪人也一定是打着什么鬼主意,要五河士道和美九好好相处,绝不可能。

话虽如此,但毕竟美九可是个国际偶像,五河士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怎么可能当得了她的经纪人,说到底这经纪人终究只是个名号,毕竟五河士道什么专业性的事情都不用做,只是单纯地跟在美九身后。

——有时候,他会在练舞室里,看着美九伸展着她诱人的身姿。

“唔……嘿咻~最近身体有点僵硬啊……”

美九穿着粉白系的体操服,十分大方地提起大腿、摁在栏杆上,曼妙的曲线随着柔韧的身躯肆意摇摆着,尤其是那曲线与直线相交的场景,更是别具一番美感,正如那苦思不得其解的几何题在一瞬之间开辟出了全新的解题思路……

“嘿嘿,达令~看入迷了吗?”

“啊……不可否认。”

不对不对,冷静点,五河士道,别被这女人给勾去魂了。

——有时候,则是在练歌房里,聆听美九动人的歌喉。

“三、二、一、啊——”

“啊——”

“不对不对,沉住气,再来一遍,啊——”

“啊——”

不明所以地坐在一旁,五河士道打了个哈欠,虽然他作为一名学生,在智育与体育上的成绩是完美的,但像这种艺术什么的?老实说他根本听不出来其中有什么差异,只觉得美九的声音很好听。

这样的时间,每天都会拉出半天来,如此又过了一星期,五河士道也没什么怨言,虽然一开始认为和这女人呆一起没什么好事,但到现在为止也没发生什么坏事,倒不如说,和美九呆在一起,居然意外地让人安心。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五河士道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自己欠了别人的钱、不想一直白嫖;也可能是美九的确相当有魅力感染了他——无论是舞台上的表演能力、还是舞台下的为人处世、亦或是在人群之后的勤奋练习,她都不失为一个国际偶像。

纵使不想承认,但渐渐的,五河士道开始接受美九的优秀了,承认她或许真的只是个温柔、热情、努力的偶像,承认她对自己确实没什么过分的念想,承认这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承认五河士道和美九能够好好相处。

——而这一切的“承认”、一切变化,都仅仅发生在一星期之内。

事后五河士道回忆起来之时,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今天,五河士道又被美九叫去了练舞室。

“打扰了。”

推开练舞室的房门,三张熟悉的面孔进入了五河士道的视野——美九、神鞠叶子、以及舞蹈老师,她们三人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让五河士道升起种不好的预感,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那个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五河同学,你跟着诱宵同学也有一个星期了,对这段时间里的整套舞蹈动作都应该相当熟悉了吧?”

“啊……这个……”

“总而言之给你半小时熟悉一下,接下来是测验时间。”

什么?舞蹈?测验?没听说过啊?就算五河士道是“经纪人”,要测试也不是测试舞蹈吧?向美九投去求助的目光,对方却十分不好意思地两手相合以示抱歉,那一脸可怜楚楚的模样,五河士道倒也不好指责她个什么,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事先问一下,我能选择B套动作吗?”

“这个随意。”

这段舞蹈是双人舞,之前都是美九和神鞠叶子两个人一起跳的,其中神鞠叶子负责B套动作,相对来说,在肢体的展现上没有A套那么大方,至少不需要高抬腿什么的——当然拒绝高抬腿的原因并不是五河士道做不到,而是因为随意展现肢体的话,搞不好会把自己是个男人的秘密暴露出来。

独自来到空旷的练舞室中央,五河士道放松身体,回想起舞蹈动作的各个细节,跟随音乐舞动起来——虽然有些复杂,但本身他的记忆力就相对优秀(记人脸除外),一个星期的时间,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而跳舞这件事情,和练武其实大同小异,即使是第一次跳舞、还是在别人面前跳会有些尴尬,但只要放平心态,也就和打一套拳差不多。

但还是好羞耻啊啊啊啊啊!!!

一曲舞蹈不过四分钟,五河士道跳完之后却是如释重负般地喘起了粗气,纵使在舞蹈的过程中他完全没有搭理那三人的目光、试图将自己彻底封闭以杜绝尴尬,但羞耻心却是无孔不入,怎么都压不下去。

该死,这辈子都不想再接触舞蹈了。

——旗,就这样高高挂起了。

只见观众三人已是泪眼朦胧,美九甚至在轻声抽泣,一脸迷惑的五河士道正要开口提问,却被舞蹈老师的慷慨之词直接呵断:

“何等、何等绝妙的舞姿啊!动作虽然青涩,但那仿佛封闭自己、全然不顾他人目光的神态,就像是含苞待放、遗世独立的花蕾,明明本是相辅相成的双人曲,但现在这已然残缺的独舞,却是展现出了别样的美感,高傲地绽放、却又诉说着无人理解的孤独,明知此世已无知音、但依然苦苦追求直至天涯海角的高山流水之殇,你甚至已经超过职业舞者的水平……不对,在这世上能演绎出这番意境的人,只有你五河同学!”

那老师一边饱含激情地演说着,一边跳起舞步以抒发那胸中满溢的热情,忽而她又转向五河士道,这已经年过五十的中年妇女现在仿佛找回了自己的青春,她毫无压抑自己情感的想法,一字一词都充满了力量:

“何止是救场的第一人选,五河同学,你才是有资格与诱宵同学一同登上舞台表演这部舞蹈的人!慢着慢着,灵感、灵感来了!等我再修改一番!我一定要让这次的表演永远刻在全世界人的脑海里!”

那舞蹈老师雷厉风行地冲出练舞室,留下了更加迷惑的五河士道,但显然这里还是有人能为他解惑的:

“美九啊……这个到底是……”

“这个就由我来解释吧,”神鞠叶子抬起裙子,露出下面那缠满绷带的右腿,“我受伤了,没办法在学园祭演唱会上与‘姐姐大人’一起表演了,我怎样都无所谓,但不能拖累了‘姐姐大人’。”

“那我……”

“这部双人舞,只有四个人见过,舞蹈老师、表演者我与‘姐姐大人’、以及经纪人五河士织同学,虽然很抱歉采取这种方法,但演唱会就在周日,四天的时间,除了寄希望于你,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好家伙、好算计啊!如果是一开始就直接提出要求的话,五河士道绝对会以自己不会跳舞为由拒绝的,结果她们以一个半真半假的测试为名号演了这一出?眼下没有替代的人选,五河士道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下子直接就被将军了。

咬牙切齿地瞪向美九,但看到她十分抱歉的表情,却怎么也动不起怒来,再加上神鞠叶子一口咬定是自己犯的错、出的馊主意,要怨就怨她,五河士道只得作罢。

随后进行了各式各样的协商,再附上了大笔报酬作谈判收尾,虽然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但实在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五河士道最终还是妥协了——从挂名经纪人,化身一变成为与国际偶像同台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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