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好,我叫李浮生,我擅长弹古琴古筝还有唱跳rap。”二十年华眉心点朱的长发青年站立在身着戏装的老师面前,有些紧张的说道。
一架玄色古琴置于他桌前。
说毕,不等老师们说话,立刻坐在古琴前,他右手拨动琴弦,左手按弦取音,气势雄厚的《霸王别姬》正正在手指间起伏。
台下坐下老师皆如吃酒陶醉,青年人琴技了得。
一拢白衣,妙纹云秀,乌黑长发披散背后,浮生沉浸古琴弹弦,心中澄清透明,早已失了半点紧张感。
《霸王别姬》绝末处:霸王饮恨江东,弹奏间, 浮恍然了起来。
自己等这个时候好像等了已经太久了,四岁时跟着爷爷学古针,一有空就疯狂补着乐曲,直至八岁时,爷爷和蔼笑着让他的好大孙儿改学古琴......
nnd!
李浮生更是奋力弹了起来,霸王别姬简单,可展示出霸王饮恨却雄图心中难,此刻的浮生恰好弹奏出来,台下老师无不赞叹连连,纷纷交头接耳。
“这孩子天赋不错。”
“是啊,《霸王别姬》是入门简单,但精通确实是困难,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年纪轻轻的谈奏出这种情调。”
......
他应该可以被评到很高分了吧?言语传入他耳,心中甚是痛快。
......
慌乱、恐惧、悲嚎、一切的负面情绪充斥了这个世界,一双白皙手颤巍巍的从破碎的建筑物里突出,李浮生内心崩溃了,这好好的弹这个琴,这终于快要完,这屋子就倒了。
等几乎脱力爬出来后,坐在空地上左右环视着四周,果然一片狼藉,幸在他在这大会厅里考,周围建筑物并不多,倒不如说周围的建筑物都是绕着这个大会厅来建,隔开十几米距离。
报警!救护车!李浮生立马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备用机也疯狂拨打着120。
“您拨打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您拨打的电话......”
(=?Д?=)
什么鬼( ?∵`),紧急电话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线?
还是说我搞错了吗?(?o?;
不对!他站起身来疯狂奔跑起点,天空中炽热的太阳竟然变成了两半,而他刚刚坐的位置,早就变成了一条深邃的裂缝。
浮生浮死。
“原来我刚刚就死了。”李浮生望着自己血淋淋的腰子......这算是被腰斩了吗?那是他最后的念想。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身着红色戏装老师拍着李浮生。
青年人目光呆滞瞳孔无神,双手微微颤抖,忽得神色入眼,他大口揣着气,眼神中尽是恐惧。
“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了吗?”旁看老师眼神担忧的看着他。
“刀!我...要死...了。”青年惊慌失措大声呼道,“同学你真的没什么事吗?你在说什么啊。”
“这里快要坍塌了,我们快走!”李浮生一把扯着眼前的老师,大步向会堂门口走去。
老师被扯着走了几步后,挣扎开来,“你在干什么,还要不要考试了,在干嘛呀你!”李浮生没有理他,眼里充斥着恐惧感,离开这里,离开!
直至出了会堂门口,他急促的脚步开始变成奔跑,要不是会堂地板滑溜溜的,他恨不得直接开跑。
“无法无天,你到底还要不要考试了!”红衣老师也跟着跑了出来,对着李浮生大叫道。
李浮生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疯狂向前冲了起来,这还管考试,人都要没了,他心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时间点,但是现在跑路才是最好的方式。至于刚刚拉住老师走,完全是想来能救一个就一个,既然她挣扎开来,那就没必要管了,主要是他自己也没办法了。
汗如雨下,汗水化为水珠子从脸庞划过,打在衣领口间。
青年人黑发狂拽在身后,他皮囊是一等一的稀奇,哪怕在中央戏曲学院,美男靓女怎么选都不可能没有的地方,也算得上独树一帜。
现在做死的奔跑,自然吸引了很多目光,他本身人缘就好,加上疯似的奔跑,时不时的有人问他干嘛了。
终于跑到学校门口停下来时,他痛恨起自己为什么要觉得帅气而留下的头发,刚刚跑步过程中,扯得头皮痛。
不过幸好跑了出来。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
李浮生再次望着自己血淋淋的腰子,他恨不得笑着对腰子说为什么又是你。
疼痛恶心感直入心扉,那是刚才所没有的感觉。
......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身着红色戏装老师拍打李浮生的肩膀。
青年人目光呆滞瞳孔无神,四肢都微微颤抖,“我没事,老师。”李浮生回过神来回答道。
随即拿起古琴旁边的剪刀,一把剪掉自己的长发,然后疯狂的冲向大会堂门口,即便是在中途摔了一跤,也立刻爬起来疯狂冲起来。
“同学,你这在干嘛!马上停下来,不要考试了......”
耳边声音慢慢远去,李浮生回都没回一句话,奋力向前猛地冲着,这次他连老师都不想拉一个了。
(>﹏<)
快点快点再快点,恨不得长了八只腿,恨不得能手脚并用齐跑。
校门口出了。
到了学校边小卖部。
到了公交车站点。
到了红绿灯了。
李浮生大口喘着气,感到四肢开始发软了,特别是双脚在微微颤抖。我要跑起来跑起来了,“我不能停!”
“我死在的地方,肯定不是因为那个缝隙。”
“应该是那个地域中。”
“我刚刚绝对是死两次了!”
“我不想死,我要活着。”
篝火让日夜颠倒,黑夜太难熬总与白昼互换,遗失的心跳却两次回来,纵使再不合理,他还是想跑。
就像这眼前的血淋淋腰子,“朋友,我见你第三次。”
李浮生跌倒在人行道,死死的盯着那腰子。
恶心痛觉恐慌一切的负面情绪如针管的药水充入脑中,比上一次更痛了。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身着红色戏装老师拍打李浮生的肩膀,青年呆滞的目光重回了色彩。
“我觉得我没有事,但我们都有事了。”李浮生咬着牙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