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端庄肃穆的女神在听到封天羽的话之后竟挑了挑眉、咳嗽了一声才恢复了平常的语气。
“如果本女神没有理解错的话、勇者汝口中的‘土’应该不是在讽刺我品味差，而是在夸吾辈虽贵为女神、却并没有女神的架子，很平易近人吧？”
“不、就是在讽刺你品味差哦。”封天羽轻嗤了一声：“头顶顶着这么沉的装饰品、一低头就会掉了吧、你的颈椎和肩周还好吗？还有这层层叠叠的裙子，花里胡哨的、完全是被时代抛弃的被罩，真亏得你穿出来还不嫌丢人呢。而捂得这么严实，却偏偏把胸口和肩部的肌肤露出来了，披着一层薄纱，说话还用‘吾辈’‘汝’这种别扭得要命的称呼，如果你是个手游角色的话，肯定会被吐槽媚宅都找不到重点了吧？”
莉莉特扯了扯嘴角、有一瞬的不悦，但还是在转眼间就调整了过来，以一副上位者的语气道：“勇者哟、汝说这些大不敬的话顶撞本女神所为何事？难道是为了测试本女神的胸怀吗？”
“不是。虽然我不想身材羞辱，可是想到你是那群变态的上司、我就有点忍不住呢——哪怕你的内衣勒这么紧，我也完全看不到你的胸怀。我觉得你与其叠这么多层衣服，还不如垫一垫胸——”
“你丫……咳咳、勇者哟，吾与汝素昧平生、汝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于吾？难道汝是别有深意，在魔王苏醒前，已经想好讨伐策略了么？所谓的苦肉计？”
“不是。话说你别擅自进行企业级理解、我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看你装模作样的不爽、所以就怼你了。”
“你他妈……咳咳、吾的意思是说，难道勇者你是把吾当做母亲一样尊重、所以才能自由随性和我说话么？应该是的吧、你总不会告诉我你的所作所为是在作死吧？”
“如果我说我就是在作死呢？”封天羽弹出了自己锋利的钩爪：“我搞错了的话我向你道歉——你是杀死我妻女的人的上司吧？她们恣意杀人的权利是你赋予的吗？”
“吾并没有赋予她们任何的权利，仅仅是给予了她们指引，让她们顺应了属于自己的天命而已。”
莉莉特幽幽道：“汝之妻女被她们杀死、是汝妻女的宿命；而她们贩售被汝杀死，既是她们的宿命，也是汝的宿命——吾辈不过是如蝴蝶般振翅，该刮起风暴的地方，尽管是吾辈间接造成的，却也是那时那刻，那里就该被风暴摧毁。”
“换句话说、我在这里把你杀了的话，都也是你的宿命？”
莉莉特愣了愣、接着恢复了那庄严的口吻：“这个自然——但是前提是汝杀得死我。然而、那是不可能的，在这提法雷特大陆，没有任何人都杀死吾辈，甚至连魔王也不行，除非——”
封天羽从刚才开始、就在自己的胸腹中隐隐感觉到了丝异样。
好像有一把剑横亘在他的身体内——
他伸出手去、身体就像是融化了一般，他很轻松就从自己感觉异样的部分取出了一把金色的大剑。
他在握住了这把剑的剑柄的瞬间、柄上的宝石散着光，而剑刃也散发出同样的光芒。
台下的祝祷者都被这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睛——而在他咫尺之间的莉莉特女神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封天羽轻轻地抿着嘴唇，流畅地挥舞着大剑，在瞬间就刺穿了莉莉特女神的胸口。
封天羽的听觉和视觉本就比一般人更敏锐、在握住了剑柄后，所有的声音变得比之前更加清晰，女神的身体几乎变得透明。
所以、他很轻易就找到了莉莉特的心脏，将她的心脏毫不留情地刺穿了。
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女神以不可思议地眼神注视着自己胸前的剑。
但封天羽生怕自己的攻击力度不够、在女神的心脏部分像是搅打新鲜的鲜奶油一样，狠狠地以剑刃搅动着。
“咳——”
血液、顺着女王的口腔流淌出来，将整张下巴都染红了。
封天羽将剑刃收回，大量赤色喷涌出来，却没有染脏封天羽黄金的剑刃。
女神向着血液喷涌的反方向倒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本来之前刚刚被封天羽一剑穿心的时候、还打算说些什么，但内脏被封天羽搅碎之后，她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呼吸也停止了。
华丽的容貌、此刻被大量的血污染脏，就像是一具从垃圾桶中捡出来的人偶的身体。
封天羽甩了甩剑刃、冷睨着的下方。
台下沉默了好久好久、突然发出了大声的惊叫——
“这不是勇者、是恶魔！”
“他杀了我们的莉莉特女神！”
“你们难道刚才没听到女神说吗、似乎杀死了圣女大人的也是他，也就是说——他表面上是勇者，实际是装成了勇者的恶魔！”
方才的崇敬的表情转为了怨恨和愤怒——
但是有意思的是、谁也没有对他出手。
都仅仅是试图用自己锐利的眼神将封天羽杀死。
“你们这群家伙——”封天羽眸光冷厉：“你们知道这位女神大人都做了些什么吗？她可是派出自己的手下，把我的妻子和女儿都杀掉了——就因为我不肯做勇者，不肯拯救世界。
就为了这种理由，就对无辜的孩子和女人下手，明明这个家伙才是真正的恶魔吧？我杀了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的语气也是那么理所当然、就像是在讲述着日常中再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纵然他的身上、脸上和衣服上都沾满了女神大人的血，以及所有的人都用一脸厌恶的目光凝视他，他也没有丝毫畏惧。
“太可笑了。”台下的信徒们发出了不屑的嗤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视自己一家的生命高于大家的生命的。就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勇者呢——即使你的妻子和女儿都死掉了，那也仅仅是给你的自私一个警告。如果你不出手、会有更多的人沉陷于和你一样的痛苦，你却仅为了两个人的死唧唧歪歪不情不愿——不让你体会到失去的心情、你是学不会奉献的。”
“是吗、在你们这群家伙看来，无论谁死都是宿命不是吗。”
封天羽轻吐了一口气：“那么、召唤出来的勇者是我，我不愿意出手帮助你们任何人，最后让你们被魔王剿灭，也是你们的宿命，不应该怨我，是你们的命本就该绝。”