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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到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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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到异世界

乔尼城,一座位于雅布格王国西南方的城市,是这个国家有名的商业城市。

一个少年坐在城市的码头,望着湛蓝的大海。他有着区别于这个城市其它人明显的特征:一双干净而深邃的黑色眸子,黑色的短发,黄色的皮肤……

水手们忙碌着搬运各种木箱,少年在这些人惊奇又不理解的目光下,独自走到一处无人的码头。

秦观坐下来,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怔怔地出神。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半天了。

半天前,他还是坐在学校里靠近窗户的一排座位上的学生,半天后,却是因为语言不通,成为了一个独自流浪在码头一角的可怜浪客。

“我这算是从一个世界的零余者(见文末,注1),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零余者了吗?”秦观自我调解地嘲笑着自己,再也没有初来这个异世界时候的意气风发了。

他刚踏进这个世界,站在繁华的商业区的时候,以为自己快要成神了。兽人族的地摊,骑士护卫着的马车,人族的魔法师,还有气质迷人的典型二次元美少女……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因为没有外挂,更因为语言不通被武士赶出城市,失望至极的秦观,干脆两手枕在脑后,躺了下来。

刺眼的阳光伴随着带有咸味的海风,一股脑地扑在他的身上。身体被晒得越来越热,凉风又不断地消解着这样的热。

百无聊赖之下,秦观只好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来自嘲。

“你,站起来,不要坐在这里(异国语言)!”

巡逻的武士发现了秦观这个闲人,于是带着一波执着铁戟和刀枪的官兵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秦观是个聪明人,他虽然不懂得对方的语言,但是从肢体动作上,和行为逻辑上,也能猜到他们的意思。

“他们这是要把我彻底赶走啊!”

秦观回望着波浪滚滚的大海,内心嘲笑不已。

一个偌大的城市,竟然连一席之地都不与他。

这固然,或许并非是这座城市主人的本意,但却一定是眼前这些暴徒的意思。

“难道我秦观今天非要葬身在海水不可?”

秦观欲仰天长啸,却笑不出声。这些个虎视眈眈的异国官兵还盯着自己,他哪里敢放肆?除非是不要命了。

他想握拳,但只能微微蜷曲着十指,如果被这些拿着武器的看见,也是要立刻翻脸的。秦观呵呵地低声笑着,自顾自向着城门走去。

几个巡逻官兵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似乎是经过商量,认定秦观很可疑,于是跟在秦观后面,随着秦观一起走向城门。

秦观发现这些士兵不肯走,内心更加“乐呵”了。他微微仰头,苦苦一笑。这些巡逻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进城凭证,但是城门口的检察官却是知道他没有啊。

“究竟哪里能容得下我?究竟哪里有我的一席之地?”

秦观微微闭目,如潮的回忆渐渐占据了他的大脑,紧接着,又是对眼前现实的无限悲愤和哀戚!“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为什么总是我,总是我被世界遗弃?”

“世界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编排我?为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秦观,十一、二岁的秦观,定要捶足顿胸,红着眼睛流下满是哀思的眼泪。但如今的秦观,早已忘记什么叫做悲伤,什么叫做孤愤。

因为,空是呐喊无用。秦观无论如何呐喊,迎接他的,也永远只有无限残酷的现状。呐喊,有什么用呢?还不如保持沉默。

可是沉默又有什么用呢?秦观沉默了三年,却也没有进入理想的高中。一个人在窗边望着窗外,心想着这样的冷遇何时才会结束?

初来异世界,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主角。

可是最基本的,语言不通的现状,就已经令他快要发疯。

一个人来到海边散心,却又被该死的,不看气氛的官兵驱赶。

秦观紧紧地握住双拳。

委屈,憋屈!

尽管如此,为了生存,也不能爆发!

“唉……”

一切的惆怅,化作长长的,淡淡的,微不可查的叹息。

在士兵们的簇拥下,秦观来到了城门口。

入城的人有很多,他们一个个排着队,接受官兵的询问和排查。

排着队的人不光有人族的商人,也有其他种族的各种职业的人,比如灰种皮肤的龙人战士,身体矮小的矮人族铁匠。

当然了,也有类似生前二次元的那种美丽女孩,比如此刻,就有一个排在他前面的,绿头发,戴眼镜的女孩子用诧异的眼神回看了他一眼。

其实,不光是这个女孩子,排队的人大部分都在看他。因为在这个世界,似乎没有黑头发,黑眼睛,黄里透红皮肤的人种。

终于轮到秦观接受检查了,秦观来到检察官面前,发现这个检察官不是之前的那个检察官,认识他的那个检察官,现在估计正在保安室里整理资料。

检察官业务性地伸出手,秦观知道,这是向他索要身份凭证。秦观哪里有什么身份凭证,只有一张在地球做学生时候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秦观看着眼前检察官索要凭证的动作,又看看后面眼神不善的众士兵的监视,秦观内心苦笑。“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也别想着在异世界有一番开天辟地的作为了,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搞不好,我就要被送进监狱了。”

秦观拿出印有国籍的身份证和代表着社会身份的学生证,提交给了眼前的检察官。检察官接过凭证以后,放在眼前,他会看得懂上面的汉字吗?

秦观可不相信他看得懂。不过既然看不懂,他又为何这样仔细地看着呢?而且看着看着,又忽然紧张了起来,激动了起来,然后走进了保安室。

看见这一幕,秦观的内心又“乐呵”了。

怎么着?这凭证还真有用?

但是保安室里面还有一个喝骂过他的另一个检察官吧,他对我没什么好印象,他会不会给我使绊子,故意把我关进监狱?

秦观的内心变得忐忑了起来,而且手脚也情不自禁地有些发抖,但他尽量控制着情绪,不表现得过于明显,以至于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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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零余者,零余者是郁达夫所塑造的一个人物形象,官方解释是,遭到社会的挤压,但又无力把握自己的命运,因而只能在精神上与社会处于势不两立的对立之中……简单的解释是,被社会抛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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