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莉莉的手抓在了剑柄上、一双眼睛染上了淡淡的浅绯。
嘴唇自顾地动着——
“这就是……开天辟地·破解chaos·誓约诛天Dark之剑么？”
似乎是受到了这把剑的感召，她准确无误地念出了剑名。
然而莫素溪此刻的想法却是赶快杀了她算了、为什么她念出这把剑的名字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唯独值得庆幸的事情，可能就是自己不需要同样吟念出这把剑的全名了——
不过看起来好像自从下载了垃圾游戏之后苏莉莉就一直在倒霉就是了、她刚刚动了动这个念头，管理员就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低声道“说话啊”。
“说话——？说什么话——？”
“您不是把【天启】修炼到了LV999了吗、稍微点击一下，您就应该知道您应该说什么话了……？”
“是吗。”莫素溪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推脱道：“可是、如果我的理解没有出错的话，那个【天启】不应该是被动技能么。”
“没错、的确是被动技能，但是级别超过了三位数之后就变成主动技能了，您可以自己在技能栏里点选。”
莫素溪抿着唇、心道“什么鬼”。
然而她的心理在抗拒着，却因为点选了太高级别的【慈悲】而完全没办法招架某个流氓管理员可怜巴巴的表情。
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让她性转的——毕竟自己本来就看不得流眼泪的，更加看不得女孩子流眼泪，如果他还是自己最开始降落的时候那副美男子的造型的话，也许她的抵抗力还能更强一点。
按了下去——【天启】的按键。
凝结起的雾气、在她的眼前时隐时现——
她歪着脑袋、盯着那烟雾凝固出的文字良久。
“什么意思？”
“啊、台词已经出来了呢。”管理员微笑道：“我已经点选了【声音传送】功能，您现在只需要把浮现出来的台词大声念出来就可以了——”
“鬼能念得出来啊？！”莫素溪拉扯着嘴角：“你这家伙都没有羞耻心的吗？”
“您好像真的很喜欢‘鬼’这个词语呢。不过、没办法，尽管您现在是灵魂状态，却也不是鬼，而是女神预备役呢。只要完成了第一桩工作就能正式转正了。”
“这么容易就能转正，听起来就像是那种骗人的小作坊呢。”
“也不见得——也许我们只是工作氛围是快乐工作氛围呢。尽管我承认、这个也许是不存在的，我们的确就是连蒙带骗的小小作坊，但即使如此您也不能否认我们之前做出过的了不起的业绩。”
管理员用手拍着那些雾气凝聚着的台词：“求求您了、您就快点念出来吧，使用【声音传送】功能可是相当耗费灵力的。而我又不是那种灵力特别强的，对于空气中自然存在的力量的转化率也不是非常高——”
“……”
莫素溪托着腮沉吟良久、最后在被动技能的控制下收起了羞耻心，大声读出了上面的台词。
“愚蠢的凡人啊、就是你妄图拔出我们……我们……咳咳。”
不行、实在是念不出来，什么破名字。
“什么？”苏莉莉的手攥着剑柄、环视着：“是谁在说话？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吗？还是说偷窥狂变态？或者说两者是同一存在？你把我关在这种地方有什么目的？”
天空上的雾气变换着字体。
“……”莫素溪瞥了一眼管理者、稍微咬了咬牙，继续念下去：“不要说这间房子是我的、就这天下都是我的——是我们的。区区凡人竟然敢问我是谁，我的名字也是汝等凡人能问的吗。”
莫素溪心中暗自吐槽道，请问写这台词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初中生，怎么可能这么若无其事就念出这么丢脸的台词来？
还是说、这是出于某种恶趣味就希望她能陷入窘境呢。
如果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倒是也罢了——问题是自己在初中的时候的确是中二病患者，在之后为了重新出道烧了笔记回归正常人到底花费了多久到底有没有人能理解这种心情……
既然把她选作女神了能不能在她的妄想力最旺盛的时候？现在简直就像是在已经脱离了五岁的小孩子年纪长大成人，却想要弥补当年的愧疚感的买了一根棒棒糖一样——
无论是买的人还是收到的人都根本不会开心、甚至还像是伤疤被揭开了一样。
“怎么这么说话——？”苏莉莉一脸嫌弃：“脑子没病么？”
莫素溪心想我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本来应该脱口吐槽出来的，但是由于被【天启】限制住了，只是发出了“嗤嗤嗤”的冷笑声：“凡人、长期失去敬畏之心，你怎么会知道神明的强力之处？尽管看起来你是依靠着自己的能力、努力生存至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呼吸和你足下的大地，全部都是神造之物，人类是没有办法做到这地步的。一切的创想都是基于这之上，然而在我等看来只是固步自封——
不信你试一试、即使锻炼了一身的肌肉，也没办法从没入的如此浅的座椅之中拔出我的神剑来。绝对做不到、这就是凡人的局限性啊——”
的确是凡人的局限性、在几个小时之前还是人类的莫素溪现在深感自己被局限性所局限。
难怪各地的神话中、都很喜欢把天地描述成是粘连在一起的，最后是某个混血种把天地劈开了——
毕竟纯粹的神明好像完全没有羞耻心、而混血种在同时拥有了两方的认知之后，就想要制作出一条人工的缝隙自己钻进去——由于羞耻得想死，结果这条缝隙就容纳了更多不想再陪着神明发疯的的人。
她现在话就想着想把空间劈开一条缝隙、然后赶快跳进去，被碾碎吸收，最好再也不用出来。
“是……这样吗。”苏莉莉的手攥着那把剑：“这是像亚瑟王的石中剑一样轻易ba不出来的吗。”
她沉默片刻、蓄力，似乎想要对着只有声音的那家伙证明自己不是凡俗之辈。
在蓄力蓄了数分钟、如果是格斗游戏大概在能释放大招之前已经被一脚踢飞了的时间后，她用力发出了“哈”地一声。
做好了悲壮的决意、结果轻易就把剑拔出来了——
用力过猛让她刚才没被椅子弹出去，却被自己取出宝剑时的反作用力的推动下从台阶上滚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