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抱住小白，方然擦去小白眼角的泪滴，有些心疼道。
小白摇头，声音哽咽道：“不疼……其实人家不是故意要吓主人的，明明……主人说过，只有叫小白的时候人家才能出现。”
方然无奈一笑，这是他以前给小白的设定。
因为总是对着小女孩喊系统感觉有些违和，他便不顾小白的阻拦，强行在她的设定上刻下了一道程序。
他也没有想到，小白自爆后会不死。
重生回来，他这个时候可没有给小白加设定，所以才会呼唤系统。
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小白嘴里权当安慰，方然开口问道：“你不是……自爆了吗？怎么会跟着我一起回来？”
小白小嘴像偷吃的仓鼠一般涨的圆鼓鼓的，她用力咀嚼着，可能糕点有些干被噎到，她伸手拍着飞机场顺了口气随后说：“只是自爆啊！又不代表人家死了。”
这什么道理？自爆不死……那还能叫自爆吗？
还是说你们系统能天天自爆？
方然感觉自己好像还是不太了解小白。
“嗯……这个解释就有点困难了。”小白坐在方然怀中，仰头看着他，美眸有些涣散，香舌不停的伸出勾去嘴角残留的点心渣。
同时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方然。
“系统分为主体和程序，简单理解就像人类分为肉体和灵魂。
主体炸了，程序还在！
程序，也就是我！跟着主人一起回来啦！
因为我是未来程序嘛，智商要比现在的程序高一点点。”
小白伸出小手，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其余三根手指优雅翘起。
“所以我把这个时候的程序覆盖了！也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这……为什么感觉好简单的样子。
系统程序就这么霸道吗？
咚咚咚！
正当方然想要捉弄下小白，告诉她以后不要做危险的事时，卧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随后一道冷漠却带着磁性的声音传进来。
“方师兄，师尊有事找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快点过去吧。”
屋外的人是方然的小师妹，墨如雪。
虽然是小师妹，但墨如雪的年龄要比方然大上三岁。
谁让方然是灵宗宗主沈墨卿的亲徒呢。
方然十二岁时偷跑下山独自历练，遇到了全家被屠，颠沛流离的墨如雪，随后他便把墨如雪捡了回来。
当然，还替她报了仇。
她以前不叫墨如雪。
是方然为了让她忘记失去家人的伤痛，同时不被同宗门弟子嘲笑，缠着沈墨卿要了个赐姓。
从此她便叫墨如雪。
有宗主赐姓，内里含义就是表示这个孩子是我的人，所以墨如雪生活过的倒是滋润，地位隐约等同于方然。
不然的话，她只能成为杂役慢慢努力提升到普通弟子，之后才能被赏识的长老收入门下教导。
但如此的话修为可能就要不及现在的一半了。
听到墨如雪喊他，方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上一世，自身堕入魔道，墨如雪可没少追杀他，有一次不慎，差点被砍断一条手臂。
报复？方然没有这个心思。
曾经，这也是自己的家人。
“你已经不是我的师弟，从你叛离灵宗堕入魔道，你我之间便已恩断义绝！”
方然喃喃重复着上一世自己差点被砍断手臂，失魂落魄质问墨如雪往日恩情半点不顾时，她那令人悲伤的回答。
“主人……”小白担忧的摇晃着方然的手臂。
方然回过神来，洒脱一笑道：“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上一世我们两个用命救的她们，还了上一世的恩。
这次我不会那么傻，再用命去保护这几个傻女人。
不过一会你可要记得帮我治伤，我可不想死。”
从她们相信师弟的花言巧语时废掉他时，方然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恩情与感激。
十几年的养育，比不过刚入门不久的弟子花言巧语，他曾经看的比命重的感情现在想来也不过如此。
的确，仔细回想一下，自己的师尊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对自己产生过感情。
面对他时，好像更像是仆人一般。
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有时忙于修炼忘记准备这些，师尊总是冷着脸色训斥他。
现在方然终于明白前前世网络上流传的舔狗不得好死是什么意思了。
他因为尊敬和感激去承担所有，即便被打骂也会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求原谅，这种行为和舔狗一模一样。
而舔狗没有任何好下场！
因为太在乎而失去一切吗？
这一世不会了。
方然起身走去开门。
“方师兄，你……”
门外冷艳高挑的少女身着一袭粉色襦裙，柔和的颜色冲淡她的冷漠气质。
及腰长发随着少女的动作颤动着，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她美眸紧盯方然，眼神微微有些急切，但表情却依旧冷漠。
她就像是高岭之花，只能远观，永远不能触碰。
既然不能接触，那就从现在开始不接触好了。
没等少女把话说完，方然无视她伸出的手，从她身边走过。
墨如雪呆愣的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内心有些烦闷。
为什么？为什么要无视我？
我最近做了什么他不喜欢的事吗？
在墨如雪印象中，方然永远在笑，他似乎除去笑便不知道其他的情绪。
从把她捡回来开始，到刚才为止都是如此。
可刚才她却在方然眼中看到了疏远。
那绝不是她的错觉！
不知不觉中，墨如雪的指甲已经嵌进自己的肉中，丝丝鲜血顺着白皙的手指流下，滴落在地面。
随后她反应过来，低头看裙子上有没有沾染到血迹，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不能弄脏。
………
站在灵宗大殿前，方然抬头看着那金璧生辉的牌匾。
谁能想到，有乾坤王朝做靠山的灵宗会在几十年里破灭呢？
就连象征荣誉的牌匾都被人拿去做了椅子。
“方师兄，你在等我？”墨如雪在方然发呆愣神的时候走了过来。
“嗯，我的确在等你。”方然深深的看了墨如雪一眼，语气平静道。
“有些事一次解决比较好。”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眼神！
再次看到方然的眼神，墨如雪心都凉了半截。
她突然有种感觉，踏进宗门大殿，有些事情就很难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